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不――阿姨,您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就不对了,有钱人也有好人啊,就像我绝对好男人一个。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祥智,是成宇律师事务所的法人,也就是姜晏洲的老板,成宇你知道吧!”
“我没事,再说现在我还没好,走不了的。”姜启禄把手从女人的怀里抽出来,把人扶到床上坐下。根本就没搭理孙祥智。
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出是姜晏洲搞的,两个星期前继业刚刚说要让他好好照顾李晰然的家人,今天他就把人带过来了?不用这么效率好么!
“这么说也对,像那个姜先生就是个好人,和罗致远那个混蛋不一样,我们一定要告他。”李母见儿子没有大事就放下了心,自己对这个儿子有所亏欠,这几年来因为二儿子的病,家里欠了不少钱,全靠他一个人打拼还钱,虽然一开始知道他有喜欢男人的毛病也气得差点打死他,但是一想到他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就再也不忍心了,没想到第一个遇见的就是个人渣――罗致远。
“这件事您就别操心。”姜启禄心想估计告不成。
“怎么就不告了?就这么放过那个王八蛋?我们这里可有律师,还是大律师。”李母不解地问。
“阿姨,这事上不好办啊,对方现在还没醒呢,比您儿子伤势严重多了。”孙祥智挠挠头,您家儿子是什么情况您老人家不知道么?
“该,真是报应!是姜先生替你出的气?”李母喜道。
“您就别问了,我没吃亏就是了。”姜启禄估计女人绝想不到是自己的乖儿子打的。
“呦,姜大律师回来了?”孙祥智看到门口走进来的两个人,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原来这个狐狸是自己陪着小美人,让他去接老女人啊!
“哥,你怎么样了?”这时从姜晏洲身后走出来一个男孩子,大概十七、八岁。男孩子长得很白净,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和李晰然长得有七八分像。
“我没事。”姜启禄摇头。
这是李晰然那个生病弟弟?姜启禄突然觉得这个房间有点挤。
“乐乐,你的病怎么样了?”李母看到二儿子立刻起身,就走了上去。
“我也没事,姜先生带我去看了最好的心脏专家,他们说我的第一次手术很成功,半年以后就可以做下次手术了。”李乐然回答。
“真是太谢谢您了姜先生,这位大哥,你能帮我扶着乐乐去外面转转么?医生让他多走走。”李母突然对着孙祥智说道。
“啊――行啊。”能陪着小美人自然孙色狼是愿意的。
这边李乐然看了一眼母亲没说什么就跟着孙祥智走出了病房。
李母顺手就把门关了,面色严肃地看着姜晏洲,姜晏洲愣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最终保持了沉默。
“姜先生,我跟你说些掏心窝子的话。李迎芬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小然,他弟弟一出生就先天心脏不好,家里头为了给他治病都从小就冷落了小然,他当哥哥的一点也不抱怨,初中开始就自己去打工赚钱。高中毕业了,本来考了个好学校,但是因为顾及家里愣是瞒着我们没去,这后来啊,我们当家的走了,我们一家子就全靠他打工赚钱,一开始我就觉得他一个没上大学的山里娃怎么就能每个月拿来那么多钱,后来我就见到了那个王八蛋罗致远,我知道他和小然的关系后,差点没打死他。可是他就是倔死不回头。后来我们看着罗致远对小然好,还张罗着给乐乐看病,我们就信了他,没想到时间一长,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就露出了本性,把小然介绍到那种地方去``````”李母说道这里抬眼看了看姜启禄。
姜启禄皱皱眉,瞄了一眼站在女人对面的姜晏洲,奇怪他为什么不打断女人。这个一看就知道女人认错人了。
“这个没有必要和他说。”姜启禄想去拉李母,但是却被女人甩开了胳膊。
“怎么没必要!你别管!今天让我把话说完!那混蛋还威胁小然,不听他的话就对我和乐乐下手。小然只好听他的摆布,好在是遇到了您,他在信里把你们两个的事都跟我说了,说你真的对他是真好,为这个事还和有钱的老爸闹翻了。可是小然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他从小就自卑惯了。你要是死了心的要和小然好,就一辈子对他好,不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欺负我儿子的人。”李母凶狠地看着姜晏洲,像是母鸡在拼命保护着受伤地小鸡。
“他不是姜继业。”姜启禄终于能插上嘴了,顿时有了抚额的冲动。
“怎么不是这个?你看这闹的,对不住啊,``````不是你上个月信上说和一个姓姜的在处朋友么,还去了国外登了记,不是这一个?”李母顿时尴尬万分,再次凑到姜启禄身边小声说。
“他是姜继业的大哥。”姜启禄压着怒火小声解释道。
“我都糊涂了,你朋友到底是哥哥还是弟弟?”李母更加压低声音问。
“是――总之不是这个!”哪个他妈的都不是好么?姜启禄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那``````那他大哥,总之是你弟弟先追我们家小然的,我们不求你们的富贵,但是谁都不能欺负我儿子。”李母再次挺直身板道。
“如果他们想在一起,我自然祝福他们。”姜晏洲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姜启禄,姜启禄把脸转了过去。他知道男人眼神里的意思。
现在自然不是人家对不起你儿子,而是你儿子在想方设法蹬了人家。
“您和他聊一会儿,我先出去了。”姜晏洲看到女人憋着一肚子话要问的样子,就主动走了。
“怎么会不是这个呢?那我可有点对不住他。”李母一脸懊恼。
“你让他做什么了?”姜启禄突然有了好奇心。
“他来的时候我还泼了人家一身水,骂他来着,他当时也没说什么啊!你看这闹的,我要不要去给人家道个歉啊!”
