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疑问。“晏天痕道:“为何我们不能御剑飞行,那样岂不是更快一些?”海狂浪道:“我还以为,你直到走出去都不会问这个问题。晏天痕
展枫亭笑了笑,道:“龙爪之地有禁制,若是御剑飞行,便会永远都飞不出去这片冰海,唯有靠双脚脚踏实地地走着
到出口。”
晏天痕望着那茫茫前路,有些绝望,道:“这得走到猴年马月啊,说不定等我们出去之后我爹连弟弟都生出来了。
海狂浪顿时乐了,道:“这时间可还真是说不准,我只知道,如今的龙帝接受传承时,用了整整三十年才出去。”
晏天痕顿时目蹬口呆:“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海狂浪说:“你也没问啊。
晏天痕:
屐枫亭低声笑了出来,道:“别要听你二师兄吓你,之前龙帝三十年都出不来,是因着寻不到龙冢的位置,在这里面迷路了整整三十年晏天痕舒了口气,卡在一半的老血总算是安稳落了下去。蔺玄之忽而对展枫亭说道:“你对龙冢,似乎很是了解。展枫亭眼眸温柔,轻轻弯起弧度,像是空中高悬的月。若是将你放逐在这龙冢之中,整整数百年,你也同样会将此处摸得透透的。海狂浪闻言,转眸朝着展枫亭看去,眸中流露岀浓浓的错愕,道:放逐百年?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
展枫亭想了想,道:“在你还不曾来到龙尧一族的时候。海狂浪一脸莫名之色,望着展枫亭那温柔的面部线条,一时间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是否该当着蔺晏二人的面说
就在他犹豫不定满心狐疑的时候,后面突然一道剑气袭来,海狂浪猛然转身,伸手朝着那剑气猛地推了过去,螺旋状的水球瞬间将剑气打散。背后偷袭,死不要脸,龙尧凌恒,没想到经年不见,你也就会干些这种下三滥的事儿了海狂浪面露轻视之色,吊着眼梢瞅着龙尧凌恒一行人。你莫要诬赖我大哥!龙尧凌光用剑指着海狂浪,道:“方才那一剑,是我放的!“我就说……海狂浪用更加轻视的眼神扫了龙尧淩光一眼,道:“如此糟糕破烂的剑术,想来也不会是龙尧凌恒。”
龙尧凌光
是可忍孰不可忍,龙尧凌光当即便气得哇哇大叫,挥着剑便要去和海狂浪决一死战。晏天痕顿时乐不可支地笑了。
你笑什么笑?“龙尧凌光发现晏天痕嘲笑他,马上调转矛头,指着晏天痕,高声道:“你们为何要往这边走?
晏天痕说:“这路又不是你家的,难不成我往这儿走,还要经过你的允许?”“你一-龙尧凌光恨恨地朝这边走来,道:小偷!你说谁呢?嘴巴放干净点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爹没教过你吗?“晏天痕亳不示弱,马上顶了回去。
龙尧凌光气得面红脖子粗,道:“难道不是你们偷了地图,才知道朝着这边走的吗?若不然,你们绝对会像其他人一样,晕头乱转,或者跟着我们后面占便宜,而绝非径直朝着东北方向,你说,还不是你偷看的地图!?
龙尧凌光信誓旦旦,他对龙冢太过信任,自认为除了圣女之外,再不可能有其他人摸得清此处的路。
晏天痕却是一副你他妈不是脑子有毛病的表情,刚想再回怼几句,却被蔺玄之给拉住了蔺玄之淡淡道:“你们所谓的地图,我从未见过,若无其他事情,我们这便要离开了,风雪侵袭,何必站在此处吹冷风?
