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羽啾啾两声,收了翅膀落在陵赤骨脑袋上,头顶的两根毛随风飘动,好不得意。
“这你就不懂了吧,若是放在以前,本王哪儿有什么机会来拍这棺材脸的这张脸,也就现在有这个机会了,我不得好好把握一下啊?
晏天痕抽出了一下嘴角,说:“你真幼稚。”
凤惊羽在陵赤骨浓密的发顶之中打滚,将“放肆”一词发挥到了淋漓尽致,奶声奶气道:“我还是个凤凰崽崽,幼稚是应该的,不忿儿的话,你咬我呀你咬我呀啦啦啦!”晏天痕翻~了个白眼,然后鼓着气,道:“阿骨,咬他!“
凤惊羽还在陵赤骨的法顶浪来浪去,突然他肥肥的小身子,就被一只冰凉的大手给握在了里面。
凤惊羽:!!!”
陵赤骨将凤惊羽从头顶拿了下来,放在自己的面前,和自己对视着。
凤惊羽吓得一动都不敢乱动,生怕这只捏着自己身子的手,突然用力,把自己捏成一只死凤凰。
当然了,捏死大概是不存在的,但就算不会死,也会疼啊!
凤惊羽虚弱地啾啾叫了两声,企图装可怜让陵赤骨心软。
陵赤骨无比沉黜... 怀,是死寂地望着他,抬起来的手,却是纹丝不动,画面一时之间像是静止了似的。
凤惊羽被那双眼眸望得心悸不已,心肝颤巍巍地扑腾了一会儿,他才鼓起勇气,软绵绵地啾啾两声,道:“你不会真打算咬我吧?我没几两肉,不够吃的,要不然,你等我再长大一些,肉多了几层,再考虑吃我?
他西皇凤惊羽,一向是能屈能伸的大英雄!
陵赤骨仍然一动不动的,活像是一尊没有意识的木偶一虽然他的确没有什么身为人的意识。
晏天痕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了,他生怕陵赤骨当真会捏紧拳头,把凤惊羽给捏爆,便清了清嗓子,道:“那什么,我刚才是说笑的,你可千万别激动啊。阿骨啊,要不然你就把毛毛放了吧,让他给你道个歉可好?
陵赤骨垂眸望着凤惊羽,就在凤惊羽大气不敢多出,懊悔自己方才太过放肆以至于忘了陵赤骨已经今非昔比的时候,陵赤骨突然动了。
他将手中不大一点的鸟举起来,放在了眼皮子下面,然后一双满是黑色的眼眸之中,突然溢出了无法言喻的悲伤之色,那仿佛是一-眼望穿了万古的哀愁。
凤惊羽愣住了,紧接着他就被-滴巨大的水滴给砸住了脑袋。
晏天痕也愣了一愣,禁不住叫道:“大哥,阿骨哭了!”
蔺玄之盯着陵赤骨的眸子,眸色深了几分,道:“我看到了。
凤惊羽惊吓道:“这、这不关我的事儿啊,我可没有欺负他,这不怪我啊!”
陵赤骨松开了手,凤惊羽一下子失去了桎梏,竟然直溜溜地朝着地上摔了下去,不过他反应迅速,在失重之后便扑棱起翅膀,一溜烟地飞到了晏天痕脑袋上面,惊魂未定地用翅膀拍着胸脯,道:“妈呀,吓死本王了,我还以为我小命要没了!”
陵赤骨只流了一滴眼泪,便继续保持着固有的沉默,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没有指令便连动弹都免了。
晏天痕奇怪道:“大哥,阿骨方才为什么哭了啊?
蔺玄之看向凤惊羽。
凤惊羽嚷嚷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本王才是该哭的那个好吧!?谁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见到本王长得这么帅所以自惭形秽到只能哭唧唧。”
蔺玄之挺嘲讽地说:“他莫不是眼瞎了,和你一只鸟比谁长得帅?
凤惊羽噎了一下,挺着胸脯道:“就算是鸟,我也是最帅的鸟!
蔺玄之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凤惊羽,问道:“你以前,当真和陵赤骨不认识?”
凤惊羽也是一脸莫名其妙,说:“他在北边,我在南边,相距不知道多远,怎么可能认识,最多也就有过几面之缘吧,我听他的事迹,听的倒是不少。”
话音刚落,凤惊羽突然一脸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晏天痕眼睛一亮,道:“怎么了?
凤惊羽美滋滋地说:“这家伙,活着的时候肯定是暗恋我,还求而不得,所以死了之后也对我念念不忘,一见到我就想起了从前的悲惨往事,所以忍不住就哭了... 哎,真是没办法,本王的魅力就是这么大。”
晏天痕....
蔺玄之.....
懵懵懂懂的陵赤骨面无表情。
陵赤骨这一哭,倒是哭得有些莫名其妙,或者说这不算是哭,只是流了一滴眼泪罢了,然而没人能明白,他为何突然流眼泪,也没人知道,这是出于残存的意识,还是完全因为生理反应。
外出办事的青竹恰时回来,一进门便笑着说道:“方才在门外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了,我便想着肯定是你们过来了。”
“竹子哥哥。”晏天痕亲热地叫道。
“要喊叔叔。”蔺玄之纠正道。
晏天痕撇撇嘴,说:“可是我从小就是喊竹子哥哥啊。
蔺玄之好笑道:“我喊他叔叔,你喊他哥哥,我和你岂不是要错辈分了?”
晏天痕想了想,一拍脑门道:“就是啊,这样一来,你就得给我喊叔叔了。
蔺玄之刚想点头,便听晏天痕又说道:“大哥,要不你给我喊声叔叔听听?”
蔺玄之:......
为什么几日不见,他觉得阿痕变坏了?
青竹乐了一会儿,说:“你们在宗门内,感觉怎么样?可有人欺负你们?
蔺玄之道:“我的同门倒是极好相处,各位师兄师姐也都照顾我。”
晏天痕叹了口气,说:“我那个师父,有本事也是真有本事,也舍得下本指教我,但是性格..... 一言难尽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