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尧世子能够前来我结侣大典,当真是蓬荜生辉啊。伏驭相貌也算是英俊非凡,笑起来一双眼睛弯弯,看起来很是真诚。
端看样貌,倒是看不出他居然是个负心汉。
龙尧凌恒面色冷傲,对于旁人的谄媚奉承根本毫不在意,他扫了眼伏驭,道:“若只是你,孤倒是不愿跑着一趟的。”
伏驭面色微微一变,还未来得及细想龙尧凌恒不给面子,旁边准小舅子越涂风便越过他朝着龙尧凌恒走了过来。
越涂风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凌恒兄,许久不见了。
龙尧凌恒的面色稍有改变,也柔和了几分,回手抱拳道:“当日浠水一别,不知风弟一向可好。
越涂风笑道:“自然是好的,见到世子就更好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片刻。
倒是确认了不少消息。
越涂风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先行进去再说。”
新郎官伏驭却是被人晾在了外面,倒显得越涂风才是真正的主人似的。
伏驭脸色沉了沉,心道暂且先让你们嚣张一番,待到今日越灵希当真嫁入伏家,整个越族岂不是还要看他脸色行事
伏驭这么想着,脸色又慢慢缓了过来。
越涂风和龙尧凌恒进入庭院之后,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花丛旁的晏天痕等人。
龙尧凌恒在见到海狂浪的瞬间,眼眶紧缩了几下,他顿了脚步,口吻极为糟糕地对海狂浪道:“你怎会在此处?
海狂浪面上的轻蔑溢于言表,道:“关你屁事。
龙尧凌恒朝着周围扫了一眼,禁不住嗤笑一声,压低声音说道:“那个在床上浪到家的下贱货没和你一起来么?”
海狂浪瞵间捏紧了拳头,勾唇冷笑道:“你不是已经来了么?
龙尧凌恒勃然大怒,抬手卡住海狂浪的脖子,道:“不过是个不入流的私生子,你也敢对本世子说这种话?你信不信,本世子只需一声令下,便能让你被抽筋扒皮,死无葬身之地。
海狂浪嗤笑一声,丝毫不在意他的举动,说:“你还真当这儿是你的北方界呢?你倒是一声令下试试,看看能不能抽了我的筋扒了我的皮,老子洗干净等着你,谁不扒谁是孙子。
说着,海狂浪一把捏住龙尧凌恒的手臂,强硬地将那只捏着自己脖子的手抓开。
这力道!
龙尧凌恒心中一沉。
虽然他继承了真龙血统,但并不太多,龙族是最为重视血脉的种族,谁继承的真龙血统最多,谁便能成为下一任龙帝。
这很好解释,真龙血统乃是龙族最强血统,继承龙血之人,必然是族中最强之人之前海狂浪出生之时,祖石分明显示他的血统最为浓厚,只是后来龙尧凌恒甩开了海狂浪的手,嫌恶至极地说道:“肮脏下贱的东西。
晏天痕方才偷偷溜去关押百世疏影的地方踩了点儿,此时刚巧回来,便碰上了龙尧凌恒讽刺侮辱海狂浪的场景。
晏天痕当即便动了怒气,从龙尧凌恒身后走过来,放慢脚步,像极了一个二世祖,挑着下巴睥睨着龙尧凌恒,道:“孤便说着究竟是什么人在此处乱吠,将这周围的灵气都搞臭了,没想到北方界路途遥远,也要赶来参加西南界的大典,孤却是不知道,何时北方界和西南界的关系,已经如此好了。
龙尧凌恒一见到晏天痕,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便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紫帝天都的世子晏天痕理应与西南界的伏驭没有任何干系,而且他与越涂风之间通信往来的时候,也并未听越涂风提起过此事,所以晏天痕究竟是来这边做什么的虽说龙尧凌恒也一样有紫帝天都顺位继承权,但那都已经排到三十位靠后了,晏家坐着那个位置,其他天族就算排位再靠前,也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兴趣。
按照这顺位来讲,晏天痕可是比他尊贵不少。
龙尧凌恒深吸口气,道:“晏世子怎会在此处?
晏天痕笑得蛮有深意,他的视线在龙尧凌恒和越涂风之间来回扫了片刻,道:“孤不亲自过来,怎会知道龙帝世子与越家世子,竟是关系如此不错?听说北帝近日才在海底发现一处雀灵矿,刚巧西方界这两年雀矿不丰,大量减产,倒不如西北七两方合作,你卖给他们一些雀矿也还不错。
越涂风若不是因为本就面皮白,此时他定然能被晏天痕看出面色变化来。
越涂风强压着心头的慌乱,勉强笑道:“世子这话便是说笑了,先不说雀矿一事关系重大不能私自买卖,光是我虽然想与龙尧世子结交,却奈何只是几面之缘,着实没有太多私情。
雀矿之事,还请世子多多在龙尧世子面前美言几句。”
龙尧凌恒心气颇高,在北方界也是横行惯了,何曾有人敢对他如此阴阳怪气夹枪带棒地说话。
龙尧凌恒当即便冷笑一声,道:“晏世子,即便你晏家乃是坐着紫帝天都尊位,然而我北方界也同为天族,即便为晏家属臣,也有绝对的自治权,拥有自己的王国和法度,晏世子突然提起雀矿,难不成是想要插手我北方界的内政?”
晏天痕禁不住也冷笑起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世子身为乾元皇朝第二顺位继承人,问一句雀矿之事难道还不行了?北帝当真养出来的好儿子,改日本世子倒是要好好向他问上一问,北界雀矿之事,紫帝天都究竟是管不管得了。
海狂浪禁不住勾了勾唇角。
别的虽然算是内政之事,紫帝天都的确不好插手,然而一旦涉及雀矿和雀灵,可就戳中了晏家在位者心里面的梗了。
雀灵之祸可不是随口说说,晏家世世代代以此为戒,已经到了疯狂地步。
龙尧凌恒也是高位待久了,竟是连这点道理都给忘了。
越涂风面色刷白,上前告罪道:“世子还请息怒,不过是一些口角之争的小事罢了,何必闹到上达天听地步?不若改日我做东,邀两位一起游玩,化干戈为玉帛也好。”
这事儿闹得越大对他们越不好,谁知道晏天痕这张嘴能添油加醋地说岀什么话来,若是牵扯到北界和西界,怕是得不偿失
晏天痕指着龙尧凌恒的鼻子,说:“若是让孤再听到你说我师兄一句脏话,小心孤扒了你的龙筋龙皮,砍了你的龙角剁了你的龙骨。
龙尧凌恒气得脸色铁青,片刻之后,他忍了下来,冷笑一声道:“难不成,本世子不说他海狂浪便不是个混交的杂种了?事实就是事实,出身就是出身,饶是晏世子不愿承认,也改变不了。
晏天痕眼眸一冷,真气涌动,他真想撕烂了龙尧凌恒的那张臭嘴。
妈的你是不是想挨揍啊?说话的是万倚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