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鬼大作者:易人北
第17章16
不好！成舟在心中大叫。
但已经来不及了，那个臭小鬼已经当着所有对他微微笑的大爷大妈叔叔阿姨哥哥姐姐面，对着神树的树干就狠狠踹了两脚！这还不够，他还干脆爬到稳固神树树身的石块上，伸手去撕扯神树的枝叶。
游人和秀明他们何止侧目，简直就是目瞪口呆。
滴冷汗顺着成爸爸的额角流下。
不小心成为小鬼爹的成舟开始在心中揣测在j国破坏当地宝贵文物要被罚少款额。
当数字飙升到五位数后，成大哥立即发疯似地冲向了搞破坏搞得不亦乐乎的小恶魔。
“你在干什么？还不给我住手！”可怜的成舟在众目睽睽下不得不发挥个做父亲的职责，冲过去强行抱下使坏的小鬼。
小鬼斜眼看他，不明白这笨蛋怎么会在这时候喊出世界通用语。
成舟怒瞪他。他喊出通用语只是不想让人以为这不懂规矩的小鬼是华夏人的孩子。
不等小鬼叫闹，成舟立刻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吼道：“我带你去吃烤玉米！你想吃什么都行！”
小孩正准备叫闹的嘴巴立刻闭上，还弯出了个可爱的弧度。
趁神社管理人员还没有赶过来，在众人谴责的目光下，成舟抱着小鬼仓皇而逃。
身后秀明他们也跟了过来。
抱着小孩离开神树大约百米远，成舟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有谁在向他说谢谢。
谢谢您……阴阳师大人……谢谢您……
声音渐渐消失于风中，直到他再也听不见个单音。
是那位老人。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谢自己，至少他明白这位老人并非千代子那样的恶鬼。
对了，那天在缆车上他昏倒之前，除了千代子以外，似乎也有谁对他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呢？是谁对他说的？记忆就像断线的风筝，明知道它就在那儿，却总是无法联系上。
哼！为了看热闹，逃掉个点心……真不划算！耳朵竖起、趴在成舟肩头的小毛头对着远处的神树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要不是看在那天你算是帮了个小忙的份上，早就把火烧了你！
“叮当！”御狱神社社主慢慢地、慢慢地弯下/身，伸出颤抖的手捡起掉在地上的铜铃。
“社主？”在他身边的年轻人担心地看向他，不明白社主大人为什么忽然从神社中走出，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下阶梯下到半就不动了。
“谷崎君，你去请狄原欧巴桑来，就说我在神社等她，有很重要的事情相商。”
回到医院，偷跑出院的成舟不用说自然受到护士的责怪。主治医生在确定他的身体除了虚弱没有其他状况出现后，决定再让他留院观察天就让他出院。
成舟趁机提出检查眼睛和脑部的要求，医院方因为有人出钱，没有问就给他安排了个非常周到且细致的检查。
也不知道小孩到底是真的关心自己的爸爸，还是没有地方可去。不但白天到医院来探望成舟，晚上也不肯离开病床步。谁要是敢强行抱他离去，他就哭得整个医院都不得安宁。
结果医生没法，只得在成舟病床前又设置了张床让小孩留宿。可小孩却有床不睡，每天晚上非要和他爸挤在起。
这个……说真的，成舟还真有点感动。
小孩的身体又软又嫩，紧紧抱住他呼呼大睡的时候就像个小考啦熊，那份信任和亲密，竟然让他这个未婚男生出了“有子万事足”的可怕想法。
成舟摸摸小孩的脑袋瓜儿，忍不住在他后脑门上屈指轻轻敲了下。
唉，如果这小鬼醒着的时候和他睡着时样可爱就好了。
小孩抱着苹果回头瞪他。
成舟伸手捏他的脸蛋。
小孩“啪”的下打下他的手掌，屁股转，换了个方向对着他。
成舟瞅着这个完全没把他这个便宜老爸放在眼里的小毛头，看他坐在床上个接个地帮他消灭别人送来的水果，不由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小家伙，自从他进医院后，他就好像天赛过天的精神，难道是不要钱的水果点心吃的缘故？
“咚咚。”房门被人敲响。
谁？是秀明么？
成舟和小孩起看向被推开的房门。刚才秀明去给他办出院手续了。
“您好，打搅了，我是川居春香，川居和彦的妻子。您还记得我吗？你来拜祭婆婆的时候，我们见过面。听说您病了，我又正好经过这边，所以……”
在门外手拎礼品盒的是位身穿素色套装、长发及肩的典雅女子。
成舟当然记得她。在那天的葬礼上，这位女子的美貌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很少见到已婚女子也会如此巧妙地装扮自己，他向认为婚后也懂得装扮自己的女性定是很聪明的那种女人。
又聪明、又美丽、又有票票，这样的女子恐怕很难让人忘记。
“你好，我是成舟。给你添麻烦了。”虽然不明白这位美丽的女子为何巴巴跑来探望她丈夫的个同事，但成舟仍旧微笑着，指指床头的椅子作出了邀请的姿势。
小孩看成舟突然换了个人似的，变得优雅、成熟，装得像个有担当的成功男士，立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寒暄过后，场面下冷清下来。
成舟以为川居春香会立刻开口告辞离去，没想到等了分钟仍旧不见她有离去的意思。这让他在心中不禁泛起了小嘀咕。
恐怕此女所来的目的不是单纯地探望丈夫同事那么简单。不晓得她是跑来骂我那天不该破坏葬礼气氛，还是她……某人开始忍不住胡思乱想。
看男人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又在往偏的、根本不可能的地方想，小孩特鄙视地斜了他眼，随即摆出个甜甜的天真笑脸看向埋头不语的川居春香。
“漂亮阿姨，你是不是也看到那个欧巴桑的幽灵了呀？爸爸回来都吓得不敢个人上厕所。”
胡扯！这臭小子！谁说我不敢个人上厕所了？我是看你人小怕你掉茅坑里才会带你起去。
成舟正想开口辩驳这大大损害他男子汉形象的发言，那边直低着头的川居春香却在此时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