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狄怀英垂下手拍了拍王瑾晨的肩膀,孩子,不管你为的是什么,请不要忘了天地与自己的良心,经得住诱惑,方能为人上人。
洛阳萧宅
明堂修建将要完工,皇太后殿下准备在洛水举行祭神仪式,届时诸州宗室也要赴会,眼下时局,怕是又要掀起不小的波澜。
阿爷是觉得皇太后殿下此举用意不在庆功?
明堂只是建好了架构,要等竣工估计得到年底
咚咚父子的谈话被敲门声打断。
谁人?
门口站定的小厮开应道:阿郎,琅琊郡王府长史萧德宗与越王府司马求见。
越王,琅琊王?萧安介大惊的挑起眉头。
阿爷,越王李贞不是在豫州么,还有琅琊王在博州担任刺史,怎么突然派长史过来了?萧至崇疑问道。
萧安介从坐榻上站起,越王与纪王乃是宗室中极有声望的亲王,越王长子李冲素来有才勇,此刻登门,怕是别有用心。
父子的疑惑在看到洛阳的媒人与越王府的聘礼时通通解开。
见过萧长史。萧安介很是客气的招待了从博州快马加鞭赶入洛阳的长史萧德宗。
长史萧德宗拱手直道:萧少监,久闻少监七姑娘文武双全、德貌并重,长兄如父,我此次从博州前来不为别的而是替越王之子入府提亲,身后的王府家僮旋即将厚重的聘礼奉上,豫州刺史、越王李贞之子求娶兰陵萧氏萧安介嫡女。
这父子二人相顾无言。
萧至崇便问道:下官听闻琅琊王与次弟早已娶妻,两位县主也已嫁人不知娶妻的是哪位郎君?
是琅琊王的同胞三弟,李温。
越王五子,听到是最无能的第三子时萧至崇心中颇为不愿,长史也知道,下官就七娘这一个嫡亲妹妹,她的婚事我与大人还需细细斟酌,与母亲做了商议之后再作答复。
坐在主座上侧头看着萧安介父子的越王司马旋即眯起双眼,听少监与员外郎的意思,似乎是不愿意?
萧安介连忙解释道:司马误会了,只是婚丧嫁娶乃人生大事,七娘先前在长安的事想必长史也听闻过,某是怕她辱没了越王的家门。
三公子说了,那些风言风语什么的他都不在乎,愿以三倍聘礼迎娶七姑娘为正妻。越王司马将茶杯放下,还是说你们这些山东士族看不上我大唐宗室子弟?
下官绝无此意。萧安介听后心惊,越王府与琅琊王府来人态度强硬,越王司马更是仗着身后的亲王府即便身处兰陵萧氏家中也依旧跋扈的很。
越王府司马起身,态度冷硬,那么此事就这样定了吧,三公子就在洛阳,令爱的生辰八字在正式下聘前王府会派人过来取,合完八字之后会将婚书送来,这些礼是越王给新妇子的见面礼,不作聘礼,还请萧少监收下。
作者有话要说:六曹参军其中的司法,唐制在府曰法曹参军,在州曰司法参军。
宗族中划分等级特别严重,有些东西不能共享,比如权力地位,门萌只在自己一支的几代人中,嫡长子继承制,即便是手足兄弟也不能分享,除非没有儿子,这样就保证了继承权。
是谓微明,柔弱胜刚强,鱼不可脱於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出自老子《道德经第三十六章 》
翻译:这就叫做虽然微妙而又显明,柔弱战胜刚强。鱼的生存不可以脱离池渊,国家的刑法政教不可以向人炫耀,不能轻易用来吓唬人。
历史事件不会更改大多(我个人会偏向武则天)但是不会颠倒黑白。
第20章 信神鬼
官人,奴是冤枉的,奴根本每有见过此人。
妇人的声音从公堂传入屋内,小环站在王瑾晨身后瞧着公堂上妇人面露恐惧一遍又一遍的求饶道冤枉,只觉得无趣极了,郎君一直在看狄巡抚断案,能学到什么吗?
察言观色。
小环低头俯视着座椅上的少主人,郎君莫不是被那狄巡抚一阵忽悠想入大理寺了吧?可小奴听阿郎前阵子说大理寺可不是人人都能进去的,就连里头的小吏都要精挑细选,能判案子未必就能入得了法司,而且那地方又累又比御史台还容易得罪人。
王瑾晨微微摇头,我并不想入,甚至不太想做官,馆阁学士易受到君主的青睐,而御史台则可伏阙直言天子,这些官员都要时常面见君主,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小奴看那狄巡抚很是钟意郎君的样子哎,呀,小环抬手捂着嘴,狄巡抚的年纪和阿郎相差不大,家中应该有待嫁的小娘子,莫不是看上郎君您了所以想栽培您?
王瑾晨转过头仰视道:你怎么竟说些胡话?
哪有,狄巡抚可是出了名的好官,为人正直,不像萧安介那般眼里只有利益,恰好郎君又中了解元,长得还好看,谁不欢喜啊,我听说京城的公主也好美色,府上养了好些个面首小环渐渐停顿下,握着双手福身道:小奴知错了,郎君心里只牵挂着七姑娘一人,小奴多嘴。
王瑾晨叹了一口气,万一明年出了什么漏子,又或是皇太后不开心将常科停止总之我现在是倒霉到了极点。
所以郎君如今首要之事便是养好身子,总不能让七姑娘一直等下去吧,郎君是不要紧的,国朝男子如几位极负盛名的大文豪都是而立之年才娶的妻,但是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从来都只针对女子,朝廷罚钱倒是没什么,可我瞧着七姑娘也是个傲骨之人,这耳边风,当是入不得她耳的。
在紫袍的逼问下,吴氏吓得直哆嗦,在周典招供出吴氏越州刺史派司法参军事前去缉拿时,狄怀英暗中命刺史派不良人去到吴氏家中查探。
周典一口咬认,罪民没有接触吴娘子,那是因为都是吴娘子的婢女代为传的话,罪民实在是迫于生计才会见钱眼开,还请官人明察秋毫。
一派胡言!吴氏仍旧不承认,哪里有什么婢女?奴与王公子无冤无仇又何故要害他呢?
衙役小跑进公堂走到紫袍身侧,递交了一份记录,狄巡抚,吴氏家中没有异常,也没有人离开越州,询问了宅里的下人,说昨日只有个家生婢被吴氏放归从良,下人说这还是县令家中头一遭让婢女脱籍的,另外,吴氏的小儿子今年也参加了州试,为越州乙榜第四,未能破格录取。
吴氏听后惊吓的慌了神,官人,是奴家鬼迷了心窍。连连磕头道,将对王哲的怨恨转移到了他儿子身上,又听信了仙庙里的神仙之语,这才一时犯了糊涂。
紫袍旋即朝衙役招手,吩咐了一阵后衙役入屋后便与小环一同将王瑾晨推出,你虽与我无仇,却恨极了我的父亲,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过节,但我父之事又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