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老板急得跳脚,冲晏天痕道:“道君, 你怎么干看着不动手啊?你不是要帮我们驱逐地痞流氓的吗?'晏天痕摸了摸鼻子,很是无辜地说道:“但那位道君,是我的同门,没搞清状况之前,我如何动手?”更何况,这少年可还是他道侣最得意的弟子,虽然行事作风浮夸中二了一 些,但嫡系弟 子到底是亲的。
单者板愣了一愣,觉得自己这是引狼入室了。尹念不消片刻便占据了下风。
那只狐狸精显然道行极高,至少比尹念厉害不少,曼天痕一边暗骂这家子本身就这般厉害还找人帮什么忙,一边抽出阴焰鞭便冲上去替尹念解围。
那狐狸精受了一鞭子,怒火中烧,呲着牙道:“好啊,你们竟是一伙儿的,待到来日,我必然要上山去告你们一状!”
“你们男盗女娼,私吞人家产,忘恩负义,我倒要看看你们去告谁! 尹念梗着脖子大骂。晏天痕只觉得一大盆狗血喷头而来。
狐狸精尖锐地叫了一声,变成了一只晃着三个尾巴的橘红色狐狸,尖牙利齿,光是爪子上面的指甲,都足足有三寸长闪着阴森森的寒光,若是抓上一爪子:估计得带下去一块肉。
晏天痕的阴焰鞭缠住‘了前爪,却被一巴掌拍断,尹念当即便着傀儡从后面抓住狐狸尾巴,硬生生地让险些打了个滚的晏天痕站稳了身子,再摆好架势,冲过来将这只三尾狐妖给用阴焰鞭绑个结结实实。
三尾狐妖狂吼一声,一口火喷了出来:和阴焰碰撞在一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晏天痕惊觉这只狐妖的修为之高深扯着尹念一溜烟使跑了。
当天晚上,晏天痕上了小蓬莱,哭嘤嘤地滚到了蔺玄之的怀中。蔺玄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今日在外面执行任务,可还顺利?”
晏天痕委屈又悲愤,道:“我再也不要执行缥缈城中的任务了,着实坑人。”蔺玄之问为何。
晏天痕说:“我接来的那个任务,是替禄仙阁驱逐那些地痞流氓,没想到我今日却等来了尹念。之后问了街坊邻居才知首,原来这家禄仙阁几十年前并不姓单,而是姓白,白小姐家世世代代都掌管这禄仙阁,姓单的是上门女婿。
后来,白小姐救了一只漂洋过海来到缥缈城.上的狐妖,那狐妖本快死了,还是白小姐拿了家中救命的丹药,给她服下
才救了狐妖一命,没想到,狐妖非但不报恩,反而和上门女婿勾搭成奸,被白小姐发现之后,白小姐受不了这样的背叛,所以道心不稳,入魔自杀了。
而白小姐唯一的儿子,也被那只三尾狐妖给赶出家门,从此原本属于白家的禄仙阀,就变成了这对儿坏男女的天下。晏天痕很是惆怅,叹了口气,说:“我再也不要接这种任务了,烦的要命,还不能替天行道。
缥缈城有缥缈城的规矩,不能杀人是最重要的一条,但他们这些外来求学的弟子,若是没有得到主人家的允许,也不可私自代替那位被夺了家产的儿子,或者死去的白小姐,去状告禄仙阁的那对儿玩恩负义的混账。
第614章 白雁秋
若是这放在九界尘世之中,晏天痕完全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权势,插上一脚,替天行道,然而这里是被誉为第十界的世外之地,缥缈城有缥缈城干万年来形成的规矩,不是他一个外来求学弟子能一言改之。
晏天痕憋闷地心里难受,又想着自己的两个任务都这么无疾而终,便感到十分心塞。
蔺玄之见他有郁闷,扫了-眼便道:“小念今日岂不是帮着那位白小姐的儿子前去讨债的吗?这说明他或许知道白小姐的儿子身在何处,你若当真想要有个了结,倒不如找上小念,一起去寻来那位当事者, 再去城主府击鼓状告三尾狐狸精与那单老板。”
晏天痕眼睛一亮,-拍巴掌道:“大哥说得对啊,我这就去找尹念!”
