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扬之面红耳赤,一阵青一阵白,咬着牙根道:“一定是你把尸体搬走了,你今日下午,怎么证明一直在屋子里面?”
“你不提此事,我倒是还差点忘了。”蔺玄之悠悠然一勾唇角,道:“我一下午都在炼器,若不是被你们突然砸门而进,迫不得已中断,此时恐怕就能炼成一个上品法器。几位长老若是不信,大可差人去把残渣收起来,让懂行之人看看,这种法器,究竟要用多长时间,连续不断地炼制,才能到那种程度!
蔺扬之对五长老说道:“家主,我带人去检查残渣!”
够了!五长老一张脸都彻底黑了下来,厉声说道:“你不搞清事实真相,就随意妄下结论险些污蔑了蔺玄之,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家主….蔺扬之全身一僵。
污蔑这个词,用的未免太重了些。
从今日开始,接下来的两个月,你都别再出门了,好好去思过崖上面反思自己的行为。
五长老一言下了定论,道:“马上去执行!”
蔺扬之面色巨变,满心都是不服气一一他的的确确,是亲眼见到、亲手摸到了尸体!
可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毫无证据来证明他所说是真的!
不对,他还有一只通天鸟,这只谍者妖兽,也同样看到了晏天痕在地窖里面摆弄尸体!
“我有通天鸟可以作证!蔺扬之急中生智,从储物戒中释放出那只和苍蝇差不多大的通天鸟。
通天鸟嗅过那具尸体的味道,就很容易凭借它自身的物种秉性和天赋,将那具尸体再找寻出来。
蔺扬之将那只通天鸟放了出去,通天鸟一飞冲天,直接朝着后山扑楞着翅膀飞了过去。
三长老脸色骤然一变,像是一只秃鹫似的,从地窖中飞身上天,一只手捏出了一个冷峻的气刃,朝着只有点滴大小的通天鸟,便毫不留情面地杀了过去!
嗖地一声破空之音,通天鸟竟然被气刃绞杀成了碎片!
蔺扬之脸色刷白,血色全失,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好大的胆子!三长老顿时冷声喝道:“你竟然敢用这种龌龊手段,对付自己家人,蔺扬之莫以为你已经被天极宗收为弟子,我蔺家就管不住你了!”
眼看着心爱的通天鸟被杀,蔺扬之被气得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他不明白,为何一直看蔺玄之不顺眼的三长老,竟然在这个时候,抢先第一个发难,还杀了通天鸟!
那可是他师父送给他的谍者!
二长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扬之,蔺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独木难成林,你的修为虽高,但是道心并不稳固,你还是回去,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否则以后修炼的时候,很容易出现茬子的。”
说完,二长老便率先离开了此处,留下脸色苍白难看的蔺扬之。
三长老给了蔺扬之一个警告的眼神,也离开了,临走之前,他对着蔺玄之盯了好一会儿,
留下一句“别让我抓住把柄,便一脸怒气地走了。
至于蔺扬之,他直接被执法堂的侍卫给带走了,前去思过崖反省。
身为家主,五长老只得一个人留下来进行扫尾工作。
蔺玄之和五长老对视着,旁边还站着抹眼泪一副小可怜模样的晏天痕。
蔺玄之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五长老一看这笑容,顿时头皮发麻,在心中苦笑一番,说道:“玄之,此次之事,算是我们对不住你。”
蔺玄之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道:“这种对不住,我倒是已经习惯了,毕竟蔺家一贯如此,若是哪天没人费尽心思找我麻烦,我反倒是不习惯了。”
被这么不软不硬地讽刺了一通,五长老也觉得颜面无光。
他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颇为不自在地说道:“这其实也算不得全是我们的错,毕竟,你和天痕的修为提升速度,有些快得吓人了,刚巧又有蔺扬之如此信誓旦旦地说,在这地窖里面见到尸体,所以,我们才会一时之间,忘了求证。”
“家主不必解释什么,玄之自认倒霉就是了。蔺玄之淡淡地说:“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为什么有人会突然说我这个挺久不用的地窖之中,有一具被炼制的尸体,又浩浩荡荡带人前来之后,却又发现,尸体凭空消失了。家主该不会真的以为,是蔺扬之在自导自演,全然编造谎言吧?”
任凭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今天蔺扬之是被人给耍了。
但问题是,究竟是谁耍了蔺扬之。
说实在的,五长老之前始终以为,是蔺玄之设计了个圈套,故意引诱蔺扬之中了圈套,然后让他难堪,亦或者是蔺玄之的确在练魔道的功法,但反应迅速,和蔺扬之玩儿了一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但是蔺玄之的表现,着实不像是知情者。
五长老顿时生出了更多的疑惑。
皱了皱眉,五长老道:“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给我说说。”
蔺玄之看了眼靠在他身边像是一只霜打茄子似的晏天痕,将他单手搂在了怀中,道:“家主,我和阿痕都没有见过尸体,但是蔺扬之却见到了,还一口咬定是我们的,那么我们不妨推测一下,的确有人曾经把尸体放在地窖中,也的确被蔺扬之见到了。”勾了勾唇,蔺玄之接着说道:“但是,他却提前得到了消息,知道那具尸体已经暴露,所以提前派人将尸体弄走,只等蔺扬之带着你们]到了这里之后,扑了个空。”
“如此一来,你们一来仍然会怀疑我暗做手脚,将视线从那个暗中操作之人身上转移到我
身上,二来嘛….呵呵。”
蔺玄之轻笑一声,朝着后面的珞珈山望了过去,眯了眯眼睛道:“那具被炼制的尸体,仍然在那个人手中,安然无恙。”
五长老的面部表情顿时一片肃然,他看起来年轻俊逸的面孔,忽然扭曲了一瞬,但很快便平息下来。
五长老蛮有深意地看了蔺玄之一眼,道:“今日之事,都是蔺扬之栽赃陷害,至于其他,我和你都不曾多想。
蔺玄之笑了笑,说道:“我炼器被打断,损失颇多,我这个平日里一直都很胆小、总是受欺负的弟弟,也被人押了一路,还被恐吓了,家主认为,这种情况之下,我会不多想吗?”
五长老一个没忍住抽了抽嘴角,瞪着蔺玄之道:“你就直说吧,这次又想敲诈什么?”
“家主,用敲诈这个词,就有点过分了。“蔺玄之云淡风轻道:“最多只不过是些许必要的补偿。”
五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