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哪儿会介意蔺玄之再带个人进山?哪怕他带个拖油瓶,玄天宗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一位能凭一己之力,名彻五洲大陆的天才炼器师。
更何况,晏天痕在炼丹比试和丹涯秘境的历练之中,也的确是崭露头角,如今谁都知道,对于丹师而言尤为珍贵罕见的七煌圣火,正是在晏天痕体内,他成为首屈一指的大丹师,可谓是指日可待。
玄天宗的来使高高兴兴地答应了蔺玄之的要求,并表达希望他能够早日上山的心情。
此事蔺玄之并未和其他人说,但白逸尘却是已经知晓,可见其消息源的确牢靠。
白逸尘也并不否认,说:“毕竟,我的藏器阁的大本营,可是在玄天宗脚下,若是连玄天宗最新最重要的事项都掌握不了,岂不是白瞎了那么个好位置?
蔺玄之淡淡一笑,道:“看来以后我和白少主打交道的机会,只多不少。
白逸尘笑着说:“东洲那处可是蔺兄的大本营,以后我还要靠蔺兄罩着。”
蔺玄之和白逸尘相互奉承寒暄了几句,便带着晏天痕离开了白家。
路上,晏天痕问道:“大哥,你决定回玄天宗了吗?
蔺玄之转过脸看着他,道:“是啊,毕竟玄天宗离家近,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还能相互照应。
晏天痕撅了噘嘴巴,踢飞了脚下的一枚石头子,道:“可是,我不喜欢玄天宗。
蔺玄之自然猜得到这一点,而且,他很清楚晏天痕不喜欢玄天宗的理由。
不外乎是玄天宗曾经在他受到暗算、跌落谷底的时候,毫不念及旧情地将他驱逐下山,让他丢尽了脸面,沦为笑柄。
蔺玄之点点头,道:“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玄天宗。不过得罪我的人,也并非玄天宗所有人,这次收我为弟子之人,是沉剑峰峰主,他虽然深居浅出,轻易不见人,不过却是个厉害人物,想必应当不会太过为难你我。
晏天痕想了想,哎了一声说:“算了,既然我能跟着过去照顾你,那我就暂且计较这么多。
蔺玄之忍不住笑了,说:“你说清楚,是谁照顾谁。”
晏天痕说:“当然是我照顾你,大哥,这可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照顾人的本事,实在是不行。
蔺玄之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就你行,是不是?
晏天痕理所当然地点头,特别自豪地说:“对啊对啊,大哥重病在身的时候,可不都是我贴身伺候照顾的?
说到这里,晏天痕扯了扯蔺玄之的衣袖,拉着他停住了脚步,抬着脑袋凝视着蔺玄之的眼睛。
可是大哥,那样子没日没夜不敢合眼照顾人的日子,我再也不想经历了。”晏天痕带了十分的认真,道:“大哥,我不求你能多厉害,只希望你能安安稳稳的,这也是爹爹的希望。”
蔺玄之用力揉了揉晏天痕的脑袋,心中一片熨帖。
好。蔺玄之说。
晏天痕咧开嘴笑了,他拉着蔺玄之的手,孩子气地一晃一晃朝前走着。
大哥,以后我就能和你一起拜师,一起修炼,做什么都在一起啦!
“没错,也可以同床共寝。”
“阿痕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大哥有点流氓。”
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阿痕的脑袋瓜子里面,装着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阿痕,你怎么又不说话了?难道是被大哥说中了心思,所以害羞了?
大哥….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这么坏。”
呵呵,难道我坏一些,阿痕就不喜欢了?
当然喜欢
晏天痕眼睛弯弯,忍不住想,不管大哥变成什么模样,他都是喜欢的。
刚好,这个人竟然也喜欢自己。
蔺玄之这边已经决定了去处,且其乐融融的,但另一边就不一定了。
客栈之中,杜奇英重重地一拍桌子,桌面暴起了蜘蛛网裂纹,看起来尤为可怖。
“该死的,蔺玄之竟然如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本以为他废了丹田气海,再也无翻身之地,没想到,他非乍但觉醒了炼器师魂火,还在丹涯秘境之中,得到了修补丹田的天级丹!杜奇英何止是单单的愤怒?
他简直是感到恐惧。
当初,蔺玄之从秘境中被拖回玄天宗的时候,便已经和杜奇英撕破脸皮,蔺玄之当时还求断剑峰峰主查明此事,给他一个交代,却非乍但被杜奇英带头冷嘲热讽一番,还连推带攘地赶下了山。
哪怕蔺玄之是个圣人,恐怕他对断剑峰和杜奇英,也绝对不会做出以德报怨之事。
杜奇英有种隐隐的预感,蔺玄之此次选择重回玄天宗,必然不光是因为玄天宗离家近,保不准,他已经怀了要打击报复的心思,特意回去复仇!
杜奇英并非玄天四剑,他在剑道上虽有造诣,但绝对比不得玄天四剑,更遑论玄天四剑之首的蔺玄之。
当初能背地里下黑手阴了蔺玄之,无非是因为他和几位同门师兄弟,一起云栖小洞天之中引诱魔兽,对毫无防备之心的蔺玄之暗下黑手,还动用了不少法宝,若是蔺玄之早有防备,或者双方都单打独斗,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就能把蔺玄之拉下马。
饶是多方力量齐动,也耗费了不小的力气。
杜奇英不免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
童乐见状,勾唇嗤笑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你好歹是如今的断剑峰少峰主,背后有峰主和宗主撑腰,难不成还怕他一个蔺玄之不成?
杜奇英黑着脸,道:“你懂什么,你该不会是真以为,蔺玄之会是个软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