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堂医可是不相信七娘的医术,以为七娘在骗你?”
“老朽不敢。”
“放心吧,出了什么事我会担着的,不会牵连到你,一会儿我会让下人将酬金送到通济坊,记住我的交代,否则,”萧婉吟阴冷道:“你这药铺也不用在长安开下去了。”
坐堂医听后心中一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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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堂医走后阿霖担忧道:“姑娘,适才小奴请医生回来的路上...茶肆里都在传您跟王家四公子之事,元符公子可是在长安的,这要是...”
“毁我清白又趁此退婚,”萧婉吟迎着湖面吹来的寒风,“当真是好盘算。”
“不要!”房内传来呼喊声,婢女抬头道:“姑娘,王四公子好像醒了。”
“把熬好的药端过来。”
“喏。”
王瑾晨从噩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的衣裳被人更换了,又不见贴身婢女,心中便开始慌张了起来。
——吱~——房门被人轻轻推开,随后被入内的年轻女子关上。
王瑾晨从榻上撑起,楞神道:“七姑娘?”
“不曾想到,王家的四郎竟是个女子?”萧婉吟走上前将药碗放下,缓缓坐到王瑾晨的榻前侧身笑看着她,故作惊讶的继而道:“我也说你身上的味道为何与那些男子不同,原以为是香囊所致,原来不是。”
一直以来自己都十分小心掩藏着身份,守着父亲的三分颜面,听到萧婉吟的话后王瑾晨有些恼怒的拔了她的簪子抵在她的喉间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此举没有因起萧婉吟的害怕,她也没有急于回答,“身手还挺快的,”话音刚落,王瑾晨手中的簪子便被人夺下,仅在一瞬间便换了攻守。
萧婉吟将人抵在床头,“我不是说过么,我不精琴棋书画,只擅长骑射,不会那绣布上的女红,但是能辨穴位于人身上扎针。”
四目相对,王瑾晨将头撇过,萧婉吟盯着她红透的耳朵楞了一会儿,旋即松开手捂嘴笑道:“你这个样子,倒是挺可爱的。”
王瑾晨扯紧被子抱着缩做一团,“你到底要做什么,或者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你想我做什么?”
“四公子还想奴家对你做些什么么?”
王瑾晨正过头,哑然道:“我...”
“好了,我幼时不爱读那些圣贤书,便拿着家中藏的医书翻看,对岐黄之术颇为感兴趣,适才落水不但是我搭救的你,也是我替你换的衣裳诊的脉,对于你的救命恩人你就不感激么?”
王瑾晨盯着萧婉吟一动不动,使得萧婉吟有些不自在的扭过头,“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七娘。”
“你?”听着这声耳熟却又多年未听见的呼唤,萧婉吟微微睁大双眸呆滞住。
【“还有一个坏消息就是...兰陵萧家的七姑娘萧婉吟与陇西李氏御史中丞之子定亲了,是宰相做的媒。”】
“我...”王瑾晨抬起手欲言又止,随后又垂下,连同着脑袋一起,神情有些落寞,“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萧婉吟一改适才的玩笑脸,似乎极为不满,“你就只有一句谢么?”
“瑾晨欠姑娘一份恩情,日后姑娘若有求,只要瑾晨能够做到,但凭开口。”
“只是一份恩情?”萧婉吟站起冷冷的看着她,旋即笑道:“你说的可真轻巧。”
——咚咚!——“姑娘,御史中丞家的二公子求见。”
萧婉吟冷盯了一眼后转身,“让他在楼下等我。”
“喏。”
萧婉吟走了两步后停下,侧头道:“你的身子我给你看过了,只是呛了几口水没什么大碍,休息一阵子后就可以下床走动,不过你最好不要出去吹冷风,你这身子骨单薄的...容易留下病根。”
“姑娘有婚约在身...”
“我的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操心。”放下冷话后萧婉吟提步离去。
守在楼下的婢女便迈着匆忙的步子上楼,推门入内后见到脸色苍白的少主子,泪眼婆娑的扑上前道:“郎君您可算是醒了,可吓坏小奴了,您好端端的怎会落水呢?”
王瑾晨醒来时已经过了将近半日,身上不见了酒味倒是多了几分女子身上好闻的花香,她抬起手扶着脑袋,“我是醉了一点点,但是...”旋即皱起眉头,王瑾晨一直推脱喝酒,但灌酒之人不依不饶,一杯酒下肚之后只觉得头晕,而后与勾肩搭背过来的人同时坠入湖中,再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在水里挣扎片刻后被湖水冻得失去了直觉,隐约间自己好像入一个柔软又温暖的怀抱。
“七姑娘下水救的您,上岸后还将自己脱在岸边的狐裘盖您身子上了,也是她一路抱您上来的,您身上的衣服...”小环盯着王瑾晨身上崭新的单衣,“现在外边的人都在背后议论此事,七姑娘与郎君...怕是你们的婚事都要搅黄了。”
王瑾晨突然心生愧疚,却又暗自庆幸,“怪不得萧家六娘出身兰陵萧氏也无人敢娶,萧公会看上我这个庶子,原来另有隐情。”
小环伸出手,“郎君莫不是被水冻傻了吧?”
王瑾晨拍开她的手,“收拾一下,先回家再说。”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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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是指为妾室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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