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守疆点头:“好。”
看到妻子的身影从门边消失,付守疆陷入沉思。
付晓明扯了扯他的衣服,“爸爸,你在想什么?”
付守疆揉揉儿子的头,“我在想你妈妈。”
“妈妈怎么了?”小家伙好奇地问。
付守疆问儿子:“你喜欢你妈妈吗?”
小家伙毫不犹豫地道:“喜欢!”
“你觉得你妈妈喜欢你吗?”
“当然喜欢我啦!晓明这么好~”
付守疆被儿子逗笑,“我也觉得她越来越喜欢你。”
刚认识时,小夏对待晓明,更像是拿工资的幼儿园老师对待班上的孩子。他那时对小夏也没什么特殊感情,自然偏向自己的骨肉,对她提出了一些会让女孩知难而退的难题。
之后,小夏一点点走进他心里,他对小夏的好感越来越多,也生出了想要好好和她过一辈子的想法,而不是凑合。更棒的是,小夏对晓明的感情也在一点点加深。
一个人对你是真好还是假好,对于他这种比较敏锐的人来说,根本欺骗不了他。
当年如果不是伊秋先一步与他越走越远,并把他所有努力都视而不见,他也不会冷了心。感情是双方的事,剃头担子一头热,必定走不了长久。
他很高兴小夏真正把晓明放到心里,真正开始关心晓明,而不是像一开始那样充满目的性——讨好孩子进而讨好家长。他并不讨厌这点,如果没有小夏的主动示好和强烈表现,他也不可能想要和小夏那么快结婚。
比较起小夏待晓明,他有时会觉得妻子对他似乎还不如对儿子那么真和好。但他想,可能他和小夏认识的时间还短,大人相处嘛,总是会有各种防备心,不像人们对小孩子天生就没什么提防且容易亲近。
但不可否认的是,小夏正在融入这个家,对他也越来越……自然。
这让他感动,也让他特别有成就感。
但是,他总觉得还缺些什么,他和小夏似乎太快进入老夫老妻的模式,似乎谁都没意识到他们跳过了热恋期和甜蜜期。以前他觉得没恋爱也没什么,只要彼此都对家庭有责任感、人品不差,又有一些好感,那日子就能过下去。
可是人可能真的都是极为贪婪的吧,原来他觉得找个能照顾孩子、能愿意和老人一起住、能和他过一辈子的贤妻良母就可以了,可现在他却开始期求……和妻子的热恋。
付守疆看向儿子,“爸爸想要追求妈妈,你觉得可行吗?”
“哎?”小家伙偏头,“爸爸还没有追上妈妈吗?”
别看小家伙很小,现在幼儿园小朋友懂得很多,小班就知道追男朋友女朋友了。
付守疆沉吟片刻,回答:“爸爸……好吧,爸爸有点慌,怕你妈妈跑掉。”
付晓明同学的眼神充满同情,“爸爸,你好可怜,伊秋妈妈跑了,小夏妈妈也要跑了吗?”
暴受十万点伤害的付守疆按住心脏,“爸爸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出现,所以想要好好重新追求你小夏妈妈。”
付晓明点头,拍拍小胸脯,“爸爸,你放心,晓明会帮你哒。我喜欢小夏妈妈,我不想她离开~”
“好,我们父子一起努力。”付守疆再次揉揉儿子的脑袋。
付晓明想了想,决定鼓励一下可怜的爸爸,他说:“爸爸,你放心,妈妈很喜欢晓明,她不会舍得离开我。我跟她说不要离开你,她一定会答应哒~”
付守疆:“……谢谢你,儿子。”
既然儿子要主动帮忙,他也不能浪费儿子的一番好心,于是付警官把儿子抱到正面相对,严肃脸道:“儿子,爸爸要交给你一个艰巨的只有你能完成的伟大任务。我不在你妈妈身边的时候,你要多多给爸爸说好话,如果有奇怪的、陌生的叔叔哥哥接近你妈妈,你要告诉我。你能做到吗?”
“能做到!保证完成任务!”小家伙激动了,还举起小手放到太阳穴旁表示决心。
“很好!爸爸的未来幸福就靠你了。”付守疆也给儿子敬了个礼。
父子俩人完成了神圣的任务委托,付守疆给儿子倒了一点酸奶,两人还碰了个杯。
夏语冰出了洗手间,从走廊窗户看到那位邵大姐还坐在院子门口,也没人跟她说话,她就坐在门口台阶那里,孤孤单单,浑身都笼罩着让人难受的氛围。
她想如果她是邵大姐,在心爱的丈夫和孩子都被人害死后,她一定会倾尽所有报仇,哪怕和仇人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可报仇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里家家户户都有石头围墙,蔡老五家人多势众,蔡老五本身也身强力壮,邵大姐不是没有去拼命过,可结果是蔡老五没事,她自己却被打了个半死,连医药费都没有讨到。
那么如果她是这样的邵大姐,她会怎么做?怎么做才能真正报复到蔡老五一家?
满心仇恨的邵大姐,会做只是抢走仇人生意这么简单的报复吗?
夏语冰看着邵大姐的背影,想着自己是她会怎么做,想到一个可能,她悚然一惊。
夏语冰没有回去吃饭,而是转向了院落。
她走到院子门口,对坐在台阶上的邵大姐说:“大姐,我问你个事。”
邵大姐抬起头,“什么事?”
夏语冰在她身边坐下,把落下来的长发拨到耳后,“大姐,你不断地抢走蔡老五的客人,是想积累蔡老五的仇恨对吗?你招惹他以后,不躲不藏,故意坐在他们家能看得到的地方,但又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就是想要不断挑衅他,惹他更疯狂对吗?”
邵大姐愣住,当下就有点紧张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邵大姐想要站起来,被夏语冰拉住。
“大姐,你坐,我还没说完。”
“我饭还没做,我得回家做饭了。”
“大姐,别急,听我说完,我又不打算去跟蔡老五告状,我也讨厌那一家子。”
听夏语冰这么说,邵大姐迟疑了一会儿,浮起的臀部又落回到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