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华有些难过道:“我前不久联系了泽西市的道协,才发现光是泽西市,这事就出现了不下三次。其他地方也有同样的事件发生,只是无论他们怎么查,也查不出谁是幕后黑手。按理说,他的蛊术破解后,会遭到一定程度的反噬,但不知为什么他依然很猖狂,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
秦程颐眸色微沉:“如果这一切都是他指使别人做的呢?”不是他亲自施法,反噬就到不了他身上。
曲华也想到这个可能,但一件件事情下来,如果幕后之人指使别人施法,那么到底有多少人成了他吸收生机助力?想到背后这血淋淋的数字,就让人不寒而栗。
“而且,文君这次的车祸,看上去似乎不是那么简单。”曲华看着曲菱,心里有些后怕,“菱菱,幸好你给了你爸符咒,否则他就不是轻伤了。”
曲菱指尖一颤,有几滴茶水洒在了手上,她也顾不得擦,只紧紧的盯着曲华:“为什么这么说?爷爷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曲华道:“不是我查到的,是我的一个故人,他也是个道士。那天他刚巧在事发地点,发现肇事司机身上有煞气涌动。然后他去调查了那一带的监控视频,发现有些疑点。所以他来到我这里,把疑点告诉了我。”
“看来,我需要去拜访一下这个道长。”曲菱看着曲华,“爷爷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曲华把早准备好的名片递给曲菱:“我就知道你会去找他。那道长姓张,道号濯尘。先说好,你将来是我天一门的传承人,虽然咱们一门人少,但是你和那老头却是平辈。”
“泽西市道协部长?”曲菱接过名片轻声念了出声。
曲华轻轻颔首:“他还是国家特殊部门的副部长呢。这个咱们与他不能比,咱们一门讲究静心避世。只有尘世有难,咱们才参与纷争。不过,这看个人性格,你要是也想要追求这些,我也不阻拦。”
这话不是说追求这些不好,而是天一门功法生僻特殊,非要潜心修炼才能有长进。
曲菱志不在此,便笑着摇了摇头:“平时他们有困难咱们可以帮忙,但是要进入编制,那还是算了。”她还是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曲华不舍的看了眼曲菱:“本来还想让你多住两天,但事权从急,你还是尽早下山找濯尘子,以免生变。”
曲菱心里同样不舍,但只能无奈告别:“那我就先下山了,爷爷在这里缺什么只管告诉我,或者是告诉我爸妈,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曲华好笑的揉揉曲菱的头发:“好了,不用你这个小丫头为我操心,你看我像是委屈自己的人吗?”
他说着,转向秦程颐,面色严肃了一些,“程颐,你位高权重,性格却又太孤冷。且不说这些,之说你比菱菱大了许多,两人之间就会有......”
曲华想了一瞬,才想到那个词:“你们之间可能会有代沟。本来我是不看好你们的,但既然菱菱喜欢你,我也就只能顺了她的意,让她高兴。不过你要是敢对她不好,你可别忘了我家也不是普通的人家,到时候你也不要怪我不念以前的情分。”
听曲华这语气,是同意两人的事了。秦程颐眉目间少见的染上了喜意,他同样认真的保证:“爷爷放心,我对菱菱是真心的。”
秦程颐寡言少语,但承诺过事情就会做到。曲华听了他的话,只不咸不淡的点点头:“你是真心就好。”
曲菱看着两人之间过于严肃的气愤,她忍不住挽着曲华的手,笑嘻嘻的说:“爷爷别为我担心,要是以后秦哥哥不喜欢我了,那我走就是了。反正我年轻又漂亮,还有钱,我想要什么样的男孩子找不着?”
“还是菱菱说的对!”曲华闻言,被哄得眉开眼笑,秦程颐脸色却黑了下来。
曲菱连忙拉住秦程颐的手,和曲华道别后下了山。
秦程颐一路上没有一句话,只紧紧的拉着曲菱的手往山下走。
直到坐上了车,秦程颐还是一言不发。
曲菱好笑的戳了戳秦程颐的手臂,“你生气了?”
秦程颐本来不想说话,但看曲菱笑盈盈的模样,不知为什么心里涌起了一股委屈,直接道:“对,我生气了。”
曲菱没忍住笑出声,迎着秦程颐越来越委屈的视线,她把笑声一收,认真的说:“我刚刚的话,不过是哄爷爷的。不过要是你真的不喜欢我啊,我也就先离开了。”
秦程颐闻言,拉住曲菱的手,一脸严肃:“我不会给你离开的机会的。”
曲菱轻笑着亲了秦程颐一口:“我相信你的,你个小醋精。”
秦程颐听了这有些宠溺的语气,耳根发红,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他没有反驳这话,只默默发动了引擎。
第八十章 濯尘
曲菱挂了电话,才对秦程颐道:“秦哥哥,咱们直接去人民路的步行街,濯尘说他会在那里等我们。”
秦程颐点头,往步行街的方向开车。
步行街上有个白水茶舍,茶舍闹中取静,装饰以仿明朝的风格出名,曲菱掀开素雅的帷幕,进入包间。
茶桌旁坐了个头发有些斑白的老者,他面容看上去精神得很,一见曲菱他高兴的站了起来,朝曲菱抱了抱拳:“想必你是曲师姐吧?”
“濯尘道长不要这样多礼,我有些不习惯。”曲菱往旁边避开了这个礼,谦和说道。
虽然知道,道家不以年龄而以功力和背景论辈分。曲菱是天一门下一代的掌权人,濯尘子这样称呼也对。但是曲菱看着年过半百的道长叫自己师姐,还是有些不习惯。
濯尘子性子宽厚慈善,但骨子里还是有些保守,闻言他朝曲菱指了指身旁的座位:“师姐过来坐吧。”
曲菱见纠正不了,也只能拉着秦程颐坐下。
正统的道门不仅讲究修道,还将就修身养性。古琴、泡茶这些事也算是必修课,濯尘用热水烫过茶具后,就行云流水的泡起茶来。
“师姐尝一尝我泡的茶。”濯尘把茶杯放到曲菱和秦程颐旁边,好奇的看着秦程颐道:“这位先生一身煞气,却能随心所欲的控制煞气,这样的情况真是不多见。”
曲菱只淡淡一笑:“这是秦程颐,是爷爷早年认识的,算得上我家的人。”
秦承颐听曲菱说他是她家的人时,忍不住勾了勾唇。
“原来是这样。”濯尘抿了口茶水,怪不得他可以随意控制煞气,想必师伯应该用了什么手段。
不过,秦程颐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
曲菱品了濯尘泡的茶,不由赞道:“道长真是手艺高超,这茶可以和我爷爷泡的媲美了。”
濯尘连忙说:“不敢和师伯比较。”
曲菱知道濯尘性子有些倔性,也没管他过于讲礼,只轻轻放下茶杯,“ 听爷爷说,我父亲车祸那天,濯尘道长在现场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知道能不能给我看看那监控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