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许久才被人接起，沈昙的声音传来：“陆季铭，你是不是忘了咱们是有时差的。”
“抱歉，吵到你睡觉了。”
“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决定要告诉我，否则我生气了。”
陆季铭自然明白她口中的‘重要决定’指的是什么，更没有忘让她还在等着自己心甘情愿地娶她。
但他不得不装傻道：“我想向你详细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啊？”
“秦蕴。”陆季铭开门见山道：“我想知道他的详细资料，比如家庭背景，工作详情，以及最近有什么研究项目。”
沈昙语气渐渐地正经起来：“季铭，蓝寄都已经不在了，你还调查这个做什么？”
“就是想。”
“你先告诉我你有什么目的。”
“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想了解一下他这个人。”
“既然这样，那就没必要了解这么清楚了。”沈昙说：“有些人和事，该糊涂的就糊涂吧，没必要为难自己。”
“沈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陆季铭迅速地追问了一句。
“我能知道什么？”沈昙轻轻地笑了一下：“我只知道他在我们这边很有名气，医术高超，也治好了不少蓝寄那样的病例，所以当时你求到我的时候，我就顺手把他推荐给你了。”
“那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
“该糊涂的就糊涂，昙，你不会想告诉我这句话是随口说说的吧？”
“这句啊，本来就是随口说说的。”沈昙说：“我的意思是蓝寄已经走了，你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为难自己。”
陆季铭低低地笑了一下。
他倒是没有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可顾心阳的心里却仿佛有了执念一般，觉得蓝寄的死是她的责任。
“昙，我还有个问题。”陆季铭道：“秦医生为什么会从脑科转去做基因研究？而且还对顾心阳的血特别感兴趣。”
沈昙沉吟着想了片刻，道：“大概是顾心阳的血比较特别吧，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陆季铭皱眉：“昙，我冒着被你恨死的危险给你打这个电话，你就跟我说这些废话？”
“呃……我这不是对他不了解嘛，你要是真那么想知道他的背景，我去找人打听打听？”
“好，谢了。”陆季铭感激道：“不吵你睡觉了。”
“陆季铭，你就没有别的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陆季铭握着电话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随即浅笑：“我的腿已经好很多了，不借助任何辅助器材走几步不成问题。”
“……”沈昙：“进步很快，加油吧。”
“好。”
地球的另一边，沈昙早已经没有了睡意。
她盯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看了片刻，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沈医生有事吗？”秦蕴的声音懒懒地传了过来。
沈昙正了正声色，道：“秦蕴，你别忘了自己的责任。”
“放心，我没忘。”
“要是陆季铭有个什么闪失，不但伯母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
电话里的秦蕴笑了：“沈医生这么竭尽全力地付出一切，到头来却只能恐吓一下我？说得好像自己能把我怎么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