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际上,轮回宫也的确未对外界的传言做出任何反驳。刑律祁家尚且能被轮回宫轻易割首,紫帝天都其他世家皆是人心惶惶难安
至此,轮回宫彻底被九界天族列为讨伐对象,天族曾联手对轮回宫进行打压,奈何因着轮回宫之人行踪太过隐秘难寻,再加上轮回宫每个出世之都修为极高,乃是个中翘楚,因此至今都未曾顺利将他们刨除。轮回宫生意照做,人照杀不误,只是收取的费用据说因着打压而增了波,惹得不少人对天族很有意见。
兽皇搓了搓手,为难地说道:“白虎伏族若不是迫于无奈,也绝不会与他们有所交集,而且,伏家并非买凶杀人,买买消息,而是想要从他们手中讨来一枚丹药。
晏天痕瞪着他说道:“你要什么丹药,难道不能去紫帝天都找我晏家,非要和这等货色做交易?”
兽皇道:“是九转回魂丹。
晏天痕一愣,禁不住问道:“九转回魂丹?你们找这东西做什么?谁的魂丢了?
兽皇叹息道:“此事关乎白虎一族的未来和整个西南界的安危,若非你们刚巧碰到,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不过,我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你们即便再问,我也一个字不会透露。
祁非情那张看起来很是年少的娃娃脸上,露出了一抹森冷的笑容,呲着白牙,道:“我还从未亲眼见识过轮回宫的人,走,咱们一块儿看看去。”兽皇无奈,只能带着他们一起前去白虎宫殿门口迎接那位轮回宫来使。只见一只通体蓝色的鸟在宫门上空盘旋了几圈,发出了哔哔啵啵的叫声白色的长长鸟喙喷出了一股火来
“毕方?!晏天痕大吃一惊,很是意外地看着那毛色亮丽的鸟。毕方身上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只见他用手一撑毕方的后背,便从高高的空中跳了下来,落在了青石板上。
少年身后背着一把宽背长剑,剑身用布包裹着,看不出究竟,他头上戴着一只乌色玉冠,长发及腰,眉目之间具是肆意张扬的少年英气,着实气度不凡
谁是兽皇?”少年甫一下来,便开口就问。
晏天痕打量着这少年,竟是估摸不出他的修为深浅。兽皇连忙上前,道:“敢问这位可是轮回宫来使?”少年一双黑眸扫了他一眼,道:“正是,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剩下的一半佣金,你也该付了吧。”
兽皇大喜过望,连连点头道:“雀灵已经准备好了,孤马上便让人呈上来
“等等。”晏天痕眸子扫过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道:“你可知道,雀灵乃是天族灵物,不可随意交易?”少年眯了眯眼眸,像是刚刚才注意到晏天痕,态度很是冷傲,说:“知道又如何?这事你去和兽皇说,毕竟雀灵不是出自我手,我不担这个责任。祁非情已经按捺不住,拔剑而出,口中骂道:“轮回走狗,把命留下!”你试试!
那白衣少年年龄虽小,却修为不低,竟是直接出剑抵住了祁非情的一招,两侧数木被剑气所伤,拦腰倒塌,震荡不小。晏天痕微微挑眉,拿出已经能用阴焰实质化的长弓,拉开弓弦便要朝着少年射去。
原本在空中撒欢的毕方见状,叫了一声,朝着晏天痕俯冲下来。晏天痕反手朝着毕方射去,毕方不退反进,张开鸟喙朝着螺旋的阴焰箭喷了口火。
两火相撞,虽阴焰箭被融化了不少,箭尾却仍是擦着毕方的翅膀飞了过去,带下了几枚带血的鸟毛。
毕方立刻焦急地叫了起来。
少年一看毕方受伤,顿时眸中起了怒火,他对着兽皇咬牙切齿道:“好哇,既然你不是诚心与我们做交易,还派人来围攻我,那这笔生意,便算是废了吧!”
说完,少年一跃跳到毕方背上,打开一个药瓶,将液体倒入毕方的伤口处,便想要离开此处。
下面晏天痕见状,御剑而起,道:“想跑?