龙尧凌恒盯了蔺玄之半晌,自然是不想招惹的,纵然是要和他们决一死战,也绝非此时。于是,龙尧凌恒道:“华容剑尊说得对,龙冢之中,危机四伏,我们暂且还是先行离开此处吧。”
玉虚君似乎有些虚弱,他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修了法符的大氅,隔着风雪将视线落在蔺玄之身上
走吧。玉虚君道
晏天痕却是注意到了那位居于虎族祭司之位的伏离。伏离的样貌自是不必多说,修为高的人,没几个容貌丑陋的,只是他看起来存在感并不强烈,从头至尾也不说一句话,一双眼睛也始终轻轻合起,也不知是本就看不到还是不愿睁开眼伏离的实力如何,饶是蔺玄之也不好说。
海狂浪正准备转身离开,便被一人给叫住了。等等。龙尧遗珠走上前几步,道:“海狂浪,你执念于抢夺这个位置,不过是为了你母亲。纵然你得到了传承,我也绝不会嫁给你,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不争不抢,待到凌恒得到传承,成为龙帝之后,我必然会替你求情,让你将你母亲可葬于龙冢之中,魂魄得到龙神庇佑。海狂浪的视线冷冷扫过龙尧遗珠,他勾唇一笑,道:“圣女不必替我多操心了,谁说我争抢这个位置,只是为了我母亲?我更想要看到的,是你们这些原本高高在上之人,从此之后匍匐于我的脚下,满脸隐忍满腹委屈却仍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模样,那岂不是更爽??你一—龙尧遗珠顿了一顿,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好心奉劝你们一句,那地图上面的脉络,不全是真的,若是你们完全按照地图来走,便是自取灭亡!
第696章 时恩怨
海狂浪不耐烦地说道:就你那破地图,也就自己当成个宝贝了,谁稀罕偷?说完,海狂浪转身便随着展枫亭一起继续朝前走去。龙尧凌光一看未来的嫂子被凶,当即便大骂道:“妈的器张什么?一个杂种而已,龙神绝不可能给你传承,待到我哥成了储君,你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对此,海狂浪自然当成没听到。
晏天痕眼眸中闪烁着八卦之光,眨眨眼睛,盯着海狂浪道:海师兄,你和那个龙尧遗珠,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
海狂浪飞快地看了展枫亭一眼,对着晏天痕使眼色:“乱说什么,我和龙尧遗珠就是天大的仇敌。
“我看不像啊。”晏天痕装作没看见。
海狂浪抽了抽嘴角,对上了展枫亭似笑非笑的一双眼睛海狂浪无奈了,心中将这个不靠谱的师弟给骂了一通,言简意赅道:小时候吧,我还是个肤浅的狗屁不懂的小屁孩儿,那时候龙尧沧海还不是圣女,因着族人既身份低下,又已经死的差不多,所以备受小辈欺辱,我这人你也知道,看不惯这等欺辱人的事情,便随手帮了她孩童时候,喜欢一个人可能就是因为一块糖果,也可能是因为只有他陪你玩耍,点燃你整个童年世界的光。
龙尧沧海和海狂浪,这两个在龙族皆是没什么地位的孩子,便抱团取暖,相互扶持。海狂浪最初喜欢的人,并非展枫亭,因为展枫亭那时候从来都是跟在龙帝身边,纵然见到,也不怎么说话,甚至不会拿正眼看他,仿佛他就是一团空气似的海狂浪更喜欢那个不嫌弃他成日穿着捡来的衣服、吃着最难吃的残莖冷饭的龙尧沧海。那时候,龙尧沧海还不叫这个名字。
但她叫什么,如今的海狂浪早已记不得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海狂浪都以为,他长大之后是要娶龙尧沧海为妻的,直到后来的某一日,龙尧沧海竟是被龙冢选为了圣女,她浑身沐浴在圣光之中,周国的草木都因着这圣光而逆反时令开花,整片隆冬飒雪之中,一片花团锦簇欣欣向荣之象。海狂浪只看了一眼,便头晕目眩地眼前一黑撅了过去。待到他再醒来,兴冲冲去寻找最好的玩伴的时候,龙尧沧海竞是已经成了龙族圣女,住入了主宫之中
