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此时已然很多人都是孩子,耻于在宗门之中,表现出对权利和金钱的追求,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对这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直言不讳自己服务于权力与金钱之时,不少人的心情是复杂的,眼神是带着几分鄙薄和轻蔑的。
这样的人,与宗门宗旨不同。
这样的人,惊世骇俗。
这样的人,一旦放出宗门,就是一位野心家。
兰先生眯着眼睛盯着晏天痕,片刻之后,道:“你平日里,是如何处理那些极品以下的丹药的。
晏天痕淡淡说道:“上品的留下来用,上品以下的,全部销毁,绝不给它们流出去的可能。不知是谁倒吸口凉气。
人群中说他“浪费的声音此起彼伏。
若真如晏天痕所说,他炼制的丹药全部都是类似于冰肌雪骨丹的级别,那即便是他炼制出的下品丹药,拿出去也是有人哄抢的。
毕竟丹药再差,基本材料也是在那里放着的,服用之后总归是利大于弊。
多少人难求一丹,他竟是随随便便就扔了。
这怎能不让人扼腕叹息
师柏也禁不住说道:“你宁可这样浪费了,也不愿意拿出去给那贫苦人家使用,你这未免也太自私自利了吧!
晏天痕扫了眼唇红齿白看起来很是单薄的少年,道:“自私自利,也总比草菅人命好。”
师柏白了脸,道:“你说谁草菅人命?
晏天痕道:“你炼制的那些丹药,说实话我一颗都看不上,你炼制的丹药既然是中元丹效果自然是为了能迅速让筋脉之中残留的元气聚拢,那一颗极品丹药倒还好,的确能迅速催动元气凝聚,但因你用的灵植只是上品灵植,不达极品,所以能够催动的元气是有限制的,不可能将体内所有的元气都催动。
而那些上品和中品的丹药,恐怕耗时和凝聚的数量就更少了。
服用这种丹药,必然是在千钧一发想要保命的时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差的那一会儿说不定就要了命了。”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晏天痕的言论,他们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却又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之言。
他说的很有道理,若是中元丹不能及时生效,且不能生出最好的效果,保不准就是殒命当场。
他们无言以对,上面的采兰东篱四位先生,却不会无话可说。
黎先生笑了笑,说:“你的论调很有意思,只是这世上到底还是普通的人太多,而位高权重之人太少,大多数时候,他们只能服用这等可能草菅人命的丹药,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坚持的道,我并未说你所坚持的的道是错的,但仍是希望你若是有机会,便多在这世上行走,去各地各处看看,也许会在原来的基础上,有所改变。
晏天痕对着黎先生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他该说的,想说的,都已经说了,至于结果如何,他其实并不是太过在意一个屁嘞。
晏天痕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在意结果。
然而黎先生说道:“你说服不了我们,我们也说服不了你,不过日后你入了学院,倒是有机会来说服我们。”
就这样吧。
就这样了。
晏天痕说服不了他们,所以这种基于宗门原则的分数,自然也没什么可改之处。
师柏刚被晏天痕当众讽刺了一通,对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听到四位在丹门最为权威的四位炼丹师这样说,他便露出了几分挺爽快的表情。
晏天痕退了回去,刚想着也不知能被分到哪个学院,若是没被分到东院,他是否要动用身份来威逼利诱。
“我倒是认为,这位弟子说的有几分道理。”一道清越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纷纷抬头朝着台上看去,禁不住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华容剑仙
华容剑仙?”
“天呐,我居然还没正式入门,就能见到华容剑仙,啊啊啊我的心脏现在就算是让我一头撞死我也满足了,我跋山涉水不远万里地来万法正宗受罪,就是为了见到华容剑仙啊!
美人如花隔云端,当真是诚不欺我。
不光是考生,就连万法正宗的弟子们都露出了各种崇拜、渴望、激动、兴奋的表情,他们有的直接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有的掐着旁边人的胳膊,有的想要尖叫却又捂住了嘴,生怕让自己失态。
晏天痕觉得全世界都没了声音,只剩下那个白衣如雪之人。
华容剑仙是个传说。
他不光是九界的传说,更是万法正宗的传说。
他名义上为万法正宗的弟子,但实际上他受到的是连执教先生都没有的待遇,地位甚至比四院长老还高上一重一一他乃是剑神殿新封的殿主。
他独占了东院之东的蓬莱岛,他可以一连七年都不来学院读书,他不参加考试,他不参加宗门各种盛会。
但是,他却屡屡在宗门出现灾害之时,挺身而出。
近日从地牢之中逃跑的凶兽,便是华容剑仙给亲手打败,并让人重新拖回地牢之中的。
前几年剑神殿的一本剑阵残谱,也是他补全的。
更重要的是,他绝代风华,宛若日月盈然光耀,性情又温凉,与他接触过的那些人,从来不曾说过他半个差字。
有些人,生来便是让人仰望的。
那些七年前已经入门的弟子,实际上也无人与华容剑仙相熟。
他们最多只是与他同时拜入宗门,有这层关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