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陆云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夫君是忘了吗,咱们下午还有去天香阁呢。得把你讹人家的钱给还回去啊。”
一听这话,吕元亮的瞌睡瞬间醒了大半,表情讪讪道:“还真要去啊?”
“不然还能是假的不成?”
吕元亮表情纠结,想了想,试图劝阻道:“这种事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就不用去了吧。”
听闻,陆云妆眯起了眼,冷然道:“从早上起,你就一直拦着我去天香阁。这是怕我见着谁吗?”
听着这话,就见吕元亮额头冷汗直冒,她轻哼了一声道:“怕不是有哪个相好的,怕被我瞧见吧。”
吕元亮听闻,整个人都开始哆嗦起来。按理来说,男人三妻四妾,喝花酒逛窑子那是很常见的事。可他莫名觉得,陆云妆不但不会接受,反而还会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陆云妆睨了他一眼,见他弯着个背,浑身发抖一脸没出息的样子嫌弃地翻了个白眼,道:“我不管你以前在天香阁是有梅兰竹菊还是什么别的相好,在考中之前你是不会有机会去那些地方了。所以,你最好赶紧给我把心收一收。若是到时候考不上,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她语气阴凉,听着着实骇人,吕元亮不由得背脊一寒。
“你该不会玩真的吧?”
陆云妆确实是这么想的,与其任务失败憋屈地被系统人道毁灭,还不如把吕元亮狠狠揍一顿出出气。
想着,陆云妆便皮笑肉不笑道:“夫君若是不想到时候吃苦头的话,现在就好好努力,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个女人简直比恶鬼还可怕。
若是惹得她不快了,他相信她很有可能会把他的手折成麻花。吕元亮不敢刺激她,只得紧紧把嘴巴闭上。
他悄悄瞥了一眼眼前面容冷凝的陆云妆,前一秒还好好地,下一秒就翻脸,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毛病……
蓦的,他瞪大了眼,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脸难以置信地复又望了她一眼,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一听这话,陆云妆忍不住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吃醋?他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然而吕元亮却仿佛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怎么解释原先对人温柔的大家闺秀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暴力?
打是亲骂是爱嘛,一定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想着,他一脸猥琐地朝陆云妆笑了笑,道:“云娘,你要是吃醋了就直说。不要动不动就动手威胁人,女人嘛还是温柔一点好,你要是温柔点,说不定我还能喜欢上你……”
话还没说完,陆云妆忍无可忍,“啪”的一藤条,就抽在了吕元亮的屁股上。
“哎呦!”
他疼的龇牙咧嘴,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指着陆云妆,气道:“你!”
“我怎么了?”就见陆云妆挥了挥藤条,勾唇冷笑,“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还想再来一下吗?”
听闻,吕元亮捂着屁股一下子窜得老远,“你,你别过来啊。”
陆云妆定定地看着他道:“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出发吧。把银子还回去后,你还要背书呢。”
背书背书又是背书!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陆云妆便拖着他出了门。吕元亮这时才反应过来,当即蹲下紧紧抱住廊下的梁柱,“我不去!死也不去!去了日后我的脸还往哪儿搁啊!”
见状,一旁观墨和高南他们几个都低头压着笑,姚黄魏紫这些个小丫头们则大胆些,捂着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吕元亮感觉自己多年的脸面一下子全丢尽了。他有些尴尬,没好气地朝着他们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陆云妆见他一副耍无赖的样子不由得气笑了,扯着他背后的衣领道:“你起不起来?”
吕元亮死死扒着柱子不放,“反正我不去。”
陆云冷冷地笑了笑,举起手中的藤条狠狠地往他手上抽去。
“啊!”
吕元亮猛地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怒道:“你有病啊!”
陆云妆不理会,又要抬手抽他,吕元亮当即松开了双手,往后一仰。那一鞭没抽中,在廊柱上发出了一声“啪”的脆响。
吕元亮三下五除二从地上爬起,一下子蹦个老远,颤着手指着陆云妆道:“陆云妆,你太过分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要脸面的吗?”
陆云妆抬眼看他,“你有脸吗?”
吕元亮怒了,叉着腰道:“我怎么就没脸了?”
“你若是有脸的话就不会做出这种招摇撞骗的事来了。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认,连悔改之心都没有,你还敢说自己有脸?丢不丢人!”
她这一连串话掷地有声,像是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听闻,吕元亮先是一愣,接着整个人都懵了,最后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耷拉着脑袋不再挣扎。
见他总算是安分了一点后,陆云妆便转头吩咐人备车。拖着人带上银两和高南他们几个,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府。
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天香阁门前,陆云妆率先掀帘下了马车引来了周围人的窥视。
众人见到这类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八成又是哪家夫人得了消息跑来青楼抓自家男人的吧。
有人见了不由得唏嘘感叹:“家里有这么漂亮的夫人竟然还跑出来喝花酒,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想的。”
另一人就说:“你懂什么,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家花哪有野花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