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越似乎也清醒了些。他静静地拥着我,任我在他的怀里抽泣。用手在我的脑后一下一下顺着头发抚慰,像是哄小孩。
但是我委屈啊,我觉得好委屈。
他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
越想越委屈,就哭得越发伤心。
戴越听见我抽抽搭搭得没完没了,颇有些无奈。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你再哭?”他拍拍我的脑袋,“楼梯间也不保证完全没人经过。”
我很顺从地跟着他,穿过走廊,回到灯光明亮的电梯。
电梯的镜子里,我的眼睛鼻头都哭得通红。戴越扳过我的肩,用手给我擦了擦眼泪。
“你看看你啊。”
我和他下到地库。他打开车门,从车里拿了一包湿巾,递给我。
我拽出两张,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下。
“别的地方不擦吗?”他悠悠地说。
我脸腾地又烧起来。赌气把湿巾扔他身上,扭头就走。
他拉住我:“不是,你要上哪儿去?”
“今天谢谢你。”
“谢我?”他想了想,“哦,不客气。”
“另外,我和钟宥齐,什么都没有。”我定定地看着他说。
“哦?”他挑挑眉,“是吗。”
“但是你和我,我想过了。”我说,“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而且,如果不是我偶然会得到给安安上课的机会,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不是吗。”
他看着我:“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我也不想自己的生活因为你而被打扰。”
戴越的目光冷下来。浓黑的眉毛低低压在眼眶上方。
“所以?”
“所以我觉得,我们就到此为止吧。可以吗?”
他盯着我,眉毛蹙起来,在眉心形成深深的川字纹。
“迟晓潇,”他说,“你又是在犯什么毛病?”
“我没有犯什么毛病。”
我也直视着他。
“戴总,我觉得,你应该要想一下,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毕竟,我对你而言,不过是一具可以给你带来快感的身体,一个小sub,大概皮相还可以,对吧。”
“你现在这样对待我,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你想赢吗?赢过钟宥齐?毕竟你们这样背景的人,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是赢的,没有输过。所以当一件事情脱离了你的掌控,你的占有欲,和胜负心,就不允许你输,是这样吗?”
“但是我又何德何能,值得戴总您这样费尽心思地去赢呢?”
戴越的眉头越皱越紧。甚至可以看见他眼角下方的肌肉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迟晓潇。”他低声说,“你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有多欠揍吗。”
“我知道啊。但,我说的也是事实吧。”
我转身朝电梯走去。想了想,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