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住的卧室,这栋房子里还有几间客房。时淮每回过来都是跟他睡在一块儿,这些房间已经空了很多年,只有阿姨每周来打扫时会稍微收拾一下,不至于让灰尘积得太厚。
姜茶随手指了一间,两人商量着要换上床单被罩。这么晚了再请阿姨跑一趟也不方便,应允问,“你会收拾吗?我平时不怎么做家务。”
姜茶摇头说不会,“我在家里也没做过这些。”
“能理解。”应允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一看就是小少爷。”
他眼神躲闪,脸红心跳地低头,悄声嘀咕,“你也是啊。”
他跟应允的生长环境相似,这是他被吸引的前提之一。相似的环境可以造就相近的人格,志趣爱好也相同。他本身就对自己很满意,顺理成章地对这个相像的师兄抱有认同感。
更何况,应允比他更外放,骨子里透出的洒脱不羁对他而言是更要命的吸引力。
好在天气热,用不着盖多厚的被子。空调别开太低,拿条毯子过来就行了。剩下的铺床单相对而言难度很低,家务小白也可以完成。
简单收拾好,应允又想起,“待会儿我拿件睡衣给你,洗完澡将就穿。”
居然还可以穿师兄的睡衣!
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姜茶晕腾腾地按着刚止完血的鼻子,乖巧地说好,随手打开了衣柜。
原本以为是空的衣柜,里面意外地挂了一套旧校服。应允无意之中看见也是一愣,不假思索地把校服拿了出来,看见前襟和袖子上泛黄的血迹。
记忆随之被唤醒。这是他高一时穿过的校服,当时August正在年少成名的风口浪尖,资历尚浅人气却高,因此有很多黑粉踊跃而生。不了解也懒得了解,纯粹是嫉妒加闲得无聊,为黑而黑。
他学校里也有那种傻逼。尤其是知道他跟时淮的关系之后,有很多阴阳怪气的流言围绕着他。记不清那次是谁了,放学路上在他面前逼逼叨叨的,他哪能听得了别人说他哥坏话,一个没忍住跟人干了一架。
那是他第一次打架,也是最惨烈的一次。孤身一人迎战好几个,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反正脾气上来了就是冲。
最后断了一根肋骨,脑袋上缝十好几针。还是时淮来收拾残局,不得不把排好的工作推迟在医院里陪他。他不可避免地挨了顿批,却觉得自己很有英雄风范,是在捍卫他哥的尊严。受点伤也是男人的勋章。
打架时穿的校服在他出院之后就没再见过,本来以为洗不干净已经被丢掉了,没想到还挂在这。
应允怀念地摸了摸这件陈年旧衣,再环视房间,蓦地想起什么,一言不发地走到房门外,摸门把手。
门把手上用小刀刻着「SZY」,代表这是属于时子虞的房间。刻在门把手上,每次开门关门,都能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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