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原本打算开病房门的动作一僵。
“不记得?”
医生内心有些心虚,但还是点了点头,“根据刚才的诊断来看,路先生确实不记得了。”
“段先生如果路先生病情上有什么不适可以随时找我。”
话落,便去找之前给路远白的主治医师去核实情况。
他是段誉找人请过来的,在路远白没出院之前应该都会在这小县城待着,段誉也给他安排了住的地方,为的就是方便时刻为路远白诊断。
看着站在病房门前的高大身影,段家的私人医生上前,“先生,我们还需要进去诊断吗?”
“不用了”段誉神情冷漠,“你们回去吧。”
这个回去不是让私人医生会小县城的酒店而是回段家。
路远白现在相当排斥他们,自刚才路远白让他们出去时,段誉就打消了让段家私人医生给路远白看病的想法。
要是路远白不愿意,他不会强迫对方去做。
私人医生走后,段誉独自之人在病房门前站了许久。
之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病房内路远白因为疲惫已经重新躺回了病床上,段誉进来时就看见对方单薄的背影。
看上去十分脆弱,好似微微触碰一下就能将那人弄伤一般。
路远白目光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他知道段誉进来了,但是却没有回头去看。
而此时原本之前段誉给路远白带上的红宝石戒指早已被放到了床头边的小柜子上,放在一旁的热牛奶也早已变凉没有动过的痕迹。
段誉上前,随后拿起戒指带进自己的左手无名指。
“你觉得戒指漂亮吗?”
路远白:“还好。”
段誉瞧着他,“是你买给我的。”
这次路远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悠悠道:“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段誉,“你不记得……也没关系。”
路远白就是路远白,就算他不记得两人之间的事情但他也依旧爱他。
“段先生时间不早了,您先回吧。”
路远白开口就下了逐客令,对段誉的称呼冷漠又疏离。
段誉却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你没有陪护的人。”
路远白伤势虽然不是很重但也缝了针,时刻需要注意伤势情况,身边不能没人。
这次路远白没再说话。
段誉想待在这里就让他待好了,等新鲜感和耐心耗尽,男人自然就会离开。
这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就像十八岁的路远白对待感情真挚忠诚,觉得没有比人之间的情感更珍贵的东西。
然而现在想来,那些所谓的情感跟堆放在处理站的废旧物品一样廉价。
路远白看一眼都觉得厌烦。
那些所谓的伉俪情深大部分的结尾也都以郁郁而终。
要说醒来后对段誉一点感觉没有,那当然是说谎的。
从他醒来时看见男人后心就开始发紧的疼,路远白知道这是正常现象,毕竟这几个月以来他和男人亲密无间。
但他只把这段感情归为他无意识阶段所发生的,他不承认和段誉之间的感情。
在路远白眼里感情是最不可信的东西,他之前也没少相信,但最后多狼狈多荒唐他自己也体会过受到教训了。
他不是十八岁的路远白,等他把男人心中十八岁路远白的天真模样耗尽。
他敢保证,段誉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段誉守了路远白一个晚上时刻观察着路远白的状态,虽然之前已经昏迷了两天,但路远白深夜的时候还是陷入了沉睡。
直到路远白的气息平稳,段誉才从座椅上缓慢起身,随后走到路远白侧躺对面的那一边。
一双眸子盯着路远白仔细的瞧,他能看出来现在的路远白表现的十分防备自己,好似根本不愿意跟他再有任何关联。
段誉上前修长的手指微微捏了捏路远白的脸颊,力道很轻,生怕将已经熟睡的人吵醒。
“把我忘了两次。”段誉轻捏着带着十足的惩罚意味,“小没良心。”
段誉守在路远白身旁过了一夜,凌晨时分路远白口渴还喂了几次水。
直到早晨护士过来,段誉才空下时间去休息。
那护士不知道两人的情况,见段誉一直守着路远白微微有些羡慕道:“路先生你先生对你真好,天天守着你。”
护士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路远白这几年正当红也自然认识这位出名的演员,路远白和段誉的那些恩爱的新闻报道她也经常看。
随后不免说笑,“你先生守了你三天,我们第一天后就开始劝人休息医院也有护工,谁知你先生却执意要守着你,咱们医院这么安全不知道的还以为怕你被什么人拐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