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觉!
对,是错觉!
刘大仙笑都笑不出来了,猛打了一把方向盘,将车转了回去。
去路同样空空荡荡。
幽长的柏油路上路灯昏暗,不知要通往何方。
就在这时。
副驾驶上的谈卿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刘大仙的肩膀,友爱的道:“你不是要去找那只狐妖吗?我现在就在带你去找他了呀……”
刘大仙:“……”
就算他在内心多少遍的跟自己重复这个世界是社会主义的。
也无法抵抗面前奇异的场景给他自身带来的恐慌。
刘大仙打着寒颤,浑身发抖的转过了身。
谈卿刚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的坐在副驾上,笑嘻嘻的指了指马路另一头:“再开五分钟就到啦!我们走叭!”
车窗外是一片幽静之地,只看得到路面,道路两旁的一切都笼罩在阴暗之中,丝毫看不真切。
在第无数次尝试睁眼闭眼发动车子失败之后。
刘大仙彻底崩溃了。
手上还带着一块下午刷虹月的卡新买的百达翡丽手表的刘大仙,从同样刚提了没几天的宾利驾驶座上爬起来,涕泪横流——
“大仙!大神!祖爷爷!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骗人了!”
谈卿:“……”
现在的人类骗子胆子都这么小的吗……
谈卿撑着下巴,慢悠悠的道:“我知道你没真本事,所以只有一个问题。是谁告诉你,伤害容晋康的是只狐妖的?”
刘大仙跪趴在驾驶座上,声音颤抖:“谈,谈先生——这个不能说!这个真不能说,说了我会死的!”
谈卿眨巴眨巴眼,低下头凑近了刘大仙:“可是你不说的话,说不定现在就死了呀。”
刘大仙:“……”
刘大仙吓得直接从驾驶座上滚了下去,抱紧了谈卿的大腿:“我说!我说!是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谈卿道:“叫什么?”
刘大仙:“好像……好像姓颜……对!我想起来了!颜木!”
谈卿:“……”
谈卿一瞬间想起了酒吧里的大吊少女,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她,不对,他让你来找容晋康?”
刘大仙面如菜色,浑身抖个不停:“她说让我先跟容,容夫人搞好关系,然后再跟容夫人说清贺明钰的种种不好。让两家闹崩散伙,然后再和贺老三把合作,让贺明钰下台……谈,谈先生,我真的都说了,您能放我一命吗?”
谈卿:“……”
一只小蛟蛇,不好好修炼。
操的哪门子心。
谈卿盘着腿,质疑的看了刘大仙好一会儿,突然道:“那颜木给了你多少钱?”
刘大仙:“……”
谈卿:“还有虹月给了你多少钱?!”
刘大仙:“……”
半个小时后。
谈卿背着一只黑色大双肩大包,鬼鬼祟祟的从最后一间银行里走了出来。
身后还跟着生无可恋的刘大仙。
两人走到路边。
刘大仙壮汉流泪:“谈先生,真没有了,我银行卡里就这么多,怕被发现冻结账户都是换成现金放在家里的,已经被您全拿走了……”
谈卿拉开刘大仙那辆宾利的后车盖。
将最后一只黑色大包努力挤了挤,在众多黑色双肩包里挤到了一个位置。
然后爬上车,朝刘大仙勾勾手指:“去第一医院。”
刘大仙面色苍凉的将谈卿送到了第一医院。
谈卿下了车,又在路灯下检查了一遍刘大仙刚刚签字画押过的那些车本房本转让同意书,豪爽的从裤兜里摸出一个钢镚儿:“给,拿去坐公交车,快回家吧!以后别再骗人啦!”
刘大仙:“……”
一夜回到解放前的刘大仙颤颤巍巍的接过了那枚闪闪发光的钢镚儿,沉默寡言的走了。
谈卿戴好墨镜和帽子,每边手各拎起四个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