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一边逛。齐小麟站在小摊前,兴趣十足的把玩着绣花锦囊。余光不经意看到一间被韩广查封了的武器铺,想起了什么,对沈渊道:“诶诶,沈鸢,说好要送我几件法宝防身呢?”
沈渊:“……”谁和你说好了。
那摆摊的老奶奶年岁高了,老眼昏花,有些糊涂。见沈渊容貌俊美,雌雄莫辩,而齐小麟少年风流,与沈渊相处时态度很是亲昵,热心推荐道:“这对鸳鸯绣囊正合适……”
比起少年郎,老奶奶与同性的姑娘更好交流,对沈渊说着玩笑话:“你家小郎君可真是俊俏,一看就是个乖仔儿!姑娘,好福气哟!”
沈渊当时整个人就不好了,紧绷着一张脸,好险是没有与一位凡人老太太计较。
齐小麟连忙道:“哎哟,我的奶奶呀,这话可说不得!”
老人没想过是在性别问题上出了错,疑惑道:“……你们不是一对?”
不是一对,怎么姑娘家的,和一位男孩儿在街上走来走去,还在这儿看绣囊?又不是什么笔墨纸砚,这物件可是亲昵人才会送的。
齐小麟脸红了一下,偷偷摸摸去瞅沈渊的脸,没好意思厚脸皮撒谎承认是一对,又小家子气的不愿意否认这种可能,支支吾吾不回应,只是道:“总之就是不能这么说……”
老奶奶这下“明白了”,慈祥笑着:“年轻人,脸皮薄,逗一逗就害羞咯!你们还在谈是吧?”
齐小麟嘿嘿傻乐呵,只觉得老奶奶太会说话了,不支持她生意都不好意思!对大佬说:“挑一个,挑一个吧!之前明明说好要送我法宝的,现在法宝不给我,连个锦囊也不送么?钱都是我出的呢!好不好,好不好嘛~”
话说到这份上,大佬被缠的没办法,抬手捡了个款式简约大方的素色锦囊,丢到齐小麟手上。想了想,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了纸笔,笔走龙蛇的写了两个大字,塞进那锦囊里头,对齐小麟道:“不欠你了。”
齐小麟收到了礼物很是高兴,当时就用力点头,大声说:“我会好好珍惜的!”
说完放了枚银两在老奶奶摊位上,甜甜道了声谢,美滋滋的把锦囊挂在腰带上,摆在最显眼最醒目的位置,就像是炫耀定情信物似的自豪。
接着打开袋口,把里面的“情书”拿出来,满怀期待的定睛端详,下一秒却傻了眼:“……啊?”
只见上头根本不是什么告白的话语,甜蜜的情书,而是铁画银钩的两个大字——
法宝!
齐小麟顿时苦着一张脸,放下纸张对大佬闷闷不乐道:“……你也太有诚意了吧?”
就拿这东西防身?到时候敌人拿刀砍过来,他取出这张墨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与对方谈论书法,让人家洗心革面回心转意?
你这法宝用起来有点费嘴啊!
大佬高冷的态度就是你爱要不要,齐小麟撇撇嘴,小声嘀咕:“给我就是我的了,不拿白不拿……”
嘴上说的挺嫌弃,手里动作却是小心翼翼,将纸张仔细的叠回去,放回到锦囊里,然后很是宝贝的轻轻拍了两下,走路都大摇大摆嘚瑟起来。
他心想,这是沈鸢与他关系亲近了的征兆,是沈鸢对他敞开心扉的证明!趁热打铁,等夜深了,齐小麟与沈渊回到酒店准备休息时,齐小麟敲响了沈渊的房门,将他准备已久的礼物,涨红着脸双手送了过去。
扭扭捏捏,一脸羞涩的说:“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肚兜和裙子!你穿上试试吧!一定很……好……看……的……啊啊啊啊啊!!!!”
他抬起一双饱含期待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向沈渊那满面寒霜阴沉的脸。下一秒,整座酒店的人,都听到了齐小麟那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在店内此起彼伏。
“砰!”少年被沈渊一伞打飞了出去,鬼哭狼嚎的倒在走廊上,哎哟哎哟呻.吟着。不久后扶着屁股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对着那禁闭的房门气急败坏大喊道:“不穿就不穿嘛!干什么又打人!呜呜呜……”
说完,难过的抱起被沈渊丢出来的肚兜与衣裳,沮丧的离开了。
回到房间,齐小麟把衣服放回饕餮袋里,揉了揉眼眶,取出腰间挂着的锦囊,正要怒上心头的举起来丢到地上泄愤,手臂挥了挥,却怎么也舍不得松开掌心,小脸纠结着挤成一团,最后气呼呼的坐在床榻上,闷闷不乐道:“脾气那么差,动不动就打人……”
手指小心翼翼的抚平锦囊上被他捏皱了的地方,把“定情信物”放在枕头旁,人躺在床上,齐小麟情绪低落的叹了口气,伸手拉过被子,闭上眼睡觉了。
“如果我也有实力的话……”
入梦时,齐小麟迷迷糊糊小声嘟哝着:“一定要让沈鸢穿……呼……呼……”
“……”
“…………”
“……少年……少年……”
“……醒一醒。”
“……”
齐小麟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艰难睁开眼皮,呢喃道:“……谁,谁在叫我?”
他目光看向了前方,结果赫然被吓得一个哆嗦,整个人从床上蹿了起来,抱着被子瑟瑟发抖:“你你你你,你谁啊!!!!救命啊!!!!!非礼——唔唔……”
一位身体半透明的白胡子老人,一脸无奈的看着齐小麟,对他说:“我非礼你做什么?这时候不应该先担忧自己的性命吗?”
齐小麟当时就瞪大眼睛,嘴巴被老人捂着,只能拼命摇头,像是在说:“你果然要对我不轨!”
老人无奈扶额:“怎么好不容易遇到能沟通的人,却是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