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阳翻了翻手中的书：“可我又不是专攻基因学专业的，怎么研究。”
“试试看，你那么聪明，我相信你。”
顾心阳见他这么说，只好点了点头把书接了过去。
书房内很安静。
灯光很亮，照在书本上却感觉所有的字都在重影。
顾心阳使劲眨巴着双眼，好不容易字迹清晰了，却半天看不入眼。
一向喜欢看各种医学类书籍的她，此时却连半个字都看不进去，看着看着，居然还抱着书睡着了。
陆季铭见她睡着，摁着轮椅朝她挪过去。
他想将她抱起来送回卧室去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突然泄气了。
果然他什么都帮不了他，连抱她回房睡觉的能力也没有了。
他能做的，仅仅是将旁边的毛毯拿起来盖在她身上。
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凉还是因为害怕，顾心阳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身体缩起，眉头紧紧地皱着。
际季铭如是又拿起一旁的风衣加在她身上。
顾心阳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掌，摇头低喃：“不要，不要走，小离不要抛下妈咪……”
又在做噩梦了。
这些天她只要一睡着就会做噩梦，就会像现在这样哭着喊着叫小离不要走。
陆季铭心疼地将她的小手握入掌心，放在唇上亲了亲安抚道：“放心，我不会走，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真的吗？”
“真的。”
“那太好了，小离，妈咪爱你……”她满足地弯起唇角，再度陷入安睡中。
陆季多陪了她片刻，才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处理工作。
顾心阳这一觉睡到夜里十点多。
醒来时有些恍惚地怔在当场，直到陆季铭唤了一声，才醒过神来。
“我刚刚梦见小离回来了。”她低低地呢喃道。
“是吗。”陆季铭当然知道她梦见小离了，而且还是他替她把噩梦变成美梦的。
只可惜，梦终究是梦，什么事实都改变不了。
顾心阳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腿，甜蜜地笑着：“小离终于要回来了，太好了。”
陆季铭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他朝她挪过来，大掌在她的额头上摸了一下，没有发烧，怎么就开始胡言乱语了呢？
新的担忧袭上他的心头，顾心阳不会是想念小离想念到精神失常了吧？
“顾心阳，你看着我！”陆季铭突然握住她的肩膀，强行将她转过来。
顾心阳幽幽地望向他，不解地皱眉：“陆季铭你干嘛？你弄疼我了。”
“顾心阳你别这样，再这样下去你会把自己毁掉的。”
“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就把自己毁掉了？”
“小离已经死了，不管你再怎么折磨自己他也不可能再回来了，你现在要做的是赶紧从悲伤中走出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明白么？”
“你说什么？小离死了？”顾心阳怔了怔，随即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挥在她脸上：“你胡说，小离怎么可能死？小离才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