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全都看到了?
厉清清一张脸一白再白,舌头也打了结,半晌说不出话。
大队长最先反应过来,看到厉清清,他一双眼也不可置信的瞪大。
厉清清以前也是个积极主动的好孩子,怎么会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是你!”打对号的愤怒找到了宣泄口,怒斥:“你都干了什么啊!举报信是你写的,你想害我和陆溪,你不要脸!”
好不容易拿到的记账本忽然变得烫手,厉清清猛地摇头,下意识辩解道:“不,不是我,我只是……只是……”
已经语无伦次了。
终于也轮到她被审判了。
这些犀利的目光一寸寸落在她身上,把她所有的心思都瞧个明白。
陆溪站出来,说道:“你看看你手中的‘记账本’。”
厉清清一怔,下意识打开一看,发现本子居然是空的!
此时,厉清清终于意识到,她居然中了请君入瓮的把戏。
陆溪看着她,眼睛多了些凌厉的味道,她一字一句道:“其实我根本不认识你的字迹,刚才在广场上是故意那么说的。如果你做贼心虚,那大概率会来动些手脚,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能知道是谁。如果你不来,也没什么关系。”
她轻轻一笑,有种成竹在胸的淡然:“你不来,我就把这封信打印出来,贴得到处都是,总有人会来指认你。如果你和朋友关系实在好,那么也没关系,我就只好辛苦一点,一字一句的比对,最终总能找到你。”
好在厉清清还实在太嫩了些,第一步就败了。
“那么,你把我害得那么惨,想好怎么补偿我了吗?”陆溪低声问她。
她往日为人冷清,但脾气还算随和。可这个语气……简直令人胆颤!厉清清惊恐的看着她,知道自己被抓个正着,已经无力回天。
看着厉清清哆嗦着身体坐在地上,害怕得直掉眼泪,陆溪知道余下的事情也不需说了。
干部们会处理好这件事。
陆溪拉着怒不可遏,恨不得冲上去踢厉清清两脚的徐姣姣离开,留下干部们头疼。
大队长的动作很快,不过第二天就出了通告,厉清清已经什么都招了。
知青们昨晚都没能睡个安稳觉,一觉醒来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跑去看热闹。
陆溪留在宿舍里补觉,没看掺和。
厉清清虽然越来越孤僻,但以前还是有些朋友的。在知道这件事居然是厉清清一手策划,而且昨晚居然还试图偷潜入公社办偷记账本时,还是有几个人觉得不可置信。
他们看到刘莉——平日里和厉清清走得最近的人,询问她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刘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居然没帮厉清清辩解,反而模糊道:“这没什么稀奇的,确实是她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诶?”
“什么情况?难道这件事真是厉清清干的?那她也太让我们失望了吧!”
“刘莉都这么说了还能有假?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后,一致觉得,陆溪真是太惨了。
虽说树大招风,但陆溪平日里还算与人为善,居然会招致这么疯狂的报复,厉清清真是令人瞧不起。
一想到陆溪居然要走了,一时间又有诸多不舍。
等陆溪睡了一觉醒来是,太阳已经偏西。
徐姣姣帮她从饭堂打来一盒饭,已经凉掉了,不怎么好吃。
“算了算了,还是我开小灶给你煮饭吧。”徐姣姣看她皱着眉头的模样,不忍心让她秋风肆虐时,吃冷掉的饭菜。
“不用麻烦,以后想吃还吃不着呢。”陆溪不讲究,全部吃光。
听了她这话,徐姣姣才悲从中来,很是伤感。
此时她终于有时间好好品尝一下陆溪要离开的伤感了。
徐姣姣又呜呜呜哭了起来,她抹抹眼泪,觉得自己真是矫情。
调离这里又不是什么坏事,大队长都说了,是跟一个专家走的。陆溪的前途,比起在知青点不知道要光明多少倍!
徐姣姣暂且压下心中的不舍,帮陆溪收拾起东西来。
现在陆溪已经不需要在生产队干活,工作也交接完毕,剩下的时间都是用来收拾行李的。
徐姣姣忽然道:“对了,厉清清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陆溪已经有些猜测,既然徐姣姣提起来,她当然不会不听:“你说。”
“中午的时候,大队长简要的开了个会,气得他立马拍了电报和上头请示,要把厉清清调到戈壁滩去开荒。”徐姣姣唏嘘地说。
戈壁滩啊……
陆溪也一阵唏嘘。
戈壁滩也是下乡知青去的地点之一,但条件可以说是最艰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