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天痕突然生出一种紧迫感和危机感,甚至还有一些负罪感。
他不是没时间来练剑,只是他始终嫌练剑太苦太累,光是挥刀每日就要几百下几千下,他总是吃不了这个苦头。然而蔺玄之这一声叹息,却是比幽冥和晏重华或苦口婆心的劝说或威逼利诱的强拉硬扯都要有用。晏天痕莫名觉得有些羞愧,还有些耻辱。
他不想让蔺玄之看不起自己,更不想让蔺玄之叹气。
于是晏天痕从地上一跃而起,对蔺玄之道:“华容哥哥,我要借你这魂盘,多用几日。”蔺玄之总觉得晏天痕忽然之间就容光焕发,像是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我之前便说过,小蓬菜随时欢迎你。蔺玄之说。
晏天痕点了点头,勾了勾唇,道:“华容哥哥,你且看着吧,半年之内,我定然要去那藏剑阁中,挑选属于我的佩剑!
说完,晏天痕便脚尖一点,朝着远处那蔺玄之惯常练剑的悬崖飞去。日升月落,葡玄之便站在湖畔,望着那身姿潇洒飘逸刻苦练剑的身影。
一一一一
魂盘十日,外界一天。
晏天痕对魂盘仍是有些不适,所以只留了五日使出去了。
临走之前,晏天痕对着蔺玄之一挑眉梢,道:“华容哥哥,这段时间我有空便会过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便让这两只小崽子陪伴着你吧,若是想我了,便与我传音一 传音符你这里有吧?”
口上说着,晏天痕便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掏出一大把传音符,塞给蔺玄之说: 我定会及时回复。蔺玄之没有拒绝,笑了笑道:“好好听课。晏天痕点点头,说:“会的。”
晏天痕回去之后,先是去东院的妖曾苑附近寻找师仪,不过师仪刚巧不在,他便又去找顾如玉要了剑修的课表。晏天痕决定以后但凡和丹门的主修课中突的,便选择剑门的课,若是无冲突,便老老实实回去修丹门。顾如玉狐疑地打量着晏天痕,道:“你受什么刺激了?”
晏天痕正色道:“我今日发现, 唯有剑门才是我等修辈的坦荡正途。顾如玉:“扯淡。”
剑道的课与丹门截然不同,剑道管的可要比丹门严多了,至少每日公鸡打鸣的时候,剑道弟子就必须整装站在练武场
上, 先练一套万法正宗自己编写的《入剑式》,再就着一百零八个基础动作,每个连上十遍八遍的。
这么一着,一个时辰便过去了。
不过,这些早课并不是统一的,弟子们修为有差,快慢有别,自然快的先练完,慢的最后走。
晏天痕属于中不溜秋,不快不慢的,不怎么惹人注意。
他白天就来这里练剑听课,晚上回去之后,便自行找个地方修炼那本《枯荣》,饶是见过不知多少本剑法秘籍,晏天痕都不曾见过如同《枯荣)这本秘籍一般,让他心生动荡感慨的剑法,
有些剑法,便是专门为一些人而生的。
《枯荣这本书中,乳名肆意,有枯有荣,如同万物的秋收冬藏,朝生夕死一般,晏天痕见过水中浮游,生命一夜枯荣也见过草木由盛而衰,来年再由衰而盛:宛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他也见过尘世间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然后那些魂魄再悠悠荡荡,步入天道早已设定好的轮回,转世而生,再次欣欣向荣。
得与失,乐与哀;胜与败,都所谓枯荣。
第573章 出岔子了
晏天痕从开始练剑的时候,便开始体味这本剑术潜藏的意义。
也许是天赋使然,也许是当真寻到了真正适合他的剑法,也可能是这本秘籍之中的感悟,挑动了他那根不慎敏感的神
经一
总之枯荣练起来,可谓是得心应手,修炼速度称得上是一日千里。
晏天痕突然发现练剑也是如此有趣之事,尤其是当他越练便越是能体察到万物生长的规律,心中越发平静如水的时候便更是越练越兴奋了。
虽然枯荣交替,但终归是兴荣繁盛的。
曼天痕高兴的时候,便差人买来酒,边舞剑边对着嘴巴直接灌酒,心情好到出奇,而他这些日子,几乎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顾如玉发现晏天痕的问题所在,所在十日之后。
他原本正在挑灯夜读,突然听到了轰地一声巨响,从东院的宿舍区内传来,便猛然站了起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跑去。
东院的弟子们纷纷跑了出来,相互问道发生了什么。出事情的,是曼天痕所在的那个院子。
顾如玉立刻飞入院中,便一眼看到晏天痕行为狂放,衣衫微开,脚步不稳,但剑诀却是掐的极好,动作也行云流水,收放有度,还时不时地将眼前的树木山石给戳成碎片,根本不顾及已经入夜。
顾如玉一愣,待到晏天痕停了下来,才看到他一双眼睛里面,竟是爬满了血丝,俨然是已经累到不行,隐隐还有走火
入魔之照。
顾如玉大吃一惊,一把抓住还在亢奋之中的晏天痕,捏了他的脉搏,用真元游走着他的体内,片刻之后,险些没吼出
来,道:“你从哪儿得到的秘籍?”
晏天痕像是吸食了能致幻的曼陀罗似的,兴奋地红着脸笑着说:“是一位师兄给我的。”顾如玉捏紧他的手腕,道:“什么师兄?哪位师兄?给了你的这本功法,名为什么?”
晏天痕道:“他...我不能告诉你他叫什么名字,但那位师兄,常年在藏书阁,穿着青衫儒服,待我极为和善,看起来很有书卷气质。'
顾如玉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咯咯作响:道:“妈的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血液真气全都在逆流,你再这么练下去,便会要走火入魔了!”
晏天痕一愣,道:“不会吧?我自己没什么感觉啊。顾如玉骂了几句脏话。
晏天痕眨了眨眼睛,甩了甩脑袋,企图将这些日子他脑海中的莫名灌进来的一些想法给甩出去。
然而他全身都像是在烧灼一样,若是不通过练剑,将体内无处发泄的用不完的力气来释放,他就浑身难受。换言之,此时晏天痕根本停不下来。
晏天痕面色涨红,他捏紧了手中那把随手找来的剑,血气上涌,道:“你别说,我方才没觉得有问题,被你这么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