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云妆没有回答,但是她通红的耳垂已经出卖了一切。
可即便这样,吕元亮仍旧没有放过她,蹭着她的脖颈耍无赖道:“你说啊,想我不?”
陆云妆也不知道他出门一趟竟变得这么缠人,无奈之下只得举手投降。轻轻“嗯”了一声。
听见那细若蚊蝇的回应,吕元亮还是不满足,笑嘻嘻地看着她:“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
陆云妆被逼急了,狠狠地掐了他腰间肉一把,“平安还在睡觉呢,你声音轻点儿。”
被掐了,吕元亮也不生气,反倒抓着媳妇的手亲了一口,“咱们往后再也不用分开了。”
看着他亮晶晶的眸子,陆云妆脸红的更厉害,半晌便紧紧拥住了他,“嗯。”
原先陆云妆还担心几个月不见,平安会忘记他爹,可没想到平安在见到吕元亮的第一眼就乐呵呵地要他抱。
也许是父子之间有着天生的感应,平安并没有因为时间问题就与吕元亮生疏,这倒也是个好事。
见平安这样,可把吕元亮稀罕的,抱起来就是一顿猛亲。
夫妻二人过了几日和乐的时光后,便又要开始忙碌起来。因为吕元亮马上就要外派上任了。皇帝有意磨炼他,便让他去永州那个地界当县令。
得了消息的周氏和吕老夫人则是担心的很。永州那地界不比江宁富裕,这过去怕是没啥享福的日子。可是吕元亮和陆云妆夫妻俩倒是看得开。
二人吃住都在县衙,也不需要置办地产。再者,二人此次出门也带了不少银两以备不时之需。就算银两不够使,以陆云妆的经商手段,去了永州也不必担心没有法子赚到钱。
永州离江宁的路途不算近,走水路也得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所以,二人便早早地让底下人整理行李。
从衣衫鞋袜到米面口粮,治疗蚊虫叮咬跌打损伤的药,再到小儿的玩具,包括冬天的棉被,夏天的草席,林林总总周氏全给考虑进去了,足足装了十几个大箱子。
六月底,吕元亮和陆云妆便登上了去往永州的大船离开了江宁。
去往永州的旅途较长,原先出发前,陆云妆还担心半路会出现晕船的现象。然而这一路过来基本风平浪静,船家又是行船老手了,这船还算稳当,倒也让陆云妆放心不少。
坐船的日子有些无聊。陆云妆每日无事便陪着平安玩儿,教他念诗词。平安也很乖,没有闹腾,有样学样地跟着念。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这一幕让吕元亮见着了,不由啧啧称奇,“难道我儿子真是天才不成?”
陆云妆见状不由觉得好笑,“哪里的话,不过是小孩子比起那些晦涩难懂的四书五经更喜欢这些有韵律的诗词罢了。你真要让他解释其中的意思八成不行。”
“那也是厉害的!别人家的孩儿这个岁数还冒着鼻涕泡儿连话都说不清楚呢,我们家平安都已经会背古诗词了。”
说着,他不由摩挲着下巴道:“难道平安真的是神童不成?看来到永州以后一定要给他请一名好先生。”
陆云妆一把抱起胖儿子,转头问道:“他现在才那么小,你就要给他请先生了?”
“不是你说的吗?孩子就应该从小培养。他爹我这样都能考中两榜进士,平安将来怎么着也得考个状元吧?”
陆云妆:“……”
他高兴就好。
第70章 堰丰县
虽然这一路上船家行船稳当, 可自船出了运河进入永江后就开始摇晃起来。连姚黄这种一路上从来不晕船的人如今都被晃得精神萎靡。
倒是陆云妆身子骨好, 也没什么感觉。平安也是个省心的娃娃,像他娘皮实得很。一家三口只有吕元亮被晃得寝食难安,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不影响吕元亮的心情。因着身体不适, 他就赖在陆云妆的怀里撒娇。陆云妆见他这般也心疼, 便也好生陪着他。这倒正合吕元亮的心意了, 整天娘子长娘子短地粘着陆云妆, 吃饭更是要她亲手喂。
仿佛他晕的不是船, 而是脑子, 智商一下子退化为两三岁的幼童。连后来陆云妆都有些受不了了,放下碗筷:“你自己吃!”
眼见着媳妇儿生气,吕元亮便好生好气地讨饶。“媳妇儿, 我错了。”
“哼。”陆云妆轻哼一声别过头不看他。
“咱们之间到底是你照顾我, 还是我照顾你啊?明明你是我丈夫,怎么却跟平安一样……”
吕元亮如今也摸清楚了陆云妆的脾气,忙揽过她的肩头蹭了蹭,“云娘……不要生气了嘛。”
“我就是跟你开玩笑来着……你若是不喜欢,那我以后不做了便是。”
陆云妆最见不得他卖萌装可怜,他一撒娇讨好她就没辙了。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她终是率先败下阵来。
见陆云妆不生气了, 吕元亮面上笑意更盛。
看着面前人的笑脸,她无声地叹了口气,不由想,这辈子算是栽到他身上了。
一段小小的插曲之后, 二人又恢复了蜜里调油的日子。在船上的日子无聊,二人一块儿坐在屋子里头陪儿子玩,要么就是依偎着一块儿出去看日出日落。
二人形影不离的样子,连船家娘子都羡慕。
“老爷太太感情真好。我行船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夫妻感情这么好的官爷和太太。”
姚黄魏紫听了都不由相视一笑。
谁能知道如今爱粘着少夫人的少爷,当初成婚那会儿却是见也不愿见少夫人呢?又谁能想到,如今看上去一表人才的少爷当初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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