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挺有自知之明的。”
陆季铭点了一下头，再度打量着她：“我跟沈昙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伤心吗？”
“……”顾心阳一时语滞。
她当然伤心，但也不可能跟他说吧？
何必在这种节骨眼上影响了他的心情，影响了他跟沈小姐的感情呢？
“我希望你能伤心欲绝，这样咱俩就扯平了，以后便互不相欠了。”
“……”
顾心阳终于想起大年初一撕红包时，他说的那句话了。
当时他问她爱他吗？如果他跟别的女人结婚她会不会伤心难过……
原来，他一直在等着她伤心难过，等着报复她？
“铭少……”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跟沈小姐结婚，是为了报复我，让我伤心难过么？”
“你想多了。”陆季铭冷笑：“你觉得沈昙不优秀么？她不值得我娶么？娶了她，我这辈子会难过么？”
“……”顾心阳由衷地说：“沈小姐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人，也是最值得男人娶的女人。”
“所以，你觉得我娶她只是为了报复你？”他瞥了她一眼：“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顾心阳幽幽地吸了口气？
点头：“不是就好，我相信铭少娶了沈小姐，这辈子都会幸福快乐的。”
陆季铭冷冷地撇开视线。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你能手术成功，祝愿你。”顾心阳朝他伸出小手。
陆季铭却没有去握她的手。
她只好将自己的小手收了回来。
在陆季铭被推入手术室的那一刻，顾心阳还是忍不住伸出小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声道：“加油！”
陆季铭大概是打了针的缘故，有些迷迷糊糊的。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不自觉地翻起手掌轻轻地将她的小手捏入掌心。
看着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动作，顾心阳怔了怔，一旁的沈昙也怔了一下。
两个女人相视了一眼，顾心阳急忙将自己的小手从陆季铭的掌心内抽了出来。
手术时间很长。
顾心阳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手术室门口半步，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怎么从‘手术中’那几个字中抽回来过。
除了上一次陆季铭车祸抢救，她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过，也从未如此心神不宁过。
就连杨秘书特意给她买的午餐都没有心思吃一口。
终于，门口的灯灭了。
顾心阳本能地迈了上去，可是一想到今天的主刀医生是沈昙，又不自觉地退了回来。
“怎么了？”杨秘书不解地打量着她。
“没什么，杨秘书还是你去吧。”她对杨秘书道。
杨秘书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们都不用去，蓝夫人肯定比我们更着急。”
顾心阳看向朝手术室走去的陆雅，点了点头。
“昙儿，怎么样？手术成功么？”陆雅抓着沈昙的手腕，迫不及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