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真的?她不过就是吓唬吓唬她罢了。
心兰一听陆云妆要送她去衙门吓得整个人直哆嗦。于是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全交代了个清楚。
听闻,陆云妆只庆幸自己先前并未将此事告诉周氏。不然事情闹大了也没办法收场。
听了心兰说的话,吕元亮的脸越来越黑,气的他差点没把桌子给掀了。
这次的事完全超乎了两人的认知。陆云妆从没想过竟然有那么恶心的人。早知道就不应该救下那两个王八蛋,让他们在湖里淹死算了。为了他们还跟男主杠上真的太不划算了!
心兰面上一片灰败之色,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哽咽道:“我……我也没办法……若是不按照他们说的做,他们就会把这事告诉徐妈妈……”
“到时候,不光我的孩子保不住,徐妈妈还会把杨公子的腿给打断的!”
陆云妆从心兰的眼中看到了绝望,她叹了口气,这责怪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
吕元亮虽然心中有气,但也不好对心兰一个女人发脾气,只叹道:“可你也不能这么坑我啊!这种事是能乱说的吗?爷的清誉差点就被你给毁了。”
陆云妆听闻,不由挑眉,“你有清誉可言吗?”
吕元亮不由一噎,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言。
看着眼前哭的格外悲伤的心兰,陆云妆的心里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
这女子瞧着也实在可怜,看得出来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心思恶毒之人。虽然她确实做了错事,不过也是情有可原。
一时,她不由动了恻隐之心,便问道:“你的赎身费是多少?”
耳旁是的啜泣声戛然而止,就见心兰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看向她,“一……一百两。”
陆云妆眉头微蹙,“才这么点?”
“黄金……”
陆云妆:“……”
当她没问吧。
“你原先是怎么打算的?”
心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原先我是打算昨日晚上逃出来今日晚上同杨公子在码头汇合,然后坐船去余杭的。”
陆云妆拧了拧眉道:“这样吧,你还是照着原计划行事。晚上,我让手下的人送你去码头。”
听闻,心兰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您……打算帮我?”
陆云妆也没说是与不是,只道:“你那个杨公子知道你今日来万宝斋做这事吗?”
心兰垂着眸子摇头。
“你可知你要是按照那两人说的,将这孩子生父的身份扣在吕元亮头上可有什么后果?”
心兰默了默,摇头道:“不知道。”
“你若是真按照那两人说的做了把事情闹大,你同那杨公子这辈子的情分也算到头了,那杨公子怕是会误会你骗了他。还有,依照我对老夫人的了解,她也不会允许你进门的。别说赎身了,你怕是会被徐妈妈勒令落胎。之后的后果想必不用我说,你也可以想象的出来吧?”
听了她的话,心兰只觉得脊背发寒,有如坠入冰窖。她当即跪下,对着陆云妆磕了几个响头道:“吕少夫人,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听信那两人的话……”
陆云妆哪能真让孕妇跪着啊,当即扶人起来道:“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你一个弱女子遇到这种事也是别无选择,我能理解。不过好在你迷途知返,知道亡羊补牢,没有一错再错下去。”
将人扶着坐下,陆云妆又道:“你就在这儿呆着,今天夜里,我便让人送你去码头。你和你的情郎就此离开江宁,去余杭吧。”
“可我的盘缠还在天香阁里……”
“盘缠什么的我替你备下。你就不用回去了,太危险。”
听闻,心兰则是对陆云妆感激涕零,再三道谢,不住地懊悔自己一时糊涂做出这种事来。
陆云妆将人安抚好,又嘱咐张管事好好照看着便和吕元亮回了府。
虽然当时万宝斋门口有不少人看见了这一幕,但毕竟是市井么,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最常见了。百姓们也不是第一次见这类的事,自然也就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谈。所以这件事并未真正意义上的闹大。
回去的路上,吕元亮觑了面前一言不发的陆云妆,怂得一声也不敢吭。
明明孩子不是他的,可他就莫名地觉得自己在陆云妆面前矮了这么一大截,这是为什么呢?
直到马车到了吕府门口,陆云妆仍旧是没有同他开口说一句话,径直掀帘下了车。
因为陆云妆再三勒令底下人将先前心兰来万宝斋门口闹事的事给烂在肚子里,是以吕府里的人都不知道这回事。
只不过,府里的下人们都觉着奇怪。这少爷和少夫人昨日还好好地,怎么今日回府就觉着两人间的氛围怪怪的呢?
就见陆云妆看也不看吕元亮便快步走进画室,又叮嘱魏紫姚黄看好门不要让任何人过来打扰,接着就“啪”地把门一关。
吕元亮看着面前紧闭的门,摸了摸鼻尖碰的一撮灰,想要伸手敲门。可手举在头顶半天也迟迟没碰上门板。半晌,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回去的路上,他不住地叹气,好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开口问了身旁的观墨:“你说,云娘她可是在跟我闹脾气?”
观墨道:“少爷,恕小的直言,少夫人这样怕不是闹脾气了,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不管那孩子是不是您的,这心兰姑娘来万宝斋找少夫人的事可是确确实实地发生了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少夫人肯定觉着心里头不痛快。”
“而且您以前在天香阁玩儿的时候确实也老是叫心兰姑娘作陪来着……少夫人怕是一想到这事就更加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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