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吧,我给她拿出去。”白宣道。
俞又暖看到白宣出来的时候,心里就后悔,一个保温桶而已,她等什么等?
“伯母。”俞又暖垂下眼皮唤道,她的确有是点儿怕左问的母亲。
“不是还没登记离婚吗,这么快就改称呼了?”白宣挑着眉道。
俞又暖一脸的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伸出手想接过白宣手里的保温桶。
白宣的手往后收了收,“又暖,你还记得你四月到家里来的时候对我说的话吗?”
俞又暖不答。
“你说,你想挽回左问,是不是?”白宣道。
俞又暖几乎都不记得,原来自己当时还说过那种话,真是天真得可怕。不过几个月时间,她现在就有一种沧海桑田之感了。
“左问是我儿子,我最了解。他在感情上有些被动,但是绝对不是拿婚姻当儿戏的人,除非他抱定了会和你过一辈子的心思,否则当初他不会和你结婚。你们这一代的人,对婚姻看得太轻,高兴了就结婚,不高兴就离婚,可是离婚之后呢?很可能很多事情就再也挽回不来了。”白宣盯着俞又暖的眼睛看,让俞又暖躲无可躲。
“又暖,左问的性子比较闷,有很多事情你都需要再耐心一点儿。”白宣放缓了声音道,其实她心里还是在埋怨俞又暖,就算离了婚,左问出了车祸,居然也就送一只花篮过来,人却并不出现。可见当初她说的那什么“挽回”的话都是骗人的,也难怪左问一副不想多提的样子。
签了协议之后,其实午夜梦回之时,俞又暖也不是没考虑过再争取一下左问,只是她大概真的是前科累累,即使他们在一起了,她也不能保证左问将来不会后悔,不会一想起过去就互相伤害,那样的话,还不如现在就彻底放手。
俞又暖抬眼看向白宣,“抱歉,伯母,我和左问没可能了。”她伸出手接过了白宣手中的保温桶。
白宣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才能略微平静心情,她推开门往回走,却见左问就站在门后。
☆、chapter 27
虽然左问的表情一片空白,可白宣看了就觉得难受,做儿子的长得再大,那心思却瞒不过做母亲的,白宣是想问却又不敢开口。
王雪晴到病房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了白宣态度的变化,前几天她来的时候,白宣对她总是保持着距离,但是今天显然热情了许多。
“雪晴,你给左问削个梨子吧,我和你伯父出去转转。”白宣拉了左睿站起身。
左睿在走廊上问白宣,“你这是做什么,也太明显了吧?”
白宣白了左睿一眼,“治疗一段情伤的最好方法莫过于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左睿笑道:“白老师,你可以啊,都能当情感导师了。”
至于左问,这些治疗情伤的道理他比白宣更明白,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重新开始,只是如果感情真的可以人为控制,那就不是真正的感情了。
什么是真正的感情呢?出车祸时情形左问记得非常清楚。当时他脑子里闪过的画面全是俞又暖,精致的眉眼,柔软的头发,还有雪白得晃人眼睛的肌肤,环在他腰上的腿。
那天晚上,他真的感觉到了俞又暖的变化。
俞大小姐是个刻薄又吝啬的性子,她见不得你感受一丝一毫的幸福,但凡左问喜欢的,都是她反对的。结婚这么多年,他们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这样,每一次俞又暖都还捏腔拿调,吝啬得仿佛在恩赐他一般。
那个晚上,大概是左问在俞又暖身上吃的第一顿饱饭。
因为是酒后乱^-^性,彼此关系又太过尴尬,左问的出差是前几天就定下的行程,早晨起床时犹豫再三还是去了机场,想给自己一个冷静的时间。
坐在飞机上的左问扶额假寐,为昨晚的自己感到好笑,俞又暖不过略微示好,他就又像一个愣头青般栽了进去,真是记吃不记打。
结果并没有出乎左问的意料,嘴上说着孩子的俞又暖,转眼就去药店买了药,继续和关兆辰藕断丝连。左问知道自己找人调查俞又暖,就像个偷窥狂一样变态,可是俞又暖这样的人又如何能让人再次相信呢?
太多的不信任累计在一起,必须要靠私家侦探的调查才能让他觉得安全。
这样的关系本就令人疲倦又绝望。
在左问心底虽然从没有想过会和俞又暖真正的离婚,可近来却真是觉得再也熬不起。其实想通了也就觉得没什么,谁离了谁也不会活不了。
再说,连左问自己也不明白他怎么就忍受了俞又暖那么多年,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人留恋的地方。
世间所谓的爱情,并为之讴歌的爱情,简直毫无逻辑可言,让人活得像个傻子。
王雪晴将梨子递给左问,“你是不是要出院了?”
左问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明天。”
“我来接你好不好?”王雪晴期盼地道。
“andy会来接我,这几天多谢你了,改日我请你吃饭。”左问道。
王雪晴灿烂一笑,她总算在左问的身上看到了一丝软化的迹象。
这个世界的确是离了谁也不会不转,日子很快就转到了冬天。
朋友圈里爆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俞又暖在里面晒出了左手无名指戴钻戒的照片,目测来看,钻石的大小至少在五克拉以上。
“恭喜林公子求婚成功。”下面一排的留言都是这个。
大约是冬天的寒冷让人更想找个人取暖,俞又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了林晋梁的求婚,不过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唯一需要解决的麻烦,就是她和左问的离婚登记还没有进行。
从左问出院后,俞又暖和他就好像在彼此回避,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圈子,居然也没再见过面。
所以俞又暖在“八方惜缘”用餐的时候看到左问时颇为意外。左问身边还有一个十分年轻的女人,他绅士地给对方拉了椅子。尽管两个人并没有肢体接触,可俞又暖立即就能觉察出左问和那个女人的关系不一般。
俞又暖坐在中庭,四周柱子上有葛黄的垂幔半遮半掩,所以左问进来时并没注意到她,如今又是背对她入座,更加无从发现,因而十分方便俞又暖放肆地打量坐他对面的女伴,并无什么独特的地方,脸蛋微圆,身材也微丰,称得上珠圆玉润一词,不过肤色很好,蜜糖色,是那种再多的钱也买不来的青春自然。
男人嘛到底还是钟爱二十来岁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