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孟钊微微一怔。这一瞬间,陆时琛的神态和语气像极了陆成泽。
这声老五的称呼,让刀疤惊讶不已,他满脸疑惑地打量陆时琛,手上的动作瞬间也略有迟疑,不知所措。
就在他迟疑的一瞬,孟钊的手臂忽然发力,挣开刀疤的束缚,握拳敲向身前那根手臂的麻筋,刀疤手中的匕首瞬间应声掉落!
刀疤立刻反应过来,试图再次控制孟钊,但陆时琛已经果断上前,一拳锤向了刀疤的右脸!
见形势对自己不利,刀疤骂了一声,随即想逃跑。但退至外围的警察见刀疤手中已经没有了人质,都迅速上前拦截了刀疤的去路。
在四处围困的处境下,没过多久,受伤的刀疤终于被彻底制服。
有没有受伤?陆时琛看向孟钊的脖颈处。
没事,看着刀疤被其他警察押至车内,孟钊收回目光,抬手摸了摸自己上的动脉处,刚刚那匕首冰凉的触感还没完全消散,还好你及时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说完这句话,便是长久的沉默。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刀疤在刚刚一瞬间的迟疑,到底意味着什么。
孟钊蹲下身捡起地上遗落的匕首,捏在手里,他没有抬头,而是一直盯着匕首,不知多久后,孟钊终于开了口:你怎么知道他叫老五?
上次,那些杀手叫他五哥。陆时琛往前走了几步,捡起地上的枪。
我知道。孟钊仍半蹲在原地,没有抬头,那
孟钊刚一开口,陆时琛便打断了他:走吧。
陆时琛拿着枪,缓缓地走近了孟钊。
走到孟钊旁边后,陆时琛将半蹲在地上的孟钊拉起来,然后抬手将那把枪别回到孟钊腰间:我知道该怎么做。
回警局的途中,两人一路无言。
到了警局后,孟钊、陆时琛与赵队再次聚集到了会议室。
师哥,魏昌和找到了吗?
还没有,血液样本和指甲样本的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都是魏昌和的,不排除人已经被害的可能。
就算死了,也该有尸体吧,怎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孟钊觉得有些解释不通,想了想又问,当时我们追击的存有信号源手机的那辆车呢,还在吗?
还在现场,车子里有一个麻袋,上边也有一些零散的血迹,经检测也是魏昌和的,但没有提取到其他的指纹等有效信息,要想确定驾驶者的身份,几乎不可能。唯一的线索,是当时的监控录像,我已经调取到了,一会我们一起看一下。
这时,一名警察来会议室报告:赵队,刀疤已经被押过来了,伤势也作了紧急处理,可以开始审讯了。
知道了。赵队看向孟钊,小孟,是你审讯,还是我们来?
我来吧师哥。
行,暗笼案的很多事都与他有关,还是你们去审最合适。监控等你们回来再看。
嗯。
说罢,孟钊与陆时琛便来到了审讯室,走到了刀疤面前。
刀疤抬头看了一眼两个人,一脸不屑,他的目光从孟钊脸上移到陆时琛脸上,然后盯着陆时琛,收缩了瞳孔。此时的刀疤,似乎对孟钊并不感兴趣,而对陆时琛,却好像有不少的疑惑。
孟钊拉开椅子坐下来,直接切入重点道:魏昌和在哪?你已经杀了他吗?
呵,刀疤一声嗤笑,谁知道呢。
孟钊很清楚,哪怕已经被捕,这种不在乎生死的亡命徒也不会乖乖配合警方的调查,想要撬开他的嘴,非常困难,只能通过旁敲侧击的办法诱导他。
我知道,魏昌和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做了不少缺德事。他是不是对你做过什么,你才这么恨他,甚至在杀他之前连他的指甲都给拔了?
我跟他?刀疤看了一眼孟钊,眼神狡黠而不屑一顾,我跟他能有什么仇,我想弄死他,纯粹就是想弄死他。
孟钊看着眼前这个人,结合刀疤过往的所作所为,他已经能判断出这大概率是个有着反社会人格的天生犯罪者这种人很难用常理来判断,想杀便杀,从不顾忌法律和道德的约束。
为什么非要大费周章地弄死他?总得有个理由吧,不然可对不起你那些被关在明潭的同伙啊。
非要说的话,可能就是因为他是个条子吧。我啊,就喜欢弄死你们这些条子。刀疤顿了顿,将脸向前探去,轻声说道,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妈被弄死时的模样,她临死的模样可真是美啊,我当时可是回味了好几天没睡着呢。
他话音刚落,孟钊已经青筋暴突,握起了拳头:是你杀了我妈?
你这可就冤枉我了啊孟大警官。刀疤的脸上泛起了阴险的笑,你妈是张林青那废物杀的,我就是个看热闹的。别说,你长得跟你妈还真是像啊。对了,我不仅没杀你妈,我还救了你舅,哎?我其实是你们孟家的大恩人呢。你今天给我跪那一下子,不亏。
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刀疤自顾自地吹起了口哨,能看出来,他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周衍、卢洋,是不是也是你杀的!孟钊咬牙克制自己的情绪道。
在我手底下死的人好像挺多的,谁我能都记得住?
你他妈的这是在草菅人命,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孟钊豁然起身,一拳砸向了桌子,双拳微微渗出了血迹。
见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陆时琛也立刻站起身,抓住了孟钊的手腕,帮助孟钊冷静下来。
走吧,没必要和他浪费时间。陆时琛开口道,今天的审讯就到这吧。
刀疤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脸上再次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审讯室外,两名警察走进来将刀疤带走。
就在刀疤即将被带出审讯室的一刻,他回过头,对着陆时琛意味深长道:陆公子,你可要好自为之啊。
陆时琛冷冷看他一眼,没有应声。
平复了情绪之后,孟钊和陆时琛来到会议室,同赵队一起查看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