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瑛再次醒来时,眼前是无边的黑暗,卧室门敞开着,外面不知是什么电器发出微弱的蓝光,在黑暗中打出虚弱光线,直射到卧室里面来。
就算是在暗夜里,他们相贴的身形也无所遁形。
身上横亘着一只手臂,身边人肢体的温度让孟瑛情不自禁地想要靠上去。
她不禁在心里嘲笑自己,空床太久,只是这样被抱住都能撩得她心里痒痒。
像是有一只手钻进她的心里去,要擦亮一支火柴,来回数次却怎么也擦不起火星。
可她明知道,一旦火花擦出,心里内壁上刻着的字就会显形。
大剌剌写着欲望两字。
孟瑛手往上,轻柔地拍了两下他的胳膊。
手臂愈紧,撩着她心底的火热也贴上来。
你
嗓子意料之中的哑了,像是被千军万马碾过。孟瑛吞咽了一口空气,咽喉处的干涩肿痛更加明显。
梁璞。
数小时前的旖旎风光被她当作上世纪的记忆,回想起来没有丝毫留恋。明明嗓音是情爱后才有的慵懒,明明身下的地方还有些肿胀感。她全然不顾。
梁璞,你该走了。
欲望解决就可以了。要是一直想着念着,那就是她孟瑛太不中用。
梁璞好像没听到,仍旧熟睡着。
呼吸贴在她耳后,平稳绵长,黏人的热气像强力胶,靠上去就软了肢体挣扎不出。
孟瑛眼盯着天花板,不疾不徐地说道。
北城那块地皮肯定不好拿了,给谁都是得罪人。那帮老狐狸,哪里会做出力不讨好的事。
我搬出程鹤齐来,是给大家一个台阶下。
给在大陆毫无根基,又完全有能力吞得下来这块地的港商,谁也不得罪。
许久。
耳边才传来一声轻笑。
孟瑛分辨不出来是他口中热烈的呼吸还是他的唇,只觉得耳后像是被印上一个若有似无的吻。
你算得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