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不想再看他:“你走吧。”
宫丞捏着他下巴将他转过来:“南南。”
郁南勉强把眼泪逼了回去,咬了下嘴唇,硬着心肠道:“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家酒店,是用你的名义订的。你来的第一天我哥哥就知道了,他不准我靠近你,叫你去那里住。”
“严思危?”宫丞冷着脸,他和严思危肯定是天生八字不合。
郁南点头:“嗯,你走吧。你去那里住,今天我不想看见你了。”
“南南。”宫丞怎么会愿意走,“看着我,你不是这么想的。”
郁南再次别开脸:“你走。”
这两个字说得很重了。
几天来屋内逐渐温馨的氛围一下子降到了谷底。
两人又陷入了僵硬的对峙里,郁南想,路易说得没错,他们果然不合适,他们早晚还有一天是要分开的。试问,观念不同的两人即使再相爱又怎么能走到最后呢?
宫丞等了许久,郁南都没有再和他说一句话。
桌子上的茶都已经凉了。
男人站起来,郁南听见他往玄关走,应该是拿了外套,接下来便是关门的声音。
现在是深夜十一点。
宫丞的保镖在附近,郁南早就看见了,他不觉得宫丞会没有办法找到住的地方,也不觉得宫丞会有危险,他只是太难过了。
他要求的东西一直都是爱情里的唯一与永远,这两样完全没有可以模糊的中间地带,要得干脆利落、明明白白,宫丞为什么还不懂?
这样也好。
他们还算不上真的开始,算及时止损。
这一年多没有宫丞,他不是一样的好好生活了吗?
就当宫丞从来没有等过他好了。
郁南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直到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二点。
“咚”的一声,敲响了。
于此同时,门铃也被按响,宫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南南。”
郁南吓了一跳。
他走到玄关,凌晨的外面那么冷,积雪未化,他从猫眼看见宫丞竟然没有走,而是一直等在门外。
“你疯了?”郁南气呼呼地打开门。
宫丞即使年轻的时候,也没干过这种幼稚的事。
他想他可能真的是疯了,清了清嗓子道:“刚才你不是说今天不想看见我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可不可以见我了,嗯?”
郁南:“……我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宫丞背在后面的手转过来,掌心托着一个纸杯蛋糕,上面插了一根蜡烛:“生日快乐。”
郁南愣住了。
那个纸杯蛋糕哪里来的?啊,对了,是方才是面包店买的吗?
不对,重点难道不是他的生日?
过了十二点,就是当地时间三月十日了。
宫丞不提醒,他不会想起来这件事。
男人的脸在烛火中很温柔,嗓音也好听极了:“f国的时间比国内快,所以我是今年世界上第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人。”
郁南心咚咚地跳了起来。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瞬间就明白了宫丞为什么待在这里不走。
而宫丞催促他:“宝贝,快许个愿,蜡烛要烧完了。”
郁南勉强完成了这个仪式,吹灭了蜡烛。
隔着一步之遥,他都能感觉到宫丞身上快被冻僵的寒意,便生硬地开口:“你……要不要进来,冷死了我不负责的。”
宫丞却说:“不了。”
郁南惊讶,被这个拒绝弄得脸上火辣辣的。
宫丞亲昵地摩挲他的脸:“我凌晨两点的飞机,那边有个重要的会议,我不得不走,本就打算陪你过了生日就走的,不然你赶也赶不走我。”
郁南看见了等在公寓外面的那辆车,路灯下,站着一位司机。
他忽然就心中一痛,说不上来为什么,是因为要分离吗?
这几天日子过得太悠闲,他差点就忘了宫丞那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临时安排出这么多的时间,从订机票到来f国,只能说明对方是在不顾一切地迁就自己。应该是延迟地不能再延迟了,才会选择坐红眼航班回国去。
“南南。”宫丞道,“我爱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一辈子不要离开我。”
这个时候,郁南忽然明白了宫丞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