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适野反问:“不然呢?”
孟启航松了一口气,拍拍俞适野的肩膀:“那行,你心里清楚就行,结了婚成了家,就好好过日子,反正现在这位和你在一起,比前面那位更登对……”
他说完了,向电梯走去,走之前不忘回头再强调:
“记得,收收心,好好过日子!”
楼道里只剩下俞适野一个人,他望着离去的朋友,产生了一些迷惑。
说话就好好说话,怎么还一副规劝出轨渣男的口吻?
他现在不想动脑筋,没有多想,转身进了屋子,甫一进门,血红血红的床单被罩就占据他的全部视线。
真是的,都说了新房不要搞太多的红色……
俞适野头痛地挪开目光,随手扯下身上的外套,丢过去,盖在被罩上。
这动静吸引了站在卧室里打量衣帽间的温别玉。他转过头身来:“人走了?”
俞适野:“走了。”
温别玉:“还有别的事情吗?”
俞适野:“没了。今天辛苦你了,我送你回去吧。”
温别玉淡淡说:“不用,叫了车,在楼下等了。”
俞适野乐得轻松:“下回见。”
温别玉:“离婚见。”
互相道别之后,温别玉向卧室的出口走去。
俞适野稍稍侧身,给人让开位置,当一身白西装的人从他身旁擦过的时候,他突然叫道:“等等。”
温别玉停下脚步,侧头看人。
俞适野拍拍额头:“晚上出门,穿一整套白西装有点奇怪,但这两天降温,不穿又有点冷,我给你找个外套吧,之前布置的时候应该放进来几套过。”
他来到衣帽间前,向里头看去。
衣帽间里果然有几件衣服,不多,但从内到外都有,而且都是吊牌没摘的新衣服。
俞适野选了件尺码合适风衣递给温别玉。
温别玉的目光慢悠悠地在这件衣服上转了一圈,尤其看着它的尺码;然后他的视线一偏,偏到了床头的合照上。
对方久久不接衣服,俞适野奇怪了:“怎么了?”
“没什么。”温别玉嗤笑一声,没接这件属于别人的衣服,自己走进衣帽间,拿了大一号的,“下次离婚的时候还你。”
拿了衣服的人直接离去,俞适野望望人,又望望手中的风衣。
行吧,那件就那件,这件我自己穿。
他脱下西装外套,再套上风衣试了下……非常紧绷,肩膀处根本活动不开。
算了,反正是开车回家,干脆不穿外套了。
他嘴角抽了下,默默脱下风衣,挽起西装外套,直接穿着衬衫离开房间,刚一出门,冷风呼啸,寒意罩面。
“哈秋!”
***
疲惫的婚礼终于过去了,婚礼之后,俞适野跟完成了一桩任务脱下一层枷锁似的,再度放飞了自己。
他照常上班下班,工作休息,平时怎么干,现在就怎么干,就是事业实在有点忙,抽不出时间去厮混,索性过个独身假期,至于婚房和温别玉,那是真的一次也没有想起来。
他的家里有一位负责打扫做饭的阿姨,姓吴,先前照顾着俞适野的奶奶,后来被奶奶拜托过来照顾俞适野。因为一贯干净利索,耐心细致,无论是奶奶还是俞适野,都很喜欢她,她也算是他们的半个家里人。
今天和往常没有两样。
吴阿姨早早来到俞适野家中,给俞适野准备早餐之后,目送这孩子吃完上班之后,就开始收拾家务,去菜场买菜,等她在菜场逛一圈回来,正搬个凳子坐在正对花园的厨房里洗菜择菜,突然来了个人。
“吴姐,吴姐在吗?我给小俞先生带新婚礼物来了,是我家老板让我送过来的!”
吴阿姨抬眼一看,认出了人。那是俞汝霖先生公司里某位股东家的保姆,她没记得那位股东是谁,就记得了这保姆,别看这保姆年纪不过四十岁,舌头长足四百米,哪家有点事,她都能知道!
看着是这人,吴阿姨内心没趣,也不想起身开门。
“都结婚六天了,怎么这时候还送礼物?好了,东西放在外边,我待会去拿,你也忙,我就不留你了。”
“那行,东西我放着了。”
门外的保姆眼珠一转,她先放下东西,转身假意要走,走没两步,突然抱住肚子:
“哎呦,我好像有点闹肚子,吴姐你开个门,我先上个厕所……”
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吴阿姨也只好起身把门打开,又将人送到屋里供客人使用的厕所里,才回到原位,一边择菜一边等着,等着等着,她内心总觉得有点不对味,又回屋里看了一眼,正看见那保姆走下最后一截台阶。
吴阿姨脸色变了:“你怎么从楼梯上下来?”
保姆打着哈哈:“没有,吴姐你不要误会,我就是看看这玻璃楼梯,造得多时髦啊。”她赶紧说,“家里头还有事,那我就回去了,谢谢吴姐啊。”
这句说完,保姆一溜儿出了房间,吴阿姨没追保姆,她三步并作两步上楼看了一眼,倒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书房的门好好关着,卧室里也是她之前整理过的模样。她再从窗户向外看去,看见离开了房子的保姆正边走边用手机发消息,也不知是什么重要的消息,要在走路的时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