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渝靠着这一手,没少赢灵石。
偏今日让池牧遥给破了。
另外一位常年一起打牌的元婴期天尊忍不住问道:“司宗主,您这有点不地道吧?”
司若渝回答得理直气壮:“这里是魔门,魔门修者做什么不是各凭本事?上次千手宗宗主不也偷牌换牌?!”
那人也知道魔门的修者没几个好人,于是提出:“你赢的灵石不用全还,至少还一半吧?”
“不可能!”司若渝当即傲气地拒绝,“不知张宗主最近有没有灵力充裕无处发泄的苦恼,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让弟子陪你两日。”
张宗主气得不行:“你不但赢我的钱,还想让你的弟子吸我的灵力,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
“我门下弟子个个如花似玉,若不是看你修为高,资质尚佳,她们才不喜欢你这种老骨头呢!说不定什么花样都不会,只会横冲直撞。”
“你、你……打牌之前不是约定过不许说荤话?”
“现在是在打牌吗?现在是在吵架,我吵架还得顾及你心情吗?”
奚霖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问池牧遥:“之前,我都是因为幻术输的?”
池牧遥郑重点头:“嗯,宗主,外面人心险恶,您还是少出宗门为妙。”
奚霖,一个被其他修者数落两句会暴跳如雷,出门打牌被会人算计,还发现不了的傻白甜大恶龙是也。
奚霖失魂落魄地看着桌面上的牌,似乎不打算再玩了,叹气起身离开。
他对牌九失望了。
他对魔门失望了。
司若渝则是拎着池牧遥出了徵羽阁,掐着腰怒问:“你个小没良心的,刚嫁出去没多久,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池牧遥委屈巴巴地回答:“您用幻术赢牌本就不对,而且,您赢走的太多了。”
“自从我回了合欢宗,外界对我们合欢宗的排查也越来越严格了,好些弟子都只能回合欢宗了。这么多弟子聚在一起,还都是娇滴滴的小姑娘,我自然得想办法养她们。”
“可是——”
“没什么可是!池牧遥,师祖很生气,你被逐出合欢宗了!”司若渝发完脾气,便气鼓鼓地走了。
奚淮看着失魂落魄离开的父亲,再看看气急败坏离开的司若渝,突然有些想笑:“他们都几百岁的年纪了,怎么反而像没长大似的,因为这个就把你逐出师门了?用不用回去解释解释?哄哄你的师祖?”
“其实不用……你不必担心,我回合欢宗一趟。”
“用我陪你吗?”
“不用。”
“好,我去安慰安慰我爹。”
池牧遥踏着粉色云朵状的飞行法器,跟着司若渝朝着合欢宗的方向而去。
他到宗门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位小师妹偷偷给他开了门,小声问:“小师哥,你怎么惹师祖生气了?”
“也没惹。”他小心翼翼地进了合欢宗,接着朝着合欢宗执事堂而去。
待到了执事堂,他刚坐下,小师妹们便主动将账簿送来了。
池牧遥刚翻开,就看到司若渝闯了进来:“不许给他,他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池牧遥抬头看了看她,没搭理她,低头继续看账簿,算盘打着,手中毛笔时不时勾画一笔。
司若渝原本还气势汹汹,看到后来就蔫了,甚至想毁了账簿。
待池牧遥对账完毕,几乎是压着气说道:“师祖!”
司若渝原本的脾气一瞬间都没了,干脆抱着徐冉竹抱怨:“啊啊啊,你看看他啊!阿九太烦了!明明是我把他养大的,他还凶我!”
池牧遥拿着账簿到了她的面前,指着几处说道:“您怎么能买这么多首饰?”
“我错了!”司若渝虽然认错,却还是在对他喊,“我错了!错了!”
徐冉竹跟着解释:“好些弟子被潜入的门派赶了回来,修为却没有进展,心情低落,师祖才买了首饰送她们,希望她们能心情好些。”
池牧遥只能捧着账簿又坐了回去,看着账簿陷入了惆怅之中。
司若渝终于老实了,问:“很严重?”
池牧遥拿着账簿看了看合欢宗现在的财产金额,说道:“需要购置筑基丹了,我刚刚看了统计,好几位师妹可以冲击筑基了。而且我很早便觉得筑基丹的发放也不该太苛责,二冲和三冲的也可以适当给一些,不要让她们在冲击筑基期时有太大压力。”
“哦……”她挪到了桌边,跟着看账簿,“你说得对,我的确考虑不周,你有办法吗?”“胳膊肘往外拐的徒孙只能去求求卿泽宗了,我看过他们的账目,如果我们两个宗门一起购置的话,数量大,费用可以低一些。不过这笔人情得还,知道吗?”
“嗯,知道了。”
池牧遥见司若渝的火气降下来了,才说道:“今日我是故意的,您这般使诈打牌终究是不妥的。魔门脾气火爆者比比皆是,今日有我和奚淮在情况尚且能够控制,若是他日其他人发现了真相,与您大打出手,您的斗法能力又不强,如果没能快速逃脱,怕是会引来杀身之祸。
“您是一门宗主,合欢宗唯一的元婴期修者,您若是出了什么事,其他弟子该怎么办?
“今日传出你打牌使诈的名声,也能断了您继续打牌的可能。就算您不再使诈,赌博之事也是有赢有输,若是输得多了,门派也承受不起,不如断了。”
“哦……”几百岁的人了,竟然被一个小辈教训得哑口无言。
池牧遥叹气:“您也别总去骗奚宗主了,奚宗主都要被你骗傻了。”
“魔门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兵不厌诈知不知道?他怎么光长修为不长见识,我只是给他上了一课,让他知道人心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