海狂浪也是真心替她高兴,圣女但凡不像他娘那样运气奇差,便会一生顺遂,龙尧沧海以前吃了太多苦头,也是时候该得到些什么了。他天真的以为,成为圣女之后,那个小女孩,还是自己认得的模样。…….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人毕竟都是会变的嘛。海狂浪无所谓地耸耸肩,虽然最初有些难以接受,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但后来也就淡漠了她成了圣女之后,便看不上我了,我去找她,她起初还愿意见上一见,后来便避之不见,再之后,她便给我带了一句话一一我是要嫁给未来龙帝的,而你并无陛下血脉,还是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原谅珑不可能嫁给你,否则我会成为整个龙尧一族的笑柄,日后,看在你我曾经算是朋友的份儿上,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她怎么能这样!“晏天痕义愤填膺,愤愤不平,道:“简直是忘恩负义,太不要脸了!展枫亭看着海狂浪,道:“这么久的事情,还记恨着呢。海狂浪道:“为什么不记恨?她这般耍我辱我,难不成还要让我忘了不可?”展枫亭笑了笑,说:“你这般惦记着别人,生怕我不会生气是么?海狂浪:
海狂浪马上变身大型糖人,油嘴滑舌地说道:“师兄哪里的话,我惦记她是因为她曾经对我的人格进行了极大的侮辱和讽刺,我气不过嘛,若是我将来成了龙帝,便将她许配给龙尧凌恒,反正她喜欢那小子一-而且,我以前和她关系好,还不是因为师兄你都不理会我的?晏天痕一挑眉,道:“展师兄,你最初,为何不理会海师兄啊?展枫亭想起以往,也是轻轻怔然,片刻之后才说道:“哪那时候,我寄人篱下,算是自身难保,又哪里有资格去想着与谁玩耍?
海狂浪呼了口气,道:“还是师兄最好,那小妮子不理会我之后,还派人打了我一顿,我生了场大病,若非师兄亲自照顾,也不知能不能熬过龙族那百年难得一遇的寒冬。过去的事情,提起都是泪。
难免会感到唏嘘
龙冢之中,是有时辰变化的。
只是,连天大雪,乌云蔽日,本就显得阴暗得很,只是后来时辰晚了,天就越发昏暗了。越往前走,那风雪之中蕴含的灵气便越多,气温逐渐降低,冰封的雪层也在逐渐变厚,起初还能有说有笑的龙族弟子,此时有不少都被冻得瑟瑟发抖,免不了运气来保证身体暖和,不受风雪侵袭
海狂浪这一组倒是还好,最怕冷的晏天痕带着宝贝,自动御寒,其他人修为深厚,更是不畏风雪
但雪越下越大,竟是完全遮敝了眼前的路
“不如先等一等再走吧。“蔺玄之提议道。
晏天痕马上附议,道:“我同意,等雪缓一些,这雪未免也太大了。纵然不冷,也绝不舒服。
海狂浪看了眼身后不远处与他们始终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行的龙尧凌恒等人,道:“便在此处安营扎寨吧。
藺玄之拿出了一个圆盘形状的法器,放在四人正中间,使了个法术,便看到一道银色的光罩从法器之中浮起,很快便扩大开来,将四人笼罩其中,竟是一下子便将大雪和狂风给阻挡在外了。
后面零零总总的还有不少人都跟着,见到如此场景,禁不住纷纷都驻足观望,有的羨慕不已,有的也拿出了带来的法宝,用以挡风取暖。龙尧凌光隔着风雪一看,顿时不满,道:“这便停下了,肯定是在等我们带路,大哥,我们也等等再走吧,免得被他们占了便宜。
莫要这般小气。“龙尧淩恒捏了把龙尧凌光的鼻子,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道:我们也暂且休息调整一番吧,此处的风雪越发的狂虐了,若是再往前走,也不知是否会迷失方向。玉泉散人捏了捏胡子,道:“也好,老夫便在这里布个护阵,也勉强能抵挡风雪。玉泉散人三下两下,便在周围画了一个圈,法阵朝着空中散出光晕,即刻便将周围的风雪悉数阻挡在外,那些风雪穿过光晕,却像是被移到了别的空间,纵然从身处圈中之人身上穿过却也于事无补,未曾留下任何痕迹
不消片刻,天色便完全黑了下来,没有一点光亮,风雪已经成了风暴,几乎将人给刮走飞,冻得不少龙尧家族弟子直打哆嗪。
怎会…这般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