“不用。”姜启禄想到这几天他在大儿子面前丢的脸多了,觉得让那个小子吃一点亏不算坏。
接着李晰然的母亲又对着儿子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怎么驭夫,连房里的那点事都说了,姜启禄因为对她心怀愧疚就只好咬着牙,硬着头皮听了,这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
第12章 家法十二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家法十二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好在后来李乐然他们回来了,姜启禄这才从魔音中解放。
因为家里还有老家儿要照顾,李母不能长时间离开老家,考虑到李乐然的身体状况不稳定,临城的医疗设施又比他们老家好的多,所以他就没有和母亲回老家,最后姜晏洲出面把他安排住在了临城。当然姜启禄又被迫让“母亲”拉着对姜晏洲千恩万谢就差跪在地上磕头了。
临走前,姜启禄把姜晏洲给他的那张卡交给了女人,叫他先花着,女人自然又差点哭出来,让姜启禄好好养伤,照顾一下弟弟,有空再来看他。
“这小子的身世也太悲剧了吧,你弟弟还这不能亏待人家。”孙祥智叫事务所的人送走了那李母,跟姜晏洲说。
“好啊,李家弟弟就住在你家吧!”姜晏洲看了他一眼。
“――厄,还是算了,我就是怕我把持不住,你也知道我对美人儿最没有抵抗力了,人家哥哥都让你弟弟得了,总要给他们老李家留给传递香火的啊,我就把这个美事让给你了,大直男。”孙祥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男人?”姜晏洲望着六楼的病房道。
“卧槽,卧槽!你不是把那个肖大小姐迷的七荤八素的了么?你什么情况!有目标了没?”孙祥智听了男人的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以前算有吧,现在――没有了。”姜晏洲说完,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天气还真是越来越冷了。
“你这狐狸隐藏得够深啊,你就不怕你们姜家绝后?哦,对姜家本来就跟你没关系,怎么样?今天晚上我请客,各色美男,任君挑选,就当作咱们姜大律师的出柜庆祝!”孙祥智以为可算抓到了姜晏洲的八卦,可算是翻身农奴了一回,自然格外得意。
“好啊,海王城。”姜晏洲意外地没有表示反对,可是一说出地点孙祥智就熊了。
“你知道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好几个案子都不顺――”孙祥智呵呵一笑,那地方就是烧钱的窑洞。
“我请。”
“仗义,我这辈子就给你姜晏洲做牛做马了。”孙祥智很狗腿地说。
“不用让你变畜生,晚上别回去太晚,李家弟弟的行李物品我让你秘书小梁送到你家去了,孩子一检查完,本洁明就会把人送到你那里。”姜晏洲拍拍他的肩膀。
“你不是说真的吧!我他妈的以为你开玩笑呢!我是真的没时间,我能说不行么?再说你能不能不要把小梁当你的秘书一样使唤啊!”孙祥智才不想他家里放一个累赘呢,他的那声色犬马的单身生活啊!
“既然你没有时间,就算了。”姜晏洲倒是很痛快。
“你吓死我了,除了这事我别的事都没问题。”孙祥智松了一口气。
“反正我晚上也约了人,那你就直接回家等人家来吧!”姜晏洲摆摆手,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
“等等啊,咱们两个说的不是一回事好么?你这个死狐狸不坑我会死啊!”
