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的表演如何,没给你丢脸吧?”
“演好你丈夫的角色,别多话。”
两人才对上一句,包厢里就有一个人站起来,他有点喝高了,整个人都红彤彤的,跟煮熟了的虾子似的,大着舌头说:
“俞先生,原,原来你就是我们老大的爱人,之、之前大家还说,这么多年了,光看老大戴戒指,没看老大有家属,都,都猜会是什么样,没想到是你这样——这样好的——”
这人的本意肯定是称赞。但他的称赞伴随着一道闪耀的绿光,照耀在俞适野的身上。
俞适野立刻转向温别玉,以目光询问对方这是怎么回事。
温别玉依然目不斜视,但嘴角已经翘起,那一点点弧度,像是刚剥出来的菱角,尖尖的,嫩嫩的,诱人去咬上一口。
“演好你前夫的角色,别多话。”
偏偏这时候,那人还在说话:“俞先生,之前怎么老没有——没有见到你?”
俞适野意识到了,不知是嫌麻烦还是什么,反正温别玉没有解释的打算,所以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独自尴尬,一个是在众人的围观之中和众人一起尴尬。
俞适野不是一个会认输的男人,他做出了选择,假笑地默认了:“之前我在国外留学。”
话题被聊起来了,不止一个人开口,其余的人也加入了话题,围绕着温别玉和俞适野的婚姻和爱情瞎说了起来。
俞适野带着虚浮的笑,现编谎话,应付着众人的好奇心。
前方的卡拉ok机还在播放深情的歌曲,唱得俞适野浑身发麻,不由自主地,他又朝齐纶所在的角落看了一眼。
前一秒钟,我还以碾压姿态将其衬入尘埃;后一秒钟,我就变成了前夫的替身。
爱是一道光,绿得人发慌1……
手指蓦地一沉,烟雾似的人再度挤入了他和温别玉的中间,先对温别玉亲亲我我,接着又朝自己挤过来,并肩叠腿的,好像要罩在他身体外头似的。
俞适野打了个寒颤。
太可怕,太可怕。
***
这个暗潮涌动的聚会总算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很快,众人散了,齐纶也不见踪影,俞适野带着温别玉回家。
进了门,俞适野迫不及待地把手里的红玫瑰塞进垃圾桶,再把自己整个人扔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觉得自己总算是从替身的阴霾之中挣脱出来,能够呼吸自由的新鲜空气了。
但闭眼还没两秒钟,叮叮当当的声响就从楼上传来。
俞适野有点迷惑,他睁开眼睛,喊了一声:“你在干嘛?”
楼上传来温别玉的回答:“装修你的书房。”
“不休息一下吗?”
“你特意开车去接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让我给你装修书房的设计墙吗?”
“明天做也没什么。”
“算了,很快的。”温别玉不带烟火气地回答一句,把话题终结。
楼上的声音还在继续,俞适野发现温别玉是认真要在今天晚上把事情给做了。
毕竟是自己的家,人都开始工作了,俞适野也不好继续躺着,他一挺身,从柔软的沙发上坐起来,决定上楼给人打下手,走的时候,还额外绕了下之前丢玫瑰花的垃圾桶。
认真工作起来,时间还挺快过。
只是一个多小时而已,两人已经将圈定出来的小块墙面搞定。
给幼儿园设计的墙面结合了小孩子的喜好,造型十分活泼与跳跃,移植到俞适野的家中,自然要做改变。温别玉结合俞适野的喜好和这栋房子的装修风格,设计了一个简约而不简单的工作角,除了随时可以进行头脑风暴的磁性画板之外,周边的毛毡更装饰有挂钩,精致的挂钩各不一致,单个是装饰,合起来是一幅抽象画,还能将其就当成挂钩来使用,悬挂花草等装饰物。
俞适野驻足欣赏,赞叹道:“好看!”
温别玉正低头在自己的清单app中勾销一个任务,闻言哼笑一声:“你之前也说玫瑰花好看,现在玫瑰进垃圾桶了吧?”
“你又没下楼,怎么知道玫瑰进了垃圾桶?”
“难道不在?”
确实在。
俞适野摸摸鼻子,回避了自己感觉红玫瑰有点碍眼的话题,转身从书房的酒柜里拿出香槟和两个杯子,伴随着柔和如耳语的一声轻响,诱人的橙色液体伴被注入高脚杯中。他巧妙说: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要谈论第三者,来,干杯。”
玻璃杯轻轻一碰。
两人各自喝了一口。
温别玉的脸上多了一点红晕,仿佛是喝了这一晚上的酒,如今终于到了临界值,于是醉态漫上脸颊,薄雾笼罩眼睛。
“我们在讨论的不是第三者,而是我的玫瑰花。”
温别玉着重了‘我的’两个字。
擅自丢了别人的花,确实不太好。俞适野决定补一朵给温别玉,他现做现用,拿起马克笔,在画板上绘画:“丢了你一束会枯萎的玫瑰,补给你一朵永生不败的玫瑰——”
俞适野让开位置,让温别玉看见自己画在画板上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