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冰亲亲他的额头,“宝贝,你坐着,妈妈查看一下这个房间。”
其实这个储藏室没有什么好查看的,绑匪们没有给母子俩留下任何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就是一个空空荡荡的房间。
夏语冰站在监视器前挥了挥手,“能看到听到吗?我可以答应你们不破坏这个监视器,也不会试图逃跑,作为回报,请提供食物、清水、马桶、卫生纸等生活用品,另外,请把我的包还给我,里面只是一些换洗衣服和小孩子用的东西,电脑和手机你们可以不给我。”
夏语冰等了一会儿,看没反应,又道:“你们要的是钱,我们要的是命,如果你们不打算犯下杀人罪的话,也没必要虐待我们不是吗?对我们母子好一点,说不定我们就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不但不逃跑,将来你们要是被抓,我们还能为你们说说情。”
夏语冰并不指望绑匪会善待他们,但她总要争取一下。她也不觉得这些绑匪会知道她的另一重身份,从她感觉到的组织的严密程度来看,组织绝不会做泄露她身份的蠢事。
十分钟后,储藏室大门打开,两个行李包被扔进来,同时被送进来的还有一个带盖的水桶和一卷卫生纸。
“我们饿了,有吃的吗?”夏语冰站在门内问。
戴着面罩的绑匪嗤笑一声,“等着,不想被绑起来就老实点。”
夏语冰举手,往后退了一步,“我一定会很老实。”
看到绑匪戴着面罩,她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她听出来这名面罩绑匪就是那三个假交警之一,对方现在突然戴上面罩,这足以说明他之前露出来的脸肯定经过了化妆,就算她和晓明以及那个滴滴车司机记下也没用。
储藏室大门关上,夏语冰过去把两个包拖到床垫那里,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出来。
很好,绑匪们搜索得很仔细,除了衣服和水杯之类,其他任何能做武器和通讯用的东西都没留下一个。
“晓明,要不要尿尿?”夏语冰问小家伙。
晓明点头。
夏语冰把水桶摆好,示意他过来用。
约莫半个小时后,大门再次打开,绑匪给他们送了汉堡和饮料。
夏语冰趁机提要求:“能把我的画本和笔还给我吗?我儿子很害怕,你们又没有电视给我们看转移他的注意力,把画本和笔给我,我可以教他画画消磨时间,他也不会哭闹,大家都省心。”
绑匪看了她一会儿,带上门走人。
几分钟后,她的画本和一盒儿童用蜡笔被扔进来。
这些都是她带着的行李之一,她还买了彩色铅笔,但绑匪没有给她。
“晓明,我们吃饭,吃饱了,才能想办法跑出去。”夏语冰一脸轻松地对小家伙说道。
付晓明看夏语冰一点都不紧张,他也不害怕了,乖乖地坐在床垫上等吃饭。
一大一小吃完晚饭,夏语冰开始教付晓明画画。
付晓明趴在她怀里,听她一边讲故事一边画画。
绑匪们从监控中看这对母子很安静的样子,都互相看了看。
“他们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害怕?”
“也许被绑架不止一次了?”
“有点古怪。那女人做什么的?”一名绑匪问。
其他两名绑匪摇头。
他们确实并不清楚夏语冰在组织中的身份,他们只是接到任务过来绑架这对母子,据说这对母子的家里很有钱。
“不用管那么多,按照上面吩咐做事就是。”像是头目的绑匪道。
其他两名绑匪都不说话了,他们只负责听令行事。他们听老大的,而他们的老大则是听另一个老大的。也就是老大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完事前拿一笔钱,完事后再拿一笔钱,就这么简单。
绑架的具体计划、车辆、服装、藏人地点、和联系肉票家属等事情都是所谓的上面安排好的,他们并不需要太烦心。他们唯二要做的就是绑走肉票和看好他们。
夏语冰在心中盘算,去掉开车走的那个不算,这屋里的绑匪至少有三个。就算她能出其不意地打倒其中一个人,还有两个,而且谁知道这屋中到底有多少绑匪。
“妈妈,你在画什么呀?”付晓明指着图画问。
夏语冰停下画笔,“我在回忆那三个绑匪的模样。”
她也不怕三个绑匪听到看到,对方既然敢露脸给她看,就不会怕她画下来。
“哦。”小家伙不安地拱了拱,又问:“爸爸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们呀?”
“很快。”夏语冰抱起小家伙,贴着他的耳朵道:“宝贝,你想不想帮爸爸打倒坏人?”
小家伙用力点头。
“好,那你就要记住,一定要好好吃饭睡觉,养足体力,等妈妈收到爸爸的信号,妈妈就会告诉你,然后我们一起帮助爸爸打倒坏人!”
“噢!”小家伙握紧拳头扬了扬。
夏语冰安抚好小家伙,让他早点睡,继续开始她的画作。
她以前只尝试过用照片合成的方式报复对自己作恶的人,图画……她试过,但时灵时不灵,她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果。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试试总不是什么坏事。
晚上十二点,付守疆的胡渣子全都冒了出来,眼底发青,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半分颓丧,倒更像是被抢走了母兽和幼崽,正在到处寻找凶手的凶猛野兽。
刑警队长的妻和子被绑架,这被视为对警方和国家力量的赤裸裸挑衅,警局当即就成立了专案小组。
叮铃铃,付守疆的手机响了,所有人都唰地盯向那支手机。
付守疆拿起手机,负责锁定联络方地点的警察对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