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递到跟前, 席君没有假惺惺的推辞‘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他拆开两个纸包,第一个里面放着一枚玉扳指。第二个纸包里是一串念珠, 倒正好合席君进的打扮。
席君看到里面的东西,一眼就觉得喜欢,握在手里把玩。
“这个是小叶紫檀吧?瞧着成色挺好。我自己也有几串…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席君捏住珠子转了圈,越瞧越喜欢。
之前来访的人,送过席君各种各样的礼物,其中不乏价格贵重的。但能让他看上眼的, 实在少之又少。
“我上次来时,觉得你应该喜欢。”祁唯羿打量他满屋的木制家具,还有空中漂浮若有若无的檀香, 已然得出结论。
这个屋子,跟祁远安的住处极其相似。
祁远安那老头就喜欢早上起来打打太极,闲得发慌跟周围人下棋解闷。不爱金银, 偏偏喜欢捣鼓木头玩意。
“是吗?有机会我真想认识你爷爷。”席君把扳指套在手上,让他身上打扮看起来正式几分。他走出屋子,还叨叨跟祁唯羿说,“没办法跟你切磋,跟你爷爷下棋也是一样的。”
“我下次介绍你们认识,”祁唯羿应下来,毫不客气的说,“你不一定能赢,我爷爷下了四十多年棋。”
“那巧了,我下棋五十多年,还没碰到赢不了的对手!”席君让他说得更有兴致,愈发想见祁唯羿的爷爷。
聪敏在旁边听得心脏一抽一抽,缄默的不敢多说半句话。
艺坛泰山和商界北斗的史诗级会面,只为了下个棋,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
“快到时间了。”聪敏提醒道,“再晚,恐怕赶不上彩排。”
“我耽误你了?那咱们快走吧。”席君连忙说。
“没关系,今天只要露个面就好。”祁唯羿原本就没打算彩排。毕竟他准备的不是唱跳节目,是否登台预演区别不大。
聪敏没敢多说话,配合祁唯羿的节奏,跟在一小一老两人身后走出四合院,坐进刘全的车里。
为了避免老人不适应,刘全一路车速很慢,生怕出现颠簸。
等他们赶到中秋晚会的演出礼堂时,彩排已经到了尾声,但现场演员和工作人员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坐在观众席紧张的等待着。
“是这里了。”祁唯羿的声音从门那边传过来,所有人不约而同站起来,目光同时望向进门方向。
“真是怀念,我四十年前经常出入这边,那时候还是旧楼,这个礼堂连顶棚都没有。”席君四下打量张望,跟祁唯羿讲一些旧是的事。说了两句,他打住唠叨,“我说这些,你肯定不爱听。”
祁唯羿确实不喜欢听唠叨,但听多也就无所谓了。
他推开半掩的门,随意搭了句话,“你继续说。”
席君走进礼堂内,看到焕然一新的内部,既怀念又惆怅。
“倒真是变的多,都认不出本来样子。”席君走进熟悉的礼堂内,看到众多陌生的面孔,忍不住回想当初站在台上的风华,“可真是岁月不饶人。”
“席老先生,您当真来了!”台长激动的迎过来握住席君的手,带他坐在准备的位置上。
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纷纷跟席君打了招呼。
席君淡淡应了声,转过头又去跟祁唯羿说话,“你说,咱们是明天上台,对吧?”
“嗯。”祁唯羿要了张流程单递过去,把他们的节目指给他看,“在这里。”
席君捧着节目单点点头,看向久违的台子,眼里隐隐有些激动。
周围人跟席君说不上话,只得回到位置上,偷偷打量席君和祁唯羿,小声议论什么。
“祁唯羿到底怎么把席君请来的?难道因为家里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真以为席君是有钱就能请得到的?别看他跟那谁说话客气,就以为他是个脾气好的。席老看不上眼的人,他一句话都不跟你多说。”
“没道理啊,我记得席老总嫌弃青年演员没实力,祁唯羿应该更没实力,怎么能入席君的眼?”
“祁唯羿又不是演员…”
席君上了年纪,听力不是太好,没听到周围人的嘀咕。
祁唯羿倒是听到了,但他懒得管,跟晚会负责人确定完登台时间后,便要带席君四处转转。
“领导,彩排…”旁边工作人员站出来,犹犹豫豫的说。
“这个节目不需要彩排。”走两步念念词的节目,彩排也排不出个花。
何况这两个人一起出现,本来就足够有话题度了。
负责人说完,满脸堆笑的问席君,“席老许久没来这边了,要不要我陪你转两圈。”
“不必,我有这个后生带就行了。”席君指了下祁唯羿,乐乐呵呵的说,“我还要跟他下棋呢!”
“那我给你们准备棋盘,我办公室有!”台长连忙说。
“不用,”祁唯羿拦住他,“我们下五子棋。”
“……”礼堂内气氛冷了一瞬。
跟席老爷子下五子棋?什么人才能做出这种荒唐的事!
祁唯羿带席君转了圈,最后来到楼下,找了个清静的角落,认认真真的下五子棋玩。
已经有内部人员把晚会节目单透露出去,祁唯羿和席君搭档,果然惹来不少的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