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阿雾如今只剩这一个字了,心里头跑马似地只有一行字,“荣珢居然胆大如斯。”由此阿雾自以为是地觉得荣珢的脑子里简直就是不长脑花嘛。
可是阿雾她哪里懂得情、爱之中的异常趣味儿。
然后就见唐音扭扭捏捏地道:“他还抢了随身戴的荷包,让他还给。”
好吧,虽然阿雾不懂男、女之间的弯弯绕绕,但是分析结果还是很行的,因而见好就上地道:“嫂子,哥抢走的东西,哪还能还得回去,等今后们成了亲,自个儿问他要吧。”
唐音随即啐了阿雾一口,“胡喊什么,谁是嫂子啊?”可这种语气那简直就是“一点儿也不介意乱喊”的意思。
因而阿雾不得不好奇,昨晚荣珢究竟对唐音做了什么啊,让她的态度转换如此之大。
其实,唐音对顾廷易能有多情根深种?两个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不过是女子慕少年之英俊,而顾廷易的身影恰好某时投印到了唐音那起了涟漪的波心里。
但经过昨晚荣珢那大胆和燃烧的热情后,唐音心里的影子就换了个。当然,其中荣珢长得着实不错这一点也起了关键性作用。何况,打小唐音就是个胆大妄为,任性恣意的性子,家里谁都宠着顺着,哪里遇到过荣珢这样的胆大狂徒,又是威胁又是强迫,连嘴都被亲了,偏这个又极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夫婿,而荣珢一张嘴跟抹了蜜似的,做了坏事后就开始一个劲儿地诉衷情,唐音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败阵来也不算冤枉。
阿雾还沉浸对这两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推测中时,就听唐音又换上了哀婉的神色,“爹不会同意和二哥的亲事的。”
阿雾点点头,但脑子还纠结荣珢是怎么打动唐音的这一无解问题上。
“只有二哥才能劝服爹爹,可是二哥也不同意,阿雾,去劝劝二哥好不好?”唐音像二月春花一般忧伤地看着阿雾。
阿雾看着唐音,巴都惊讶得快要掉来了,荣珢和唐音居然把自己给卖了?还真不拿自己当外啊。
唐秀瑾对阿雾来说,可是外男,何况唐音又不是不知道她和唐秀瑾的情况,她自己都还变着方儿地暗示过阿雾不要和唐秀瑾来往,这当口怎么就变了,还让阿雾去劝说唐秀瑾。真是有异性没性。
阿雾如今算是明白过来了,敢情她自认聪明一世,却还落入了荣珢和唐音的套子里。唐音今天一进门就做戏,哭啊闹啊,这都是诈阿雾的同情心呐,最后再来上这么一出戏,阿雾怎么好意思不去当和事佬?
这就叫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阿雾叹息着摇摇头。
“能有什么法子说服哥哥。”阿雾才不肯当冤大头,至少不能这么“轻易就范”。
唐音道:“二哥说这张嘴能生死肉白骨,哥就外头呐,可不许说不。”唐音开始耍赖。
阿雾这厢更是惊呆了地看着唐音,荣珢是打哪儿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的啊,这帽子不要戴得太高吧,阿雾这会儿才知道,自己是太自大了,小瞧了荣珢,还真以为能牵着她二哥的鼻子走啊,这可被倒算了一把。
唐音也知道自己是夸张了,“好了好了,二哥后头的梅林里,咱们去逛逛吧,大慈寺的梅花最是出名。”
入冬后,京城已经了好几场雪,大慈寺的梅花自然早开了,云蒸霞蔚,香飘数里。
阿雾走林间,拢了拢自己的白狐狸毛滚边的银蓝满地粉绣落梅的大氅,一张小脸被颈上的毛领掩盖了小半,越发显得精致逼。
大慈寺的梅花出名,最佳者还属这后院之梅,但此地不对外开放,若非显贵,半步难入。唐音她们自然是早打过招呼的,出入自便。
园子里这会儿没什么,由此望去,林间掩映了一座木制八角攒尖亭,古雅朴素,与一园古梅相得益彰。
唐秀瑾已经等亭内了,面前石桌上摆了一盘棋,正自娱自乐地打着棋谱。
唐音后头推了一把阿雾,她是当事,再厚的脸皮也不好去跟她哥哥说嫁的事儿。
阿雾被赶鸭子上架,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唐音和荣珢这两只讨厌鬼把事儿全算完了,连唐秀瑾都给预先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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