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淮说着没有再做停留,让周娘她们今天多照顾一些,又嘱咐了颜子衿几句,让她到了夜里饭后再饮一次醒酒药,一提到这个颜子衿顿时口中发苦,但还是乖乖应了。
等到颜淮走后不久,阿依勒便端着不知从哪里拿来的棋盘,兴冲冲地跑到院子里,说要让颜子衿教他下棋,刚进来瞧着颜子衿的样子,便立马瞧出来她是不是宿醉刚醒。
颜子衿以为是自己脂粉打得薄了被看出,结果阿依勒却一脸“不出所料”地问颜子衿是不是昨晚一口气将那壶酒喝完,又说他们楼兰的这种酒虽然初尝味甜,但饮多了后劲很大,即使是他们国内那些精壮汉子,有些人饮了四五壶后便会开始身子晃悠不省人事,更别说醒来后头疼身软。
听阿依勒这么说,颜子衿也有些生气地问他当初怎么不说,结果阿依勒两手一摊说自己明明是按着她院中人数来算的,加上木檀她们几人,分下来即使醉了也不会醉得这么严重,谁知道颜子衿一人就喝了这么多。
一时哑言,颜子衿觉得自己昨晚确实上头了,但是有些不悦,便说着自己要休息,让阿依勒自己琢磨,可耐不住阿依勒一直恳求,又说着等颜子衿教自己一局,教会了自己到时候就给颜子衿带一些楼兰的甜烙子。
听得甜烙子又是自己没见过的东西,颜子衿顿时来了兴趣,此时阿依勒顿时反客为主,手指关节“咚咚咚”地敲着棋盘。
无奈,颜子衿只得强打起精神教他下棋,结果一盘结束阿依勒还是不罢休,又拉着下了几局,说什么时候自己小赢颜子衿一把就什么时候结束。
这么一看颜子衿便没打算往难了教,找了几张简单的棋局熟悉熟悉,没想到阿依勒悟性极高,没教上几回便大概记住了步法,到后面颜子衿有时还得略略思考一番这才能下子。
一时没注意时间已经过了晚饭,见阿依勒注意力还在棋盘上,颜子衿便让他在此用了晚饭,等到周娘端了解酒药来,阿依勒便又说着在他们楼兰有一种草药叫沙拉拉,要是有人喝醉了就随手抓一把放嘴里嚼嚼就能醒酒,但味道酸苦,受不了的人就会把沙拉拉和奶酒放在一起煮,煮到最后会变成一团一团的奶块,吃下去也能醒酒而且味道比干嚼好得多。
寄香坐在颜子衿一旁的矮凳上整理着花样,听阿依勒这么说便开口道:“这样说,好像做成普通的果点也不错。”
“但是沙拉拉做成的奶块不易保存,一般都是瞧见谁家有人醉了现煮,”阿依勒抓着盏中的棋子,边说着边往棋盘上放子,“这局好像我赢了。”
颜子衿喊着蜜果点点头,结果阿依勒忽而又开始怀疑起她是不是故意放水,好快点赶他走,听见阿依勒这么说颜子衿便开口说着自己要是想放水,一早便找个再简单不过的棋局将他打发,哪里会同他在这里下到晚上。
两人正说着,院外忽然热闹起来,周娘放下糖点准备出去瞧瞧怎么回事,便看见颜淮先一步走了进来。
没想到颜淮这么早就回来,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颜子衿起身正想瞧瞧怎么回事儿,阿依勒先一步跑到院子里:“听说你出去玩了?”
“殿下怎么在这里?”
“我待着无聊,所以来找姐姐下棋,怎么了?”
“那请殿下回去吧。”颜淮抬头看了一眼跟着后面走出来的颜子衿,随即冲着阿依勒沉声道。
“时间还早,我就这么回去还不是待在屋里闷着。”
“请殿下回去!”
兀地拔高了声音,阿依勒也是头一次听得颜淮对他这般无礼,一时间孩子脾气起来也想着吼回去,还是弃毫忙上前劝住他:“殿下息怒,将军今日心情不好,您多担待些。”
“那也不能那我撒气啊。”
“怎么去赴宴回来忽然就生气了?”颜子衿走上前来,阿依勒见状忽然叉腰道:“谁知道,居然对本王子这般无礼。”
“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将军这一回吧。”
“嘁。”
阿依勒打量了一番颜淮瞧他似乎有些出神,又回头看了一眼颜子衿,像是想到了什么,鼻腔里轻哼一声:“明天让他来给我谢罪,不然我可不会就这么赦免他!”
说完便绕过颜淮径直走出了院子,奔戎见状忙跟上去将这位祖宗送回屋子,颜子衿随后收回目光看向颜淮,然而还没等她开口,颜淮便猛地伸手抱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绕过大腿将她紧紧抱起。
“这是怎么了?”颜子衿一大跳,挣扎了一番发现无济于事,便忙开口问向同去的弃毫,弃毫连忙开口道:“今日太子殿下也去了宴席,然后、然后赵丞相便开口向殿下请旨指婚。”
“是兄长和赵家小姐的?”
“是您和赵家大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