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针头扎入她的肌肉,倒是一点都不疼。
没等她反应过来,针已经打完了。
秦蕴温柔地用棉球帮她揉针口:“疼么?”
“不疼。”顾心阳什么苦难没有经历过,一个小针头根本不算什么。
她问:“不过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针了么?”
“不是说了么,是一种保护你的针。”秦蕴将棉球扔进垃圾桶,替她把袖子拉好,语气云淡风轻:“打了这一针后,你的血就不能再给别人用了,也不会再有人掂记你的血了。”
顾心阳正在整理衣服的动作一顿,抬脸愕然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这是我研究了半年才研究出来的针剂,独一无二的。”秦蕴倾身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又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一记:“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你打,直到你答应下个月九号跟我结婚,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顾心阳的大脑炸了。
秦蕴给她打的针是……为了防止她给别人输血?
那她以后是不是也不可以给陆季铭输血了?
无论他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能再用自己的血救他了?
“怎么了?”秦蕴看着她惊愕的小脸,问道:“不喜欢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新婚礼物,呵……
好半晌,顾心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声问了句:“如果输了呢?对方会怎样?”
“会死。”
“……”
“简单点说,就是你的血不能再给同血型的人用了,不过你用对方的却是可以。”秦蕴说:“我这么做呢,主要是为了仿止有人觊觎你的血,为了得到你的血伤害你,毕竟你的血那么珍贵。”
“秦蕴!你疯了!”顾心阳气急败坏地瞪着他:“你怎么可以给我打这种针?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你是我的老婆,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秦蕴耸了耸肩膀:“况且这种针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伤害,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激动。”
“你——”顾心阳又急又气。
她上前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也不需要你给我打这种针,你赶紧帮我把针水弄出来,赶紧!”
她的身高不及秦蕴,气势完全不如他。
连喊出的话对方都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依旧脸不红心不跳道:“秦太太,你好歹是学医的,打进去的针水还能弄出来吗?”
“那就用别的办法!”她抓紧他的衣服:“你能研究出这种针水,肯定也一起研究出‘解药’了对不对?你快给我打上,快!”
“没有解药。”
顾心阳再度僵住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再也帮不了陆季铭,再也不能在他犯病的时候给他输血,救他于危难这中。
焦急,无奈,气愤……便通通化成泪水一点一点地袭上她的眶。
“秦蕴,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她朝秦蕴吼了一句。
秦蕴原本平静的帅脸终于有了一点冷意,睥睨着她:“顾心阳,我做错了吗?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那么想用自己的血救别人?那么想当救世主?就算你想,那你有没有问过我这位丈夫愿不愿意?”
“说白了,你就是为了阻止我给陆季铭输血。”顾心阳瞪着他咬牙切齿道:“秦蕴,陆季铭好歹是你弟弟,你明知道他的病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明知道他需要我的血,怎么能给我打这种针,怎么能对自己的弟弟这么的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