等人车都开远了,孙祥智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绕进去了。
姜启禄得知自己“弟弟”住进了话痨孙祥智家里是这件事的第二天,因为话痨大清早的就跑来医院了,一脸的严肃。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说。”姜启禄都没有抬头。
“我是个同性恋,还是个喜欢美少年的恋`童`癖,你就放心把弟弟放在我那里?”孙祥智一脸猥琐地恐吓道。
“是么?我会告诉他把刀子放在枕头下面的。”姜启禄拍拍小腿,很淡然地说。
“我我可是会化身为狼的,连我自己都害怕!”孙祥智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满脸狰狞。
“如果你真的觉得不方便――――”姜启禄终于抬头看他了。
“是啊,乐乐那么可爱,我怕我会把持不住。”孙祥智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你就搬出去好了。”姜启禄推开他,走出病房去散步了。
医院里的环境很不错,尤其是雪后的医院小公园,更是冬日里的一道风景。一些病人就爱在这里散步。
这所医院医疗水平是临城最好的,因此很多有权势或者声望的人都在这里看病。他们的病房和普通病房并不在一栋楼,平时也不会和普通病人有交集,不过这个医院的小公园却是公用的。
有时候会看到一些保镖陪着一些病人散步。他们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可是只能吓住普通人,却不包括姜启禄。
他今天依旧拿着一个速写本,坐在那些保镖簇拥着的一个大人物身边不到50米的长椅上,开始画画。
好久没摸画笔的姜启禄简直就是如鱼得水,手下的画笔上下飞舞,如同弹奏一首优美的乐曲。他的手稳健有力,让他笔下的作品仿佛获得了生命,这也是他的新生。
和以前不一样,这双手不会发抖,这双手还没有被毁掉。
画了大约半个小时后,他像往常一样准备离开小公园。就在他打算把自己刚刚画的作品涂掉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拦住了他。
“新的医院?构造比例有些问题,但是布局很大气,你打算用什么来充当这个建筑的主体支架,钢结构么?还有铝板折射问题,能不能有你预期地效果,还有这上面的大片留白,太不符合当今的建筑美学,太特立独行了。”那个老人大约60几岁,头发已经花白,和姜启禄一样穿着病号服,此刻他专注地看着姜启禄手上的作品,时而喜上眉梢,时而皱眉不解。
“你看这里这样改一改是不是更好一点,不行计算比例不对了啊!你是怎么算的?”老人边说边拿起姜启禄的铅笔,在图纸上描画起来。
姜启禄没有搭话,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就烦别人在他思考修改设计图时打断他。
“根本狗屁不通,你这样设计下去会使整个建筑比例严重失调,你在设计一个注定会倾覆的大厦么?简直胡闹!”最后老人愤怒地把铅笔一扔,拂袖而去。
姜启禄弯腰把铅笔捡起来,看着被老人涂改得面目全非的设计图,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嘴角微微翘起。
以后他再也不会来这个公园散步了,因为他散步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最近姜敏敏要期末考试,她们建筑学院要一个期末设计,因为她根本就不是那块料,所以被导师打回了三、四次。
“那,这是你要看的我二哥的设计图。”姜敏敏把其中的几张图给了姜启禄。姜启禄看过这些设计图,甚至每一张上面都有他亲自做的标注。虽然姜继业上大学时没有选择建筑专业,但是姜启禄是临城乃至全国最好的建筑设计方面的导师,自然虎父无犬子。
姜继业的这些作品,构图严谨,去除繁复,善于利用空间,遵循了实用建筑理念。
“我不信这次还不过。”姜敏敏从书包里拿出一沓图纸,姜启禄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年轻时留学时的设计图。
“你要抄袭。”姜启禄按住图纸。
“我不抄别人的,这是我爸爸的,我是他女儿不算抄。”
姜敏敏说完抬头一看,发现姜启禄盯着其中一张设计图,一句话也不说。
姜敏敏的一套狗屁理论自然不能不能说服姜启禄,他现在正在震惊之中,这个设计图不是他的。也不是二儿子的。
设计图上的建筑是一座美术馆。建筑主体是钢建结构,但是却没有给人冷硬的感觉。整个建筑有一种柔和之中带着庄严的质感,墙体和玻璃面完美结合在一起,甚至考虑到了不同光源照射的效果。设计图上的文字数据分析让人有一种想尽快看到实体建筑的冲动。
“这是谁的设计?”姜启禄激动地抓住姜敏敏地胳膊问。
“不是我爸么?”姜敏敏莫名其秒。
“你就告诉我这些图纸都是从哪里来的。”姜启禄暗骂自己笨,这个女儿恐怕和她妈一样就知道哪个牌子的包要出新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