万倚彤和北弑天也接连御剑紧随其后,动了将此人拿下的心思兽皇被这变故搞得目瞪口呆,连连大吼:“我和他们不是一伙儿l的,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道友别走,道友留步,道友你听我解释啊!海狂浪一把按在兽皇的肩膀上,朝他身后看了一眼,禁不住勾唇道:“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看样子,你们西南界近日不太平啊。”伪装兽皇的妖狐眼看暴露,便焦急又气恼地跺了跺脚,道:“你们啊,你们坏了大事了!”
海狂浪道:“捉拿邪魔外道,人人有责,待我师弟们拿下了那个小子,再来与你说道一番。
晏天痕一路追着尹念到了城外郊野。
白虎城本就是一座山城,处处都是山地,还时不时的会有成了精的树木朝着天空放出藤条,将过路的禽鸟捕下来当养料。毕方被阴火伤了一只翅膀,又险些受到一根树藤的纠缠,飞行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尹念暗中后悔真不该不听师尊的话,非得一个人单打独斗闯入这处处险恶的白虎城中,忘了人心险恶这档子事儿
后面的人追得十分紧迫,还时不时地对着他放冷箭,搞得他简直欲哭无洎
晏天痕的修为是明显高于他的,若不是因为前者想要留活口,恐怕早就下了杀手。
“你再跑,本世子就不客气了。晏天痕站在剑上,弓如满月,箭头正对着尹念的背心。
第494章 轮回宫主
然而就在尹念打算动用保命用的法宝时,他腰间悬挂着的一枚雕着莲花的玉佩突然闪了一闪。
尹念顿时激动地大喊道:“师父救我!〃
晏天痕的长箭射过来的刹那,一道剑气从下而上拦了过来,只轻描淡写地如同拈花一指,便将那枚阴焰箭给打偏了方向。阴焰箭从距离尹念的耳朵三寸的距离擦了过去,只轰隆一声巨响,竟是将前方一整个甩出来的粗壮树藤给烧成了灰烬。尹念:…妈耶师父一定是故意吓他的
毕方激动地叫了一声,带着尹念一个俯冲连滚带爬地落了地,藏到了站在地面上的男人身后。
毕方啾啾叫了几声,变成了一只白鹤大小的鸟,一条腿站着,还很是委屈地将脑袋主动埋在男人垂在腿侧的手心中蹭了蹭,另一只受伤的翅膀扑闪扑闪摆了摆,像是在撒娇。
“受伤了?”青年的嗓音磁性满满,带着些上挑的尾音,极为好听。“啾啾--″毕方一听,更是来劲丿儿了。
尹念哇哇大叫:“师父,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徒儿的,那个天杀的兽皇,居然不要脸的敢给我下套,徒儿丿险些就要中招给搞死了,幸亏我逃得快,否则师父您老人家就见不到我了!
青年闻言,不动声色,道:“回去接着练你的基础剑诀,每日再加三遍尹念如遭雷击:“天啊,还是杀了我吧。”
说话间,晏天痕等人也有已经落了下来。
晏天痕方才便感受到了一股磅礴浩瀚能够完全碾压他的威压气息,心神震,此时落入地上,真真切切用一双眼睛看到那个随意一出手便将他的招数打落的男人时,顿时有种危险的感觉。
面前的男子带着遮了上半张面容的面具,因此看不清他的真实容貌,然而哪怕仅仅是露出了下半张脸,也足以隐约从那完美的下颌弧度中窥探出此人定然容貌不俗。
然而有些人,容貌却是容易被气势给压制住的。尤其是对于面前之人。
冰冷,又危险。
晏天痕看到他那一头垂在身后的银白色长发,不知为何忽而想到了那百年才会吐一次丝便死去的天顶雪蚕子,恐怕年份最长的雪蚕子吐出来的品相最好的蚕丝,也比不得眼前这人的这头白发吧?晏天痕不知为何,见到此人便有种恍惚之感,以至于在这等境遇之下,都禁不住失了声。
但实际上,这也只不过是一瞬间发生的罢了。万倚彤和北弑天紧随其后。
他们虽然也在见到眼前的男子时,被他震了一震一一不光是因为他身上极为独特的气质,更是因为他们竟是分毫感受不到眼前男子身上的威压。但他们的直觉却明明白白地在说,此人不好招惹。北弑天捏紧了手中的剑柄,眯着眼睛盯着男子,道:“轮回宫之人?
男子的视线在晏天痕身上多停留了几分,淡淡开口,只说了两个字一“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