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子濯的眼里多了几分阴翳,思及那后果,他便后悔当初轻飘飘的放过了秦安。
鹿茗突然淡淡地瞥了一眼闻子濯:“看来我的判断没有错。”
半小时不到就被打脸的闻子濯:“……”
鹿茗又道:“如果没有查到秦安头上,所有人都会按照秦安的预设,不管真假认定和迁怒易才瑾。”
易才瑾背了黑锅,闻子濯与易才瑾生了龃龉不顾合作关系和易才瑾斗法内耗,结果自然是两败俱伤,谁都讨不了好,而幕后操纵的秦安却可以做到完全隐身。
闻子濯已经意识到自己差点中了秦安圈套,恼怒的同时又尴尬。
他咳嗽了两声,问:“秦安为什么针对易才瑾?”
秦安报复他闻子濯还能陆猓但是他觉得有些疑惑的是秦安为什么会这么恨易才瑾。
回答闻子濯的是樊篱:“秦安喜欢鹿茗,你们都是他的情敌。”
对待情敌,当然是会毫不手软的。
“就这?”闻子濯还当易才瑾对秦安做了什么伤天害碌氖虑槟兀结果就这?他道:“他脑子有问题吧?”
樊篱也认为秦安的脑子估计有点问题,但是他在得知这个掠傻氖焙虿⒚挥腥缥抛渝这样惊讶。
珍宝本就是令人觊觎,又令人在觊觎中疯狂的存在。
偏偏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懂得珍惜。
樊篱以往还不觉得,现在他看闻子濯越发的不顺眼了。
闻子濯注意到樊篱的神情,正在他以为樊篱心情不大好的时候,樊篱接过了鹿茗倒的水,露出了一个笑容。
樊篱对鹿茗道:“谢谢。”
樊篱喝了一口水,捧着水杯,神情柔和。
闻子濯看着这一幕,心想刚才大概是他多想了。
樊篱并没有在病房里久待,他对闻子濯道:“你家里那边我替你瞒着了,警局那边我也帮你盯着,你好休息,我先走了。”
闻子濯想起身相送被樊篱摁住了。
“让鹿茗来送我就行。”
闻子濯这会儿十分感激和感动,对也只当樊篱是担心他的身体才不让他送让鹿茗送。
他看向鹿茗,鹿茗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和樊篱一起出了病房。
朝电梯走的时候,鹿茗小声对身边的人道:“谢谢。”
樊篱会这么卖力调查并不是他对闻子濯多义气,而是鹿茗拜托过他。
樊篱也小声对鹿茗道:“不用和我客气。”
鹿茗替樊篱按下电梯键,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门卡递给他:“那你也别和我客气。”
鹿茗知道樊篱这些天一直住酒店,不大愿意回自己的住处。
他给的是自家的门卡,他已经收拾出了一间客卧。
樊篱接过门卡,语气略有迟疑的地道:“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怕我吃了你吗?”鹿茗故意呲牙,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一般来说,牙齿露的越多越具有攻击性,但是樊篱却只看得见鹿茗的可爱,他道:“你想吃也可以。”
樊篱因为放低了声音而显得低沉性感的声音让鹿茗脑子突然变黄,想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却又见樊篱神情看起来怪正经的,他想的东西,仿佛亵渎了这样正经的人。
电梯开了,鹿茗不自在的推了樊篱一把:“我不吃你,想吃你做的菜,你住我家,给我做饭吧。”
樊篱顺从的进了电梯,对鹿茗的安排欣然应允:“好,我在家做饭等你回家。”
鹿茗这些天虽然会来医院照顾闻子濯,但其实并不用做太多事情,有护工照看着呢,他晚上也是不住医院的。
今晚自然也会回家。
“嗯,给我加个清淡的汤。”
“好。”
鹿茗目送着樊篱离开,打算回病房的时候,却在拐角的地方看见了倚在那儿的易才瑾。
易才瑾问鹿茗:“你喜欢的人,是他?”
易才瑾是被他哥叫来探视闻子濯的,他想着鹿茗会在,便来了。他没想到会意外看见鹿茗送樊篱离开的这一幕,虽然两人并未有任何出格的动作和言语,但是他几乎立刻便确定了,鹿茗口中的那个人,就是樊篱。
鹿茗与易才瑾对视了一眼,也没有强行辩解,而是默认了。
鹿茗以为易才瑾会说一些吐槽的话,不想易才瑾道:“你眼光倒是变好了,樊篱比闻子濯好。”
别的不说,易才瑾能看到樊篱眼中对鹿茗的爱意。只这一点,就比闻子濯强。
被夸眼光变好的鹿茗:“谢谢?”
易才瑾勉强露了一个笑脸,然后又将唇抿得直直的嘴角微微下撇,双手插兜朝闻子濯的病房走:“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