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陋的客厅里。
谈卿搓着手手,借着月光兴致勃勃的鼓励抱着自己小尾巴的谈叽叽:“嘿嘿,尾巴好看?咬一口看看好不好吃?”
不知狐心险恶的小崽子单纯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爸。
然后充满期待的张开小嘴,狠狠一口——
“哇——”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啕大哭声顿时打破了棚户区小平房冬日里的寂静,甚至吓得连枯树枝头筑好了巢过冬的乌鸦都差点给吓得掉下树来。
弱小可怜而无助的谈叽叽不仅狠狠咬了自己的尾巴一口。
还咬了一嘴软软白白的狐狸毛。
谈卿坐在谈叽叽面前差点笑岔了气,拍着大腿站起来,帮谈叽叽把嘴角边的狐狸毛给揪了下来,装模作样的问道:“好吃吗?”
小崽子哭得更凶了。
时间早已经入了深夜。
这里距离城区太远,又太过偏僻,住在这里的基本没有年轻人。
这个繁华城市的底层劳动者早已经被劳苦磨平了棱角。
他们平日白天里的生活总是写满了操劳,几乎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
谈卿正准备像平时那样将小崽子飞快的哄好,但没想到这次不知到是不是感受到了在这里和在白天在贺明钰身边要什么有什么的身边的差距——
总而言之。
谈卿左哄右骗的想了好半天办法,谈叽叽委屈的哭声还是没能停下来。
快被吵晕了的谈卿已经后悔刚刚骗小崽子咬自己的尾巴了。
还没等他想到怎么才能哄谈叽叽不哭的下一招,家里的门已经从外面被敲响了。
门外似乎还不止一个人。
大概都是被谈叽叽凄凄惨惨的哭声给从床上吵了起来的。
被打扰了宝贵的睡眠,门外的邻居们说话也很不客气,骂骂咧咧的道:“这么晚了孩子哭什么哭?有没有点公德心啊——!”
“就是!一看就是不负责任的!怎么教小孩儿的!”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谈卿愁得脸都皱在了一起,不得不在先用被子盖住了谈叽叽的小尾巴,然后再“咚咚咚”的砸门声里拉开了家门。
门外站着的人被谈卿突然的开门给吓了一跳。
他们在这里也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却从没发现过这一户里竟然住了一个比电视上的那些明星还漂亮的年轻人。
谈卿求双手合十,朝门口几位人到中年的邻居真挚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各位叔叔阿姨,吵到你们了!我这就去把小崽子捂被子里去。”
邻居:“……”
捂,被子里?
气氛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其中一位阿姨酝酿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不是人口贩子?”
谈卿:“……”
谈卿立即否认:“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我只是平时回家时间晚,所以才没见过您们而已。”
领居们沉默片刻,试图绕过面前的年轻人看看屋子里的小孩,却发现面前的年轻将门挡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楚房间里的情况。
另一位叔叔用胳膊按住了旁边的阿姨:“那里面是你的孩子吗?”
谈卿吸取了刚才的教训,立马改口,弯出一个笑来:“是的是的!叔叔你放心,刚刚真是我随口说的,随口开玩笑说的啦!”
站在门口的几位大叔大妈也不知是信了没信。
他们面面相觑一会儿之后,竟然默契的都没再继续教育谈卿,而是宽宏大量的转身走人了。
呼——
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
谈卿欣慰的关上了房门,重新迈着快乐的步伐走回了谈叽叽的小木床旁边。
床上的小崽子软软的趴在床上,一边继续一抽一抽的哭,一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被啃的秃了一撮毛的尾巴。
刚刚那一口的疼痛似乎让他充分意识到了这是自己身上长出来的,表情更加伤心了。
谈卿愁眉苦脸的盘着腿坐在了谈叽叽面前:“崽啊,不哭了行不行?”
谈叽叽打了个哭嗝,浅褐色的眼瞳里充满了对小爸的谴责。
谈卿指着小崽子嫩嫩的尾巴,竭力劝说:“你看啊崽,咱这个尾巴呢,秃了之后会长出新毛的!很快就长出来了,像红狐和灰狐他们以前被我薅秃过很多次,现在也都找到好看的老婆啦!”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秃字,谈叽叽好不容易止了几颗的眼泪又扑簌簌的流了下来,扯着尖尖细细的小嗓门:“呜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