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鸢鸢抵着门,转过去对阮星祺说,“那个,我进去了?”
“嗯。”阮星祺跟在她后面,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黎鸢鸢再次开口,“你不回家吗?”
“回。”阮星祺抬手,指指房间里,“你堵在我家门口,我没办法进去。”
黎鸢鸢:???
什么情况?
这不是公司给我安排的房间吗?
阮星祺从口袋里,拿出另一枚电子钥匙,敷衍地解释,“你刚才拿错了。”
黎鸢鸢尴尬地摊开手,打算把钥匙缓过来,低声说,“抱歉。”
“没关系,我不介意。”阮星祺拿起自己的钥匙,却没有把黎鸢鸢的钥匙还回去。
他伸长胳膊,打开玄关的电源,整个房间亮起来。
“你那边一直没有住人,只有基本的家具。反正两边户型是一样的,要不要先来我家参观一下?”
假如胡亚哲在现场,肯定会指着阮星祺鼻子,破口大骂他是老流氓。
半夜把女孩子骗进家里,究竟是何居心?
偏巧,黎鸢鸢不是普通的女孩,对于流氓的警惕性,没有那么强烈。
轻易地点点头,被阮星祺忽悠到房间里。
阮星祺打开冰箱,拿出罐装的气泡果酒,递到黎鸢鸢面前,“比赛结束,你现在可以喝了吧?”
“可以是可以。”黎鸢鸢低头瞥了眼,脸上出现微妙的嫌弃,“不过,我以前驻唱酒吧的调酒师告诉我,酒精度20%以下的液体,只能算饮料。”
阮星祺笑容缓缓消失,感觉有被内涵到。
他翻遍冰箱和橱柜,总算找到一瓶酒精度超过20度的红酒。
打开瓶塞,倒进红酒杯,跟黎鸢鸢碰了一下。
“恭喜。”
黎鸢鸢抿了口酒,才问,“恭喜什么呀?”
“该恭喜的都恭喜。”阮星祺带她来到阳台。
月亮还没有到最圆的时候,却格外明亮,洒下皎白清辉。
阮星祺靠着栏杆,凝视月光下黎鸢鸢的脸,“最应该恭喜,我们又见面了。”
黎鸢鸢没忍住笑出声,当场拆台,“你是说重逢吗?那已经是四个月前的事情了。”
“不是。”
阮星祺摇了下头,也不知道否定什么。
黎鸢鸢放下酒杯,双眼直勾勾看过去,等他继续往下说。
“每次跟你见面,都值得恭喜。”阮星祺酒量差得要命,才喝两口,已然有三分醉意。
他又咕嘟咕嘟灌两口酒,视线死死黏在黎鸢鸢身上,目光沉静又专注。
外面光线暗,黎鸢鸢没看出阮星祺喝醉。只当夜色太深,催人困倦。
“星祺哥,你是不是想睡觉啦?”
“嗯。”阮星祺醉意更深,说话懒得过脑子,“你陪我?”
“不陪。”黎鸢鸢立刻拒绝,“别拿我开玩笑。”
阮星祺欠身,拉近跟她的距离,纯良又认真的说,“阿缘,我喜欢你。”
黎鸢鸢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和眼睛里亮晶晶的光芒。身体僵硬一瞬,酒杯差点摔到地上。
她努力稳住心绪,换了个角度,让微凉夜风吹拂发烫的脸颊。
“你别乱说。”
“我喜欢你。”阮星祺彻底抛弃人设,情话仿佛不要钱,“你多漂亮呀,唱歌又好听,我一直喜欢你。”
“可是、可是…”黎鸢鸢有点相信他说得喜欢。
因为相信,所以思维渐渐混乱。
她没有谈过恋爱,甚至没有对别人动过心,不太懂世俗的感情。
以前,也有周围男生向她告白,黎鸢鸢每次拒绝非常干脆。
但阮星祺不同。
即使阔别多年,黎鸢鸢再次遇到阮星祺,依旧有家人一般的安心感。
比起亲生父亲,阮星祺更让她有依靠和寄托感。
可是黎鸢鸢心里非常清楚,阮星祺有自己的生活领域。他对自己没有任何义务,没理由被她单方面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