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淮的心中想法明确。
池牧遥就是阿九,只是不能最终确定他是阿九而已。在弥天桐阴阵内的人他都去观察过,只有和池牧遥相处的时候,最有和阿九相处时的感觉。
奚淮认定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他是他,却无法确定是他。
奚淮很迷茫,不知道该如何最终确定,池牧遥比他想象中狡猾。
他也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意识到,洗澡之前不去拆丝带,洗完澡了才去拆,演给谁看呢?在拆丝带之前,池牧遥穿衣服确实有一阵慌张,明明可以用控物术,却自己去取,显然乱了分寸。
最终的确定,也只是给自己吃一颗定心丸。
就好像阿九明明就站在他的面前,在距离他不到三尺远的地方,他却不能去触碰阿九。
没有最终的确定,始终不能放肆。
如果……确定了,他估计会把池牧遥抱进怀里,恨不得揉进肋骨里。
就看池牧遥什么时候能够露出破绽了。
可是,少年心性。
他意识到自己中意的人就在眼前,总是安分不下来。
戏弄也好,撩拨也罢,只要池牧遥能够看向他,他能够吸引池牧遥的注意就好了。
仅此而已。
禹衍书见奚淮不再调戏池牧遥了,便站在一旁继续罚站,站得端正。
松未樾则是坐在了栏杆上,懒洋洋地抬头吹风,像是午后慵懒的猫。
这时,应该是学堂中的纸张被吹了出来,纷纷扬扬地从窗户飞了出来。
池牧遥想去捡,却看到有人比他还快。
是坐在窗边的席子赫跟韩清鸢纵身出来,一起去捡散落的纸张。
青涩的少年,娇俏的少女,周围是竹子与飞扬的纸张,两个人同时伸手去捡一张纸,手指触碰后抬头看向对方,停顿,四目相对时有火光流动。
池牧遥捧着书看着这个画面,感叹,男女主无时无刻不在撒狗粮。
回过神来时,奚淮居然站在了他的身边跟着往楼下看,仿佛只是在看一个无趣的小场面。
他再去看旁边,禹衍书和松未樾也在围观男女主四目相对的画面。
集体围观男女主谈恋爱。
他和松未樾也就罢了,这男二和反派怎么跟没事人似的?
奚淮对韩清鸢不感兴趣也就罢了,禹衍书呢?
你不吃醋的话,男女主都要结成道侣,三年抱俩了!
可禹衍书只是看了一眼后便继续认认真真地罚站了,似乎没什么感觉。
池牧遥有点着急,问道:“禹师兄,你对席师兄怎么看?”
禹衍书当他在问三系灵根加入第三宿的事情,坦然回答道:“他对阵法有些研究,人也很有悟性,心地善良,进入第三宿也没什么问题。”
“那韩师姐呢?”
“哪个韩师姐?”
“她。”池牧遥指了一下楼下的韩清鸢。
禹衍书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努力回忆,接着说道:“她非第三宿弟子,应该是第五宿的,我并不熟悉。她人很乖巧,资质不错,如若努力也有修成元婴之时。”
“没了?”池牧遥又问。
“呃……”禹衍书犹豫了一会儿,“和席师弟很相配。”
池牧遥捧着书陷入沉思,目前看来禹衍书甚至和韩清鸢不熟。
他没参与到他们三个人的剧情里,没有外力干扰,怎么禹衍书和韩清鸢的感情线突然夭折了呢?
那边松未樾突然开始头疼,走过来安慰奚淮:“哎哟,消消气,消消气。”
池牧遥这才疑惑地看向奚淮,发现奚淮一脸不悦地站在他身边。
松未樾和奚淮神识互认过,能够感知到奚淮的情绪,意识到奚淮不高兴了过来劝两句。
可池牧遥看得明白,他们能神识传音,自然可以神识内提醒,这般坦然地说出来,怕是说给他听的。
于是,他开始装没听见。
池牧遥看似淡定,心中却在腹诽:醋劲真大。
不能一起修炼过就是你的所有物啊!再说修炼前都说好了出了洞穴互不干扰,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你说你大好年华的,跟我一个老头耗什么劲儿呢?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你的折腾。
入暖烟阁三日后,暖烟阁终于出了考学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