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是三年多前的事了,郁南却对他印象很深刻,因为两人是集训班里交集最多的,还一起完成了一幅作品呢,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
段裕寒停住脚步,露出雪白的牙齿:“我还以为你认不出我!”
郁南点点自己的脑袋:“因为我是人体打印机,你忘了。”
说完,两人一起笑了。
郁南那时候在集训班对模特过目不忘,老师说他是人体打印机。
段裕寒说:“我刚刚还在想,要是你认不出我的话,我就要走了,当做没来过。”
郁南有点惊讶:“难道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不然呢。”段裕寒耸耸肩,往后抓一把头发,“我在湖心美院又不认识其他的人。还好你还是很有名,我才问了三个人,就知道你在这栋楼。等你下课都快等一小时了,肚子好饿,要不要请我吃顿饭啊?”
朋友的到来让郁南有点兴奋。
不开心的事都抛之脑后,带着段裕寒去他们美院老师常常光临的“高级”餐厅,点了好些菜。
段裕寒也不客气,以前两人有段时间几乎无话不谈,吃饭请客的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你怎么知道我在湖心美院的啊?”郁南眼睛亮晶晶的。
那时候集训完,两人说好要继续联系的,各自和同学回了自己的城市。回去后不知道怎么地,不知道是谁先和谁疏远,又或者是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就这样断了联系。
问完之后,郁南觉得问得不对,他早告诉过段裕寒他要考湖心美院,还说好了要一起考。
段裕寒替他盛汤,答道:“微博。”
郁南不解:“微博?”
“前天的那条微博,我正好关注了博主。”段裕寒意简言赅,“我在微博看见你的照片了,正好来找你。”
郁南记得那个博主叫“帅哥疗养院”,里都是帅哥,段裕寒关注那个干什么。
不过他还是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段裕寒说:“我发私信没发过来,你关了,不然我可以早点告诉你的。”
郁南:“我一直以为你会和我一起考这里,还打听了入学名单有没有你呢。”
段裕寒微笑道:“我留级了。”
郁南“啊”了一声,有点意外。
段裕寒说:“我爸到最后也没同意我学美术。我留级了一年,现在在潼大念建筑专业,成了建筑狗。”
潼大就在隔壁潼市,一个小时的高铁就可以到达深城。
原来他们挨得也挺近的。
那时候段裕寒就被家里管得很严,属于很叛逆的少年,一心想成为画家,否则他和郁南也不会有那么多共同语言了。
郁南露出遗憾的神情。
“没学成画画,还是可以来美院的。”段裕寒毫不在意般,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替我难过,一会儿带我在我的梦想大学转一圈怎么样?”
郁南点头:“没问题的。”
两人一边聊一边说,三年不见也没给他们带来隔阂。
走在路上,段裕寒说郁南长高了。
“以前就这么低。”段裕寒比划着自己的耳垂高度,“现在到我这。”
同是少年人,段裕寒长得很高,郁南刚到他耳朵上方。
不过段裕寒属于修长挂的,没有什么肌肉,倒不至于让郁南很有压力:“我比你小一岁,明年说不定就和你一样高了。”
段裕寒就按他头,揉一揉。
郁南不知道为什么所有比他大的人都喜欢这样做,可是他不觉得段裕寒是哥哥,红着脸退了点:“我又不是狗啊。”
一路上有许多人和郁南打招呼。
段裕寒笑说:“和我想象的差不多,你果然很有名。”
郁南就扳回一成:“因为我现在是学长了。你才大二,你也得叫我学长。”
段裕寒从善如流:“学长。”
郁南满意了:“乖。”
下午,两个人还一起去上了公共课,由段裕寒给覃乐风代点到。
这次穿帮得更快,陌生脸孔更加吸引人注意,老师很生气,取消了段裕寒的旁听资格,把他赶出去了。
郁南坐在窗边,看着段裕寒迈着两条长腿,在楼下百无聊赖地转圈圈。段裕寒也长得好看,总有路人看他,他就坐到一棵树下面去待着了。
于是等到一下课,郁南也翘课了。
他抱着书跑下楼:“段裕寒,你等等我,我去宿舍把书放好,然后陪你出去逛一逛!”
段裕寒说:“你们教授那么凶,你不怕他扣你分?”
郁南很有义气地说:“可是我也不可以丢下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