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一穿着绿色的手术服走了出来,一看见江绝连嘴唇都毫无血色了,心疼地把这孩子抱在怀里。
“都结束了……都结束了。”她脱下手套,反复地轻抚着这孩子的后脑勺,感觉他还在一直发抖。
“我……我妈妈她……”
“她已经体征稳定了,”吴秋一看了眼不远处混乱的情况,俯在他耳边小声道:“你爸爸已经在icu外守着她了,小绝听吴阿姨的话,先回去吃点东西睡一觉,好不好?”
“你明天还要守着妈妈醒过来,今晚还不休息的话,明天会撑不下去的,听话好不好?”
戚鼎直接临时联系了安保公司,把医院上下的秩序都24小时保护起来。
那些等不到消息的记者全都被驱赶到医院的外围,如同秃鹫和鬣狗般围着这个地方转悠,可怎么也进不去了。
上次他这么干,还是在吴秋一怀着小戚被医闹的时候。
江绝被戚麟带去洗了脸,只喝了几小口的粥,安安静静地守在icu外。
白凭在镜头前向来是个雅痞有型的绅士,此刻也胡子拉碴眼底发青的坐在门外,看起来疲惫而又苍老。
他们始终为她做不了什么,连在病床旁握一握她冰凉的手都不行。
医生护士们进进出出忙个不停,但好在她的情况还算稳定。
她确实有内脏破裂出血的情况,身上多处骨折,但都已经打好了钢钉固定好了位置。
根据多位医生的会诊,术后恢复不会很困难,虽然胫骨骨折了,日后不会影响行走和奔跑。
车祸时大出血了一次,手术期间也大出血了一次,好在病人意识还算清醒,而且送医院的时间和血源供给都颇为及时。
直到十天之后,江烟止才在确认情况稳定的情况下,从icu转到了单人病房。
她的胳膊和腿都被固定的很严实,脸颊和额头上都有些擦伤。
白凭忍了好些天,可在进病房和她对视的那一刻还是没有忍住,流着眼泪亲吻她的手指。
“医生说……我的小指掌骨有些问题,以后拉不了小提琴了。”她慢慢道:“然而我并不会拉小提琴。”
“这时候还在开玩笑,”白凭气的笑起来,捂着脸抽气道:“你这个笨蛋……”
江烟止跟标本似的被固定在床上,连胳膊都被吊着,也没法安慰一下快崩溃的老公,只又看向远处的儿子。
江绝站在门口,几乎不敢走进去。
他一直在内疚和自责,可把所有的想法都按在心里,不敢再和任何人添麻烦。
这十几天里,他和戚麟都默契的关了手机,不去接触任何网络和媒体。
需要打理的,公司的公关团队会自己想办法,他们已经不能承受更多的困扰了。
可是母亲……母亲临时折返回来,想在离开渚迁时给他们再带一份蛋糕,才会出这件事。
“绝绝,过来。”江烟止小口地喝着水,试图让老公擦擦脸。
她慢悠悠地叹了口气,缓解着这样悲伤的气氛:“我还活着呢……别这样好吗。”
江绝一看到她额头的纱布就想流眼泪,却还是走近了她,用掌心温暖她被吊着的手。
他根本不能想象没有母亲的日子。这些天里如果不是戚麟形影不离的陪着,他甚至一口饭都吃不下去。
“妈……”他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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