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警员也知道将受害过程说出来也是对受害者的一种折磨。
毕竟受伤的经历和记忆对受害者来说本身就带着恐惧。
随后警员记好笔录就让路远白去一旁等待。
中年男子到警察局后老实了不少,没了在酒店房间里的耀武扬威,此时更像是只夹着尾巴的狐狸,警员问话和记录的时候也是一五一十的交代,态度意外的良好。
一旁守着路远白的林目见了恨不得上前给这中年男人两拳。
没有人性的畜牲,到了这里倒是会装人了。
“就如路先生说的那样,这一切状况全都属实对吗?”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是的警官,当时我也喝了酒一时冲动做出了这些愚蠢荒唐的事情,直到刚刚才有一丝清醒,真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男人语气十分虔诚,路远白在不远处冷眼看着。
而因为此事陈尤也有参与,也同样要追究法律责任。
陈尤和男人的态度完全不同,整个人十分惊恐不安,频频的回头去看路远白他们,眼神中满是恳请和求助。
希望路远白他们能帮帮他,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饶过他一回。
林目微微侧身挡住了陈尤投过来的视线,现在不论是他还是路远白看着这人都只觉恶心。
就在林目以为一切都能得到个想要的结果之时,公安局的门再次从外面被推开。
走进来了不少穿着黑色西装的人。
中年男子瞧了忙激动的叫道:“大哥。”
为首的人瞧了中年男人一眼,目光是不耐和严厉,中年男人见了不免缩了缩脖子。
但是心里忐忑了一哄而散。
有人来保他了。
随后为首的人带进来的律师,警察和中年男人开始进行协商,最后律师征得警方同意单独上前跟路远白说几句话,看着路远白低声询问,“请问路先生这件事您愿意私下和解吗?”
这句话的意思显而易见,我给你钱,这件事你就当做过眼云烟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而还没等路远白开口,林目就瞬间握紧了拳头,愤怒道:“你们把人当什么了?你还是个律师,你知道这样对受害者的羞辱性吗?”
林目上前一把将律师推开。
整个人十分恼怒。
律师眼神不屑的瞧了林目一眼,随后继续道:“因为此事没对路先生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和解赔偿解决是最好的方法,要是打官司上诉不仅消耗时间而且还有金钱,我这是给路先生指了条明路,路先生可以好好想一想”
律师看着路远白,而这句话里显然还有着别的意思。
中年男人有权有势有背景,而路远白现在只是十八线的小明星,药是想背地里搞他路远白这辈子也别想再站起来。
就算是这件事情路远白占理,但他们也同样也会跟着打官司跟着上诉,他们不像路远白这样为生活奔波。
有的是时间跟路远白耗下去,而刚才中年男人口中也说了他喝酒了,很是巧妙的给了警方一个点,他喝酒意识不清醒所以冲动了。
路远白抬眸去看中年男人,只见那人也在看着他,随后趁人不注意不经意间十分猖狂的对他露出了恶劣的笑容。
路远白愤怒的整个人都在颤抖,手紧紧的握成拳。
“路先生,对您的赔偿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况且我也了解到您还有位生病住院的母亲……”
路远白一时间瞳孔微睁,眼眶猩红。
最后律师和路远白聊完后走了回去,警方也知道了中年男子这边想要保释和解赔偿。
随后将中年男子和路远白都叫了过来。
“现在双方都同意和解赔偿吗?”
中年男人毫不犹豫道:“愿意。”
警员看着路远白,“路先生呢?”
林目在一旁气的紧紧握着拳头。
“我愿意。”
清冷的声线响起,林目一时间不可置信的看向路远白,“远哥!”
只见路远白面无表情,一双眼睛中再无半点光辉,“我愿意和解。”
他还有母亲在医院等着他交医药费,后面还有大笔的官司费用要出。
他路远白就好似淤泥中的骸骨,污秽无望。
是啊,他现在只能这样活了。
路远白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少爷。
现在为了钱连尊严都可以不要。
只要和解了他就有钱可以给母亲治病,就像律师说的他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没什么损失,和解了就能白得一笔数目客观的钱。
这笔钱足够他安顿母亲。
路远白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说服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