曼天痕想跑,却被蔺玄之当腰抱住,道:“这大晚上的,尹念该去打坐修炼了,,你莫要扰他。
“不可能!“晏天痕理直气壮道:“尹念这个时候肯定在哪儿鬼混呢,或者就去睡觉,他才不会那般勤快。”
蔺玄之道:“你倒是懂他,这孩子最开始不是这个模样的,我教他什么,他都学得飞快,还很是勤快,三更睡,五更起现在来了万法正宗倒好,偷懒打诨学了个十成十,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虽然说不知跟谁学的,但蔺玄之的视线却是盯着晏天痕的。晏天痕故作无事地摸摸鼻子,说:“肯定不是我。”是不是,天知道。
蔺玄之这两年对于尹念倒并不十分苛刻,只等着他出去历练之时,吃点苦头,便自己知道该如何修炼了。有些事情,不必督促太多。
至于晏天痕,蔺玄之虽希望他能勤学苦练,却也不会要求太多,毕竟这一世之间, 他不管经历什么,他都总是能护着
他的。
月上中天,兰桂飘香,晏天痕借着撒娇抱怨需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由头,缠着蔺玄之上了软榻,很是亲热地温存一番这一茬就是魂盘中的一两日。
晏天痕体质,让他在做过这档子事情之后;若是静下心来吸收体内残存的阳气精血,便能温养筋脉穴窍,巩固真元,对身体极好。
蔺玄之趁着他打坐的时候,合衣而出,叫来了不知这两日跑到哪里去的尹念。
尹念一见到蔺玄之,腿便先软了一下,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师门礼,道:“见过师尊。'蔺玄之的视线扫过尹念有几缕掉下碎发的脸,道:“又去哪里顽皮了?”尹念道:“去执行了一 一个缥缈城的任务。”
蔺玄之说:“禄仙阁那只狐妖的爪子,味道如何?尹念一下子便涨红了脸。
他下意识地去捂自己的脖子,却发现根本遮掩不住,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
蔺玄之递给尹念一个罐子,扫了眼他脖子上的那几处爪痕,道: 自己涂抹一下, 总不能挂着伤招摇过市。”尹念连忙接过药罐子,道:“多谢师尊。”
尹念眨眨眼,将罐子收入怀中,眼珠子一转,突然笑嘻嘻地说道:“师父啊,您老人家怎么知道我去抓狐狸了?定然是师娘告诉您的吧,您可得照看好师娘,师娘那般单纯的一个人,这世间险恶,可别让他被人骗了。”
蔺玄之笑道:”你这张嘴,我有时候真是想给你缝上。”尹念说:“师娘准许我这么叫的,师父总不会不允吧?”
蔺玄之自然不会不允:只是提醒道:“人前莫要露馅。
我懂的。“尹念一副明白的模样, 道:“做人要低调,师尊教过我。
蔺玄之不与他计较,道:“既然你自作主张,定然要帮那白娘子的孩子,那不如便一帮到底吧。缥缈城有规矩,需得当事人击鼓鸣冤,官家才会理事,那当事人是何人,你应当心中有数。
尹念一听,眸中顿时闪过一抹慌乱之色,道:“师父,这样不太好吧。”有何不好?”
我..尹念迟疑了片刻,才鼓起勇气说道:“其实,找人去坏禄仙阁的生意,是我一个人的主意,那些地痞流氓,也全都是我自作主张花钱雇的人,当事人本人,他一概不知情啊,您这让我一下子把事情搞大, 影响多不好啊。”
蔺玄之眯起眼眸,道:“小念,你可素来都不是个爱管闲事之人,这故事的主人公,究竟是何人,与你又有何交情?尹念最怕蔺玄之这副不疾不徐却又眸中带着几分审视的模样了,他是蔺玄之从死人堆里面捡回来的,记不得爹娘的模样,但从跟着蔺玄之之后,便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兄长爹娘。
尹重月待他极为柔和,从来不拘于他做什么:像是慈母一般,相较而言,蔺玄之就是严父的身份。蔺玄之这一眯眼,他就觉得屁股疼。
尹念只好如实托出,道:“那人算是我一个朋友,只是他有没有把我当朋友,我还没有把握,但我是真的把他当朋友了自从我知道了他的身世背景,便恨不能亲手替他解决了那对儿狗男女...
蔺玄之见他想要绕弯子,便打断他道:“那人 是谁?可是宗门弟子?”尹念点点头,说:“是白雁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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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晏天痕才刚准备离开小蓬莱,继续去完成那些坑爹的任务,忽然便收到了一封从外面投上来的拜帖。拜帖是用带着竹叶清香的墨书写的,上面的字迹偏瘦,笔锋嶙峋,可见书写之人应当颇有傲骨。
晏天痕看到落款处的那人名字,顿时有些意外,琢磨着:白雁秋可是上一届名副其实的西院第一 ,丹道造诣极高,虽然去年才被收为丹涯股内殿弟子,但这些年来,他不管是从炼丹还是从分神上,都受了擊先生的真传,早已甩开旁人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