他们说得真的假的?你真从闻家出来了?李晟乘坐在闻词身边,皱眉道:你那天说的让位,还有公司,都是因为那个真少爷回来了?
闻词嗯了一声。
你还嗯?你不急啊。李晟乘瞪大眼睛,我去,我要是你我都急死了。
急什么?闻词一怔。
他来了,你不去争宠,不就没你地位了吗?李晟乘说,你还从闻家出来?你不是争不了宠了?你是不是傻?
没必要。闻词淡声道:那宠我争也争不到,更何况我争了还有危险,不如离得远远的。
听到他的话,李晟乘比闻词本人还要萎靡,能有什么危险啊?还有你之前不是帮你爸管理过公司吗?现在你爸公司也不让你管了?不可能啊,闻伯父不是这种绝情的人。
之前闻词毕业,没有去工作,而是帮闻父管理公司。
没有,我直接搬出来了,公司也不去管理了。
你是真的傻!李晟乘恨铁不成钢,就算那个人真是亲生的,你爸妈养你这么多年,能说不要你就不要你吗?你到底怎么想的啊,你不能这样,你得赶紧回闻家给自己争点什么。闻伯父就算宠你,那个亲生的在他耳边说些什么,时间一久,他肯定会变。
闻词没有说话,半垂着眸,看着快要睡着了一样。
周围昏暗,将他脸上的神色遮了大半,再加上旁边声音嘈杂,李晟乘又在喋喋不休说着什么,没人注意到闻词的表情。
闻词晃了下看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里面的液体无奈勾唇。
不是他傻,而是他必须远离,不然等待他的是死亡。
他不想死,最起码不想因为别人死,但他的存在似乎就是给主角当垫脚石。
被设计的像个没智商的傻逼一样。
闻词失笑,无声地喝着酒。
李晟乘感觉到他的变化,不说话了,给其他人使眼色,让他们小心一些,别惹到闻词了。
韩单还没哭完,就感觉到闻词憋着一股子气,顿时坐远了。
闻词喝了三瓶酒,直接喝撑了,有些懒得动,瘫在沙发上,双颊微红地看着窗外,打了个酒嗝。
李晟乘扶起来他,要送他回家。
闻词推开他,不用,我自己回去。
你行吗?醉的眼睛都花了。李晟乘担忧道。
行,可以,没问题。闻词从沙发上站起来,甩了甩有些凌乱的头发,摇摇晃晃地走出包厢,
他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身上热得不行,把手上的水洒在镜子上,晕乎乎道:脸怎么这么烫?得降降温。
说着他又捧了水洒在镜子上,脸颊温度不降反升后有些暴躁,怎么一点效果都没。
脑袋有些疼,闻词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立刻关了水龙头,转身往外面走去,却在快出门时一头撞进了一人怀里,
撞得他鼻子像裂了一样疼。
闻词一手死死地抓着对方的衣服稳住身体,一手揉着鼻子。
他小声嘟哝了句鼻子疼,顿了顿,用脑袋狠狠撞了下对方胸膛,报完仇后,一把推开对方往前走去。
神色冷漠的男人低头看了眼衣服上的水渍,再看着闻词离去的方向,眼里闪过一抹无奈。
他抬脚跟上闻词,在闻词身体摇晃几次快要倒下时扶住了。
闻词意识混乱,感觉自己像是在火炉里跳舞的小人一样,热得他烦躁起来,一心只想回家洗个冷水澡,根本没去注意其他。在感觉到有人扶了自己,嘴里的谢谢一直没有停过。
他走出ktv,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上车后报了出租屋地址。
到了,二百五。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司机在闻词下车后跟着下车,拿出二维码递给闻词。
二百五?什么路你要我二百五?你的车是玛莎拉蒂还是走得路是金子铺的?虽然喝醉了,但闻词还不至于随便就能被宰,眯着眼拿出二十块现金塞进司机手里,下了车。
司机原本看他喝醉了,还想骗一下,听见他的话,骂骂咧咧收了二十块离开了。
闻词走进小区。
小区门口的路灯比较昏暗,闻词视线有些模糊,脚下踩到石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关键时刻扶住了旁边的树。
胃里翻江倒海,闻词捂住嘴,忍住呕吐,在旁边晃着,想找垃圾桶。
他在干嘛?停在路边的黑色车内,司机看着不远处的闻词,有些摸不着头脑。
坐在后座的男人并未说话,只是将旁边放着礼物的袋子拆下,打开车门朝闻词走去。
视线里出现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手上拿着一个袋子,闻词看着袋子像是看见了救星,接过来背对着男人吐进了袋子里,吐完还不忘道谢,谢谢。
男人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背脊,帮他缓解,在他彻底吐完后递给他一包纸巾,回到了车上。
薄荷味顺着风拂过鼻尖,似乎是之前帮助自己之人身上的味道,闻词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还哪里闻过。
他擦干净嘴,总算舒服了很多,想和给自己袋子和纸巾的人道谢,一扭头根本看不到人了。
闻词站直身体,神色认真的对着空气鞠了一躬,含混不清地说了句谢谢。
他这又在干嘛?看着闻词那动作,司机更加迷茫了,扭头看着自家老板面无表情的侧脸,又不敢继续问,把疑惑吞回肚子。
闻词走进小区,把手里的袋子扔进垃圾桶。
离开前,注意到那袋子上印着的logo似乎是某个有名的珠宝名牌。
闻词打开房门,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人彻底清醒后站在窗前看着夜色发了会儿呆。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豪车,少说也要几百万,闻词在这里住了半个月也没见到谁开这车。
他总觉得车里有人盯着自己,看着那黑色的车窗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又困得不行,打了个哈欠拉上窗帘便关灯睡觉了。
走吧。灯关上的那一刻,坐在后座的男人才收回目光,淡声道。
司机应了一声,迅速开车离开。
*
第二天醒来时头痛欲裂,闻词洗漱的时候发现眼睛有些莫名的肿,从冰箱里拿出冰块敷也没有用。
由于已经快天黑了,身体也不太舒服,闻词没再去找工作,点了外卖吃完后便开了直播。
摄像头是打开的,直播间小画面中的闻词神色恹恹,眉眼冷漠,看着十分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