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斜一边洗衣服一边催眠般的告诉自己:我不会那样对他的,不会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当成一个雌兽,一定、一定不会!
做足心理建设后,江斜回到了山洞,恰好这时谢汐也醒了。
谢汐睡了个回笼觉,还故意穿着里衣到处蹭了蹭,就为了让它看起来破旧些。
然而他蹭得太厉害,领口都蹭开了,迷糊着起床时,半个肩都露在外面。
江斜辛辛苦苦做好的心理建设,在看到他的瞬间,像那豆腐渣工程一样,土崩瓦解。
谢汐注意到他的视线,还以为他察觉到自己这雪白的里衣了,连忙道:“有点冷,我穿衣服。”
他一开口,江斜回神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冲动后,掉头走人:“我去做饭。”
谢汐遮遮挡挡的:“好的。”
江斜去了厨房,洗了把脸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以前自己经常给谢汐穿衣服,谢汐从来不防备他,为什么今天……
一滴冰水从面颊滑下,落在他脖颈间,迸溅出森森冷意。
——谢汐是不是察觉到了?察觉到了他对他的龌龊心思。
江斜猛地攥拳,又羞又惧。
谢汐知道他这样想他,会不会赶他走?
谢汐哪知道他那山路十八弯的“少年”心事,自个儿穿好衣服,把里衣给藏得严严实实。
稳了,只要多穿阵子,这里衣就不会这么白净了!
日子一如既往,谢汐吃过早饭后会去村里坐诊,帮村里的老虎们看看身体。
老虎们很少有头痛脑热这种病,大多是狩猎时受的外伤。
他们知道谢汐身体弱,凡是能自己处理的小伤都不会来麻烦他,只有止不住血那种才会过来。
谢汐也不藏私,他研究了不少药方,全部交给了村里人,让他们去采药制药,也能方便许多。
江斜这一天却是过得浑浑噩噩。
他像往常一样时时刻刻跟在谢汐身边,可心里却像住了一窝蚂蚁,时时刻刻都在啃咬着他。
谢汐吃饭时,他羡慕沾在他唇瓣上的清水。
谢汐坐诊时,他羡慕被他纤长的手指翻动的草药。
谢汐与人说话时,他羡慕被他温柔盯着的老虎……
江斜越是不敢看,越是想看,再想到谢汐可能有所察觉,又瞬间从火烤沦为冰冻,冷热交替间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这一天谢汐有些奇怪:怎么觉得小狮子不看自己了。
发情期到底到没到?还是说……这混账狮子真要去找别人?
谢汐觉得不可能,但也心里酸不溜秋的。
晚上的时候,吃过饭两人就各自休息了。
谢汐问他:“不给我念书听了?”
以前睡前江斜都会坐在谢汐床边,给他念书听,这是谢汐要求的,主要是为了多教他些东西。
江斜心一紧道:“今天有些累。”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但能控制住身体。
已经胡思乱想一天了,晚上绝对不能再去他那里。
谢汐皱了下眉道:“好吧,那你自己多看看,明天给我背一背。”
江斜应道:“好。”
谢汐回屋,江斜悬了一天的心稍稍落回来一些——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谢汐应该没察觉,否则他不会邀请他去他屋里的。
这让他舒坦了一些,只要谢汐不知道,他能控制住自己的。
那些不该有的欲望,就让它们随着时间消失吧。
江斜出去绕着存在跑了几圈,回来时大汗淋漓,洗个澡后上床睡了。
已经这么累,他肯定倒床就睡,今晚不会再做梦了。
然而他惦记了整整一天,又怎么会不做梦?
江斜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又在那片蔷薇花园里。
这次是他在亭子里,这地方很奇妙,大概是梦的缘故,总有种很失真的感觉,好像天空不是天空,花也不是花,这里似乎很大,又似乎小到只有这么一个小亭子。
他知道自己又做梦了,真奇怪,他竟然能知道自己在做梦。
这时谢汐走了过来,他似乎有些懊恼,眉毛轻皱着。
江斜拉住他道:“怎么了?”
谢汐看向他。
江斜却等不到他说话了,白天不能干不敢干的事,梦里却无所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