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泽之看着蔺玄之,有些不安地说道:“玄之,你说这些人,会不会记仇,现在不报复,却要等到以后处处刁难我们?
蔺玄之虽然面色如常,但是他却像是没听到蔺泽之对他说话似的,并不回答。
晏天痕觉得有些奇怪,看着蔺玄之,扯了扯他的袖子,道:“大哥,你怎么了?
蔺玄之回过神来,看这晏天痕,转眸对蔺泽之说道:“其他人,我倒是不敢说,不过有皇甫晋的话在前,皇甫家族倒是不会打着名义,对我们打击报复。
蔺焰说:“看样子,你对皇甫晋,还挺熟悉的,像是以前就认识似的,他藏得那么靠后你竟然一眼就把他给找出来了。”
蔺焰的话,虽说是无心之言,但是却让蔺玄之心中,涌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
皇甫晋,的确是他的故旧,而且和他的牵扯瓜葛极深。
他早就已经想过,来到中洲天极城,势必会见到皇甫晋,只是没想到,会在如此突然而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见到此人。
蔺玄之摇摇头道:“我并不熟悉他,只是听说过他的为人而已。
蔺冬心中惊惧不已,道:“皇甫家的坐骑,竟然是魔兽,皇甫家还是天极城的霸主,我们刚才,就不该招惹他们!
我听说过,以前有个中洲的二流世家,因为在皇甫晋的面前,说错了一句不中听的话,整个家族,不出一个月就被灭族了!蔺遥面色苍白,摇摇欲坠,心境居然都已经不稳定了。
蔺玄之道:“道听途说之言,你也能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二流世家,的确没了,皇甫世家,也的确是天极城的霸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蔺遥身形不稳地靠在了车上,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蔺雨柔看着那两只摇头晃脑的小白虎,面色不佳,咬着下唇抱怨道:“这两只养不熟的虎崽子,就会闯祸,如果不是它们,我们也不至于得罪皇甫家。”
你这话说的,就胡搅蛮缠了。晏天痕满脸不高兴地说道:“难不成,那只坏蛋雪雕攻击我家小虎,我家小虎就只能平白受着吗?明明是他们先找麻烦,要打人在先的!
可是,可是……蔺雨柔眼睛里面含着委屈的泪水,道:“你们何必逞这一时之快?我们几人,要是被皇甫家的人惦记上了,也不知道在比赛中,会不会被那些世家绞杀!
够了。蔺留春慵懒的嗓音从第一架马车中传岀,他不紧不慢轻飘飘地说:“不过是几个毛头小子,就能把你们吓成这样,真是没见过世面,我们蔺家虽然比不得皇甫家,可也不是任人欺辱宰割的,天塌下来,还有我撑着,你们怕什么?
蔺雨柔闻言,捏了捏拳头,一转身便上了马车。
蔺玄之看了眼蔺泽之,道:“耽搁了不少时间,上车赶路吧,手是我动的,人是我伤的,他们若找来,便让他们找我,与你们无关。
蔺泽之动了动喉头,扫了眼蔺玄之,道:“逞什么英雄,蔺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风头都让你给出尽了。
说完,蔺泽之直接上了马车,不再言语。
蔺玄之微微一勾唇,这可还是蔺泽之,第一次对他表达不满。
不过,倒是一种进步,比以往表面上虚情假意,实则心中不知在算计着什么,看起来顺眼多了。
蔺留春说:“玄之,你来我车上。
蔺玄之道:“好。
蔺家的车队,绕过玉带山,沿着山脚的那条林道,绕个远路朝着天极城,快速驶去。
首位的马车上,蔺玄之盘膝坐在另一侧的榻上,望着正懒洋洋靠在对面榻上逗弄青鸾鸟的蔺留春,道:“四长老,有什么指教之处?
蔺留春撩起眼皮子,扫了他一眼,道:“我刚刚才发现,你的胆子,竟然大得吓人。
蔺玄之道:“四长老是在怪我行事莽撞吗?
我可没这么说。“蔺留春看着他道:“我只是有些明白,为何老五中意你为蔺家少主了,有胆的人不少,却不一定有谋,有谋之人少,但他们大多也没胆子,你也算是胆识双全了。”
蔺玄之道:“四长老过奖了。
蔺留春笑了一声,顺着鸟毛,说:“不过,你方才可是没说,那皇甫晋是个什么修为等级的,那一些皇甫家的人,并非太自以为是,出门不带个厉害的打手,而恰恰是因为,皇甫晋的修为,足以护他们周全,这群人里面,所仰仗的只有皇甫晋一人罢了。
蔺玄之看着蔺留春那双狭长慵懒的眸子,道:“皇甫少主,年仅二十八,已经是黄阶修士。
蔺留春略一惊讶,眉梢一挑,道:“你竟然能看出来?他的修为等级,已经自己压制到了筑基期而已。
“四长老可别忘了,我可是炼器师。蔺玄之微微一笑,道:“我身上,破解他人修为伪装的法宝,倒也有那么几个。
蔺留春止不住乐了,他笑着说道:“你这小子,也真是有这个资本,来有恃无恐啊,方才那个浑天铃,可是把他们给糊弄的一愣一愣的,不过,那浑天铃能吸收淬体期?呵,我看差得远吧?”
蔺玄之丝亳没有被拆穿的羞愧和尴尬,淡定自若道:“没错,至多只能吸收筑基三重的,而且,以我两次吞噬的间隔,至少相差一个时辰。”
蔺留春:“....”
蔺留春不知道是该骂蔺玄之胆大包天,还是该说他胆大心细,这么一来,原本牛气冲天的宝器,可已经变成妥妥的法器了,而且顶多是个不完善的极品法器,这其中差距,可谓是天差地别。
蔺留春笑骂道:“蔺湛那么老实的一个人,竟然能生出你这种有心计的丿儿子,也是不容易了,你小子就不怕,皇甫家的少主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这不是还有四长老坐镇么,难不成,四长老还能怕一个刚刚踏进黄阶的毛头小子?蔺玄之淡淡一笑。
蔺留春有些无语,说:“你怎么说都有理,你爹当初,可乖得很。
蔺玄之笑道:“四长老似乎又忘记了,我爹在外有个别称,叫做七窍玲珑湛二郎。”
蔺留春:“.....”
蔺留春想了一下,略带狐疑地说:“我怎么记得,你爹的别称,叫笑面狐?”
这也是。“蔺玄之点点头道:“后来,那些人认为七窍玲珑不足以形容我爹的特质,就又给他换了个更直接明白的别称。”
蔺留春:“.....”
行吧,一只大狐狸,生出来个小狐狸,现在大狐狸走了,小狐狸又来了,真是狐子狐孙无穷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