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感叹,这时就见吕元亮的小厮观墨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夫人,少夫人,不好了!”
周氏瞪了她一眼,“做什么慌慌张张,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观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少,少爷把林员外家的公子给打了!”
“什么!”听闻,周氏的声音一下子拔高。
陆云妆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回少夫人,少爷今早去醉仙楼喝酒,结果和林员外家的公子发生了争执把人给打了,那林公子嚷嚷着要报官。小的是回来报信的……”
周氏听闻差点瘫软在地,陆云妆忙扶住她。
她手捂着胸口,哀叹道:“我迟早要被这个小兔崽子给气死。”
陆云妆冷静地劝慰道:“娘,当务之急咱们得赶紧去衙门。阻止事情闹大,不然对咱们家名声也不好。”
“是是是。”周氏忙站直身子,转头吩咐道:“还不快去备车!”
老管家听闻,忙不迭地应下。
陆云妆宽慰完了周氏,又在一旁仔细询问观墨事件的始末,一来二去便了解了个事件的大概。
原是前几日吕元亮约着一帮狐朋狗友去天香阁里喝花酒,叫了花魁心兰作陪,可是却被鸨母告知心兰被林员外家的公子给包了,由此两人产生龌语闹得有些不愉快。
今日一早,他去醉仙楼喝酒,恰好遇上林员外家的公子。那林鹏天大概是因为上次的事怀恨在心,见着吕元亮说了些难听的话,之后他就把人给打了。
在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她就在心里把吕元亮骂了个狗血淋头。真能找事!
观墨看了看表情不悦的陆云妆,便误以为她是因为少爷去喝花酒生气,便又补了一句:“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少爷,实在是那林鹏天说的话太浑了。”
陆云妆皱眉,“他说了什么?”
观墨咬了咬牙,实在说不出“你家娘子又这般貌美,你天天在外头让她独守空闺多可惜,不如陪我玩玩”这样的腌渍话。只是简明扼要地说道:“那林鹏天说了些侮辱少夫人的话,所以少爷才会动手的。”
话已至此陆云妆也没再继续追问了。她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出那种浪荡子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吕元亮就算不喜她,可作为她的男人,听到这样的话也不可能忍得下来,所以会动手并不奇怪。
观墨见陆云妆面无表情,一时也分辨不出她的喜怒。
这时只听陆云妆问:“那林鹏天说那番话的时候边上可有旁人?”
观墨连连点头。
陆云妆听闻便从腰间掏出了一袋银子交给他,“待会儿你就去醉仙楼寻当时在场的那些人,给他们银子,让他们来府衙。”
接着她又轻声在观墨耳旁低语了几句。观墨是个聪明的,一听便知道陆云妆心中的打算,于是忙带着银子赶往醉仙楼。
而后婆媳二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急匆匆赶往府衙。
第3章 衙门
到了府衙,陆云妆小心搀扶周氏下了车。
二人上前跟衙役一番交涉,随后在官差的引导下去了大堂。
等到了大堂,陆云妆这才意识到什么叫做狗血。只见堂上坐着的正是原主的亲生父亲——江宁知府陆淮安。
女婿被告,老丈人判案,这剧情可真有意思的。
堂下站着两个年轻公子哥,皆是一身绫罗绸缎。陆云妆随意扫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鼻青脸肿,想必就是那林公子。另一个一身五彩缤纷的锦缎长袍,头上还簪着一朵红花,活像是一只成精了的公鸡。
可吕元亮却浑然不觉,手上还拿着一把折扇故作优雅地扇着风。陆云妆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
穿的可真招摇。眼下正是倒春寒,这么做作也不怕感冒!
仔细一看,吕元亮其实样貌不差,光看五官甚至可以称得上俊俏。可这好相貌硬生生被他这一言难尽的造型还有这流里流气的举止给败完了。
那边吕元亮远远见着二人,面上一阵狂喜,挑衅似的朝对面鼻青脸肿林鹏天看了一眼,手上的扇子扇的频率更大了。
他可是知府的女婿。如今他夫人和老娘都来了还怕岳父不给面子?况且这事本来就是他挑衅在先的,他可不怕他!
林鹏天见状,面色瞬间黑如锅底。
堂上陆淮安拧了拧眉,拍了拍惊堂木,“升堂!”大堂两边一大排拿着棍子的官差就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纷纷喊起了“威武”。二人一个激灵,忙跪了下去。
“堂下所跪何人?何事击鼓鸣冤?”
那人听闻便忙不迭地开口道:“回大人,小人林鹏天,江宁人士。此番击鼓为了状告吕家大少吕元亮!”说着便抬起了他那张肿的跟个猪头似的脸,哀嚎道:“大人还请瞧瞧小人的脸,都是他打的,还请大人替小人做主啊!”
陆云妆不自觉地偏过头,实在太辣眼睛了。
陆淮安沉着声道:“林鹏天,他为何要打你,说说事情经过。”
“是,大人!”林鹏天瞧瞧瞥了身旁的吕元亮一眼,却被他狠狠地瞪了回去,吓得急道:“数日前,小人在天香阁喝酒,叫了心兰姑娘来作陪。期间吕元亮三番两次过来捣乱,想要把人抢走。可做生意总有先来后到,鸨母就没答应。可谁知就因为这事,吕元亮就怀恨在心,今日在醉仙楼把小人给打了一顿……”
“他胡说!”吕元亮蹭的一下站起打断了林文书的话,“明明是他先挑的事!”
“肃静!不许喧哗!”陆淮安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对于这个女婿,他向来是看不起的,不学无术,成日惹是生非。当初要不是看在吕家聘礼的份上,他压根就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如今还因为一个妓子闹到公堂上来了,这简直是在丢他的脸!想着,他的表情愈发不悦了。
见吕元亮安静下来,陆淮安皱了皱眉又看向林文书,